第263章 理想與現實的衝突

  姜半夏並不是真的吃醋，純粹是感覺李揚玩的有些大，自己幫不上忙的時候，肯定會去找相奴。

  相奴手裡是有人脈的，而自己老爹僅僅是在縣教育局。

  她說不可以是相奴，本意就是希望李揚別玩太大，給她一些參與感。

  最近好不容易開始參與李揚的生活了，給極影汽車投了一百億，總不能眨眼就沒用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揚就開著嶄新的極影搖光跟姜半夏回去了。

  路上，姜半夏對這輛車十分滿意。

  「我感覺這輛車真的賣便宜了，一百萬左右比較符合它的定位。」

  「那樣能買得起的人就少了……哪怕很多人不介意買一個一百萬的玩具，可他們大概也不會選擇極影汽車。」

  「好像也是……很難想像一款五十萬的車，才上市四天時間，訂單數量就突破了一萬兩千台，我看了一眼數據模型，只怕這款車能夠突破每月兩萬輛的訂單。」

  這是非常恐怖的數字，同級別的BBA，月銷量也才一萬輛上下，李揚這是直接搶了BBA的用戶。

  雖然買得起的人手裡肯定都有BBA甚至不止一輛，但開車的時間是有限的。

  「我今年可是想要賣五十萬輛的，搖光這款車，賣不到四十萬輛都對不起我給它的賦能。還有啊，這款車搭載了很多高科技，上千工程師的汗水都在裡面。」

  「體驗一下？」

  「可以啊。」

  李揚開始展示這輛車的功能。

  「比如自動跟隨，我們這輛車有三顆雷射雷達，光是這個成本就接近十萬塊。三顆雷射雷達的數據是通用的，即便有一個獲取的數據有問題，也會被算法給否決掉，理論上必須要三顆雷達的反饋數據一致，才能通過車機系統的算法認證，這就極大保障了安全。」

  「還有居中行駛，即便是沒有劃線的區域，我們的系統也會自動規劃一條線路出來，綜合路況，車流等等，確保是最安全，最優解的路線。」

  「自動跟隨還能隨時切換車輛，會隨時錨定線路上的任何車，不用擔心前車中途偏離既定路線。」

  姜半夏在旁邊聽著，在服務區的時候，她還跟李揚換了一下駕駛位，親自上手體驗了一下。

  那些功能，對她這個新手來說，實在是過於友好。

  她拿了駕照，總共就沒開幾次車，每次都膽戰心驚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控制不住車輛。

  她感覺極影汽車距離智能駕駛已經不遠了。

  等車子到了縣城，姜半夏找機會跟李揚換回了位置，她興奮的說道：「我收回之前說的話，我覺得這輛車價值兩百萬！」

  「哈哈哈……極影汽車現在還出不了百萬級別的車，別看我發布會上吹的厲害，實際上底盤只能說中等偏上，還有很多數據也沒完善，比如車機系統，目前支持的軟體並不多。對了，年後幫我把樂士給收了吧，現在樂士的市值只有幾十個億，看看有沒有機會接盤……」

  「可他們的債務有好幾百個億……」

  「債務歸債務，總會有人願意接手債務的，兩百億以內盤下，我都覺得有利可圖。」

  李揚想要樂士，不是一天兩天了，去年就有了想法，只不過那個時候樂士還有幾百億市值，很難搞定。

  現在差不多了。

  「你看上的肯定是好東西。」姜半夏把這件事提上了議程。

  雖然李揚說兩百億以內肯定不虧，但也不可能真的花那麼多錢。

  甚至前期一分不花都有可能。

  如果願意運作一下，指不定還會有人倒貼錢給她。

  那些債權人可不想讓樂士倒閉啊，一旦破產清算，他們的債務就沒了。

  相比較幾百億的債務，找他們再湊幾十個億出來，不算什麼難事吧？

  是暫時拿幾十個億出來復活樂士，還是眼睜睜看著幾百億債務清零？正常人都知道怎麼選。

  哪怕姜半夏這邊不一定能還得起錢，至少有萬柳資本兜底，也是全世界可信度最高的人了。

  賭桌上面一賠十的選項都不多，現實中這麼高的賠率，沒幾個人會不心動。

  賭一下而已。

  ……

  兩人回家之後，率先陪了一會孩子，現在孩子小，父母發揮不出來太大的作用，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把角色扮演完了。

