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看著楊辰,有看看楊辰身後靜靜站立的洛仙,內心雖然還有疑問,但是也沒心思在去追問了。
楊辰如此實力,已經是超過了他的想像。
關鍵是洛仙的實力在那擺著。
單單洛仙一個人,已經能夠橫掃少林寺。
若是太過追問,惹惱了洛仙,那少林寺危矣。
不過..........
老僧看了看洛仙,再次看向楊辰。
「施主,相見即是緣,老衲想與施主結一個緣。」
老僧看著楊辰說道。
其實他還想與洛仙結緣的,但是可惜,他不覺自己拿出的東西能夠與洛仙結緣。
所以,他就將目標轉向楊辰。
必經兩人關係不一般,搞不好與楊辰結緣,就自動與洛仙結緣了。
「結緣!?」
楊辰愣住了。
結緣,這是少林寺的說法。
在江湖中,這種結緣其實就是因果,就是交易。
一般來說,是有人拿出東西,資助,甚至贈與,換取未來的關係,甚至是出手相助。
「大師,你......」
楊辰有些驚訝的看著老僧。
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老僧只剩下意志碎片,想要結緣就要拿出東西,因此楊辰壓根想不到老僧能夠拿出什麼東西。
而且楊辰討厭麻煩,甚至不願沾染麻煩。
在他眼中因果,就是麻煩。
他不想結緣的。
不過......
楊辰看著眼前老僧滿身裂隙,面容祥和慈悲。
又想到了老僧說的突破經過,楊辰微微嘆了一口氣。
即便再不想沾染麻煩,他也已經承了老僧的經驗。
這本身就是因果了。
「大師,我與你之間已經有了因果,往後遇見少林寺人,我會將金剛不壞神功奉上,了解這份因果。又何必要結緣呢?!」
楊辰平靜的說道。
他的緣,並不好結的。
想要和他結緣,就要拿出足夠的東西打動他。
現在。
楊辰並不覺得老僧能夠拿出什麼打動他。
畢竟老僧最強的金剛不壞神功,他已經到手了。
「阿彌托佛,施主慈悲,但......」
老僧充滿裂紋的臉上露出笑容,接著道:「老衲想讓少林寺與施主結緣,往後若是出現危機,希望施主能夠施以援手。」
「哈,大師,大可不必,少林寺如今是江湖第一大門派,當今方丈更是整個中原僅有的聖者之一,威勢無雙,怎麼可能有危機。」
楊辰搖頭笑笑道。
少林寺出現危機。
他還真沒看出來。
即便他自認自己實力蓋過少林寺,內心深處也沒有小瞧少林寺。
但看江湖事件就知道了。
中原兩尊聖者,一者大漢皇朝大內公公,二者就是這少林寺方丈。
不單單是方丈。
這少林寺大宗師級別的武力,還不知道有多少。
尤其是此時佛骨塔外四位大和尚,結成降魔陣,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相當於一位聖者。
一門兩聖者,此代整個江湖絕無僅有。
如此情況如何會出現危機。
「施主,老衲生前曾遍觀典籍,你可知老衲發現了什麼!?」
老僧雙手合十,眉目低垂,看不清神情的說道。
「什麼?!」
楊辰問道。
「數百年前,諸子百家橫行,聖者不算稀奇,往後百年,聖者凋零,一代江湖聖者不過數十,在後百年,江湖聖者不過十數,至老衲那一代,聖者已不足雙掌之數。到了如今,到時不知江湖有多少聖者?!」
老僧平靜的抬起頭,看著楊辰問道。
「不過兩三人,這......」
楊辰愣住了。
老僧說到這個問題,楊辰一下子想到了乾坤宗的典籍。
乾坤宗最近的聖者,也要算到兩三百年前的「崑崙三聖」,再往前,每一代都有真元境界的聖者出現。
較遠的年代裡,甚至出現過三五位聖者同時存在的現象。
但是如今,別說乾坤宗,整個江湖中存在的聖者,也不過兩位,算上漠北那位國師,也不過三人。
之前楊辰沒有去考慮這件事,但是此刻老僧一提,楊辰瞬間想到了這一點。
「大師,這......」
楊辰驚訝的看著老僧。
「對!」
老僧重重的點點頭。
「老夫雖不知這位女尊者怎麼突破的,但是遍觀諸多記載,老衲得出一個結論......」
老僧抬頭望天,仿佛透過識海,看到了外部天地一般。
他語氣沉重的說道:「這天地,在變!」
「變得,不再適合修煉。」
「......仿佛,天地對武者充滿了惡意。」
「因此老衲擔心的不是現在,而是將來。」
「施主有尊者相助,定然能夠藉助天地之機,成為另一尊尊者。因此,老衲想與施主結緣,是想施主在未來少林寺面臨危機時,施以援手。」
老僧一字一句的說道。
老僧語氣平靜,但是楊辰內心確實翻了天。
他從沒想過天地在變這個問題。
但仔細想想,這老僧說的東西,倒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這道理,卻讓楊辰後背發涼。
楊辰一下沉默起來。
他內心飛快的思索起來。
沉默片刻,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大師,我的緣並不好結!」
楊辰覺得老僧如此說,定然是料定能夠打動自己。
因此楊辰就將自己的一絲表達的很清楚。
若是結緣的東西不夠,他是不會接的。
「多謝施主好意!」
老僧頓時笑了起來。
只要楊辰願意結緣,他就能夠打動他。
「施主,老衲有一秘法,乃是少林寺千年不傳之秘,如今倒也可以贈與施主。」
「什麼秘法!?」
「人身體精神與肉體齊修行,肉體容易觀測,但是精神無法見。」
「這世間愛恨情仇,貪嗔痴怒,情緒,慾念交織,雖然我等武者也修心,但是不知不覺中我們的心也在被這些慾念腐化。只不過,不可見而已。」
「在精神的背陰面,其實已經開始了腐化。」
「武者堅韌的意志能夠阻止腐化進度,但是若是不去主動照亮,主動驅逐,那麼就如同海霧升起,遮蔽天地。」
「因此,我們需要光明去照亮我們精神的背陰面。」
「老夫能夠憑藉小小意志碎片發揮如此實力,也與這被照亮的光明有關。」
「這燈,就是光明,在精神的漆黑海霧中,升起燈塔,照亮前行。」
「此法,謂之燃燈!」
老僧說著,整個人雙手合十,緩緩閉上雙眼。
他的氣質變得安靜,原本裂隙遍布的身軀,發出柔和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