  臘月二十八，李陵游的滿月酒。

  雖然孩子都快兩個月了，可滿月酒一直沒辦，也不可能把雙方親戚全部喊到京城去，於是就一直拖到現在。

  姜家親戚可太多了，尤其是姜耀廷族譜單開之後，沾親帶故的人更多，沒人願意錯過這麼一個喜事。

  李揚這邊沾親帶故的親戚朋友也不少，李立坤甚至專門邀請了自己那些親戚，之前的不愉快，也被他短暫的放下。

  在他心裡，來的人越多，自己孫子越是有面子。

  小屁孩不在乎面子？那他這個當爺爺的就笑納了。

  況且……總不能被姜家壓一頭吧？

  你姜家親戚多，我老李家也不差！

  於是，縣城最大的酒樓，福滿樓被包圓了。

  總共六層，四十多個包廂人滿為患。

  李揚跟姜半夏一整天啥也沒做，就在門口認人了。

  一會是姜耀廷帶著親戚過來介紹給李揚，一會是李立坤帶著親戚過來介紹給姜半夏。

  等到下午六點，兩人才疲憊的回到新房裡面，吃了點東西。

  並不是這件事就完了，李立坤跟姜耀廷還在安排兩邊的親戚呢，指不定夜裡還有什麼場合。

  但李揚跟姜半夏不準備去了。

  「認識我家幾個親戚？」李揚問了一句。

  姜半夏：「……，說實話，一個都沒認識，那些名字我聽一遍就全部忘了。」

  「哦，那咱倆一樣，你家那些親戚，現在讓我喊，我都喊不出來誰是誰……」

  李揚本來還有些愧疚，聽到姜半夏也全部忘了之後，立馬心安理得了。

  誰能在一天時間內記住那麼多名字？

  李揚甚至都差點被搞臉盲了。

  大腦刷新頻率太快導致的，可不是東哥睜眼說瞎話的那種。

  ……

  夜裡，兩人睡不著。

  李揚再次開口問道：「你怎麼不睡？」

  「你呢？」姜半夏反問。

  「等我爸把錢箱抱過來，數數錢。」

  「hhh，我也是，不然總感覺今天白累了。」

  李揚接著說道：「我感覺今天錢不少，還有啊，我又找相奴她們收了一波紅包。」

  「分我一半，我沒好意思要。」

  姜半夏感覺自己終究還是沒有李揚臉皮厚。

  生個孩子，他都能去割兩波韭菜。

  甚至可能不止兩波，接下來還有百天，周歲，以後每年的生日。

  「微信餘額被限制了，轉不過去，等我提現之後給你現金。」

  「好的好的，親親老公。」

  姜半夏越來越喜歡這種小情調了。

  ……

  與此同時，寧浩也在江北的住處。

  他跟考拉俱樂部的合約馬上就要結束，春季賽在三月份，他也沒機會上場。

  實際上他能感覺出來，李揚可以當指揮，只是李揚不太願意去做這種累活。

  這也就給了他一個登場的機會。

  否則……他還不夠格。

  尤其是現在考拉俱樂部請的教練跟分析師都是頂尖高材生，玩腦子比他還要厲害，憑藉他在職業選手中稀碎的槍法，怎麼都找不到屬於他的位置。

  哪怕是那些排名靠後的戰隊，也不會要他。

  不過這次賺的已經夠多了。

  多到他底氣十足。

  「浩浩，明天過年了，你也不回家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老娘的聲音。

  「等我找到女朋友了再回去吧。」

  寧浩現在想找女朋友並不難，他的微博帳號都有了好幾萬粉絲，有不少女生私聊了他。

  他在賽場上表現並不亮眼，可終究是跟在李揚身邊，得到了巨大的曝光量。

  甚至考拉戰隊給他物色了一個直播合同，一年一百萬簽約費。

  可他不會說話，壓根不是做直播那塊料，擔心違約，所以拒絕了。

  他準備重回老本行。

  開直播也行，不過要一個自由點的合同，不會因為直播效果差就違約的那種，錢少一點也行。

  李揚給了他一次反抗命運的機會，因為他手裡有三百多萬。

  原本450萬的獎金，扣稅之後只剩下三百八多十萬了，不過這也足夠。

  他這輩子沒想過能掙那麼多錢。

  而他爸媽喊他回去，無非就是相親。

  還相個屁的親，在老家嫁不出去的女孩，憑什麼認為他願意？

  不是他狂，他也知道自己長相很一般，也不懂什麼浪漫。

  但他有幾百萬！

  如果不是知道他打比賽賺錢了，今年會有這麼多願意相親的嗎？

  往年怎麼沒有？往年還沒見面呢，一大堆條件就開出來了，今年他可沒有聽到什麼條件，一副只要他願意，當場就能洞房的感覺。

  如果他只有幾十萬，他會妥協，幾十萬不夠改變他的人生。

  可現在……夠了！

  他另外幾個哥們，大概率也沒機會跟考拉戰隊續約了，今年考拉戰隊兩個十八歲的傢伙能夠上場打比賽，沒有多餘的位置給他們。

  他們很清楚那兩個年輕人有多強，比他們這群代練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

  那兩個傢伙，天賦都是頂級的。

  在考拉俱樂部的大半年時間，更像是一場夢。

  他們所有人都收穫滿滿，現在也到了夢醒的時候。

  他準備去做一個陪玩俱樂部，招聘一些女陪玩。

  原因就是，他在某魚上面看到很多女主播都在等陪玩，並且生意非常火。

  同時還有一些陪玩APP誕生了。

  女陪玩提供情緒價值，他再找幾個高手保駕護航，他覺得這樣做很有前途。

  至於找女朋友？不著急，他還年輕。

  身價幾十萬，他年紀不小了。

  身價幾百萬，他跟十八歲有什麼區別？

  開著他剛剛到手的搖光，對於這款車他特別滿意，各種功能讓他可以輕鬆駕馭長途，雖然他臨近過年沒有長途的打算。

  路上，章滿生給他打來了電話，想請他今年繼續過去吃年夜飯。

  不過寧浩找了個藉口拒絕了。

  犯不著。

  他原本一個慘綠少年，對人生沒有半點自信。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自信，不想去章滿生家裡找打擊。

  雙方天生就是兩路人。

  章滿生兩口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體面的工作，有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而他父母不一樣，老媽甚至都不識字，老爹也不過是小學畢業。

  見識到了李揚，他對人與人之間的差別認知更深刻了。

  同樣是網癮少年，人家能考上京大，能研發出搖光這麼牛逼的車，能賺那麼多錢，能跟那麼漂亮的女孩走在一起。

  而別人呢？

  京大每年那麼多學生，真正能達到這一步的有幾個？

  全球那麼多網癮少年，絕大部分不都是在揮霍人生？

  他跟章滿生之間的關係，會在那筆基金清盤的第一時間也結算乾淨。

  在外面吃了頓飯，繁忙的街道，錯綜複雜的路況，在開上搖光之後，他再也沒有慌過。

  回到出租屋，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app

  這個app是搖光車主特有的，所有的增值服務都在上面。

  有二十四小時的人工客服，有各個諮詢選項。

  尤其是商業諮詢，看起來好像是最沒用的，可他十分在意。

  他想要創業，決定諮詢一下。

  等點進去，立馬就出現一個表格，上面要求填寫各種信息。

  首先就是創業方向，緊接著就是自身條件，並且要求一定寫上幾個優點。

  光是這個要求，就折磨了他一天一夜的時間。

  一直到第二天除夕夜，點了份外賣，才勉強搞定。

  直面自己的能力，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在想像中，他作為職業選手，肯定是具備優勢的。

  可真正落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個屁的優勢。

  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去哪找女陪玩，也不知道要怎麼跟別人分成。

  如果要分別人的錢，能拿出來什麼跟別人交換？

  就憑微博上面的幾萬粉絲嗎？就憑職業選手的名頭嗎？

  這些統統都不現實。

  如果不分別人的錢，那自己圖啥？

  原本信心滿滿的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創業方向，思考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提交上去的內容，也是他硬著頭皮寫的，甚至他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要不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代練？

  ……

  除夕夜。

  李揚跟姜半夏完成了一個古老的儀式，放煙花之後，就回到了新房。

  兩人之間的儀式挺多的，姜半夏最近甚至拿出了當年的狀元筆記，要李揚跟她分帳。

  那本輔導教材，現在賣的可火了。

  作用不一定有多大，但李揚跟姜半夏太出名，很多人即便知道已經有些過時了，依舊願意買來圖個吉利。

  就跟去寺廟許願一樣，誰不知道沒用啊？

  畢竟就自己花的那點錢，也打動不了菩薩神佛。

  但李揚不給……

  說當初已經買斷了版權，現在所有的收益都屬於揚帆娛樂。

  而今晚，姜半夏準備撒撒嬌，大不了自己動，看看能不能讓李揚改口。

  如果李揚不改口，那她就改口！

  趴在李揚肩膀上，看見李揚抱著個筆記本，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盯著看了一會。

  「李師父，在接私活啊？」

  她已經弄明白了，李揚好像是在給別人當顧問。

  其中有一個傢伙，創業多年，公司也有了一定的規模，但是始終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什麼。

  對了，那個傢伙是做晶片的。

  整個公司一百多人，自己做晶片設計，隨後找工廠代工。

  公司一年營收在幾千萬左右，可是目前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這個錢……他賺的莫名其妙。

  就是一群大學生搞出來的工作室，稀里糊塗設計出來一款晶片，然後市場就有人要。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家晶片用在了什麼上面。

  而根據他們說的，國內這樣的半導體公司多如牛毛，規模都不大。

  這一點，李揚很清楚。

  他上輩子在斗音就看見過這麼一個視頻，一家幾十人的半導體公司，躺著數錢。

  人家有牛逼的技術嗎？很顯然是沒有的。

  即便有，也都是一些小方向具備特長，或者整合方面比較強。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公司，基本都在盈利。

  原因是什麼，彼此都知道，李揚也很清楚。

  他們能賺錢，本質上就是因為成本太低，而國內晶片需求量又大。

  同樣設計出來一款晶片，大公司肯定也能做到，但是大公司的成本太高，不僅不賺錢，還得賠錢進去。

  小公司就不一樣了，哪怕大公司跟小公司的員工工資沒區別，大公司的隱性成本就比人員工資要高很多。

  幾千萬的營收，放在小公司身上能賺幾百萬，放在大公司身上，得賠進去幾千萬。

  李揚當前就收到了這麼一個諮詢，對方想要做大做強，積攢了這些年，也有了一定的資本。

  「朋友，即便我說了一個方向，你肯定也只是當做消化來看，因為伱決定之後，基本不會改變主意了。如果有興趣，三月份來京城找我，咱們可以坐下來聊聊天，我還可以給你介紹幾位志同道合的同行。」

  對方很快就回復了，「你是？」

  「李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