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471.那也是
傍晚六點多。
在家吃過晚飯後，六人很快回到學校。
許慶凡和蕭阮雯回到十六班時，班上已經坐了近半的學生，難得的進來沒有聽見喧譁，而是書籍翻頁的聲音。
他「咚」的一下將蕭阮雯的書包放在凳子上，坐下後，揉了揉肩膀放鬆。
兩人的動靜只吸引了少數同學圍觀，但只是瞄了一眼後，他們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回到書本上了。
許慶凡忽然就想起了他前世的大學時光，大家平時上課都是懶懶散散的，早八是起不來的，手機是包玩的，課是愛聽不聽的。
但是，一到考試周，所有人又都會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學習，圖書館的位置比明星演唱會還難搶。
有時凌晨四點起床的早起學習黨，還會和熬夜學習到凌晨四點睡覺的舍友撞見。
[原來大家高中就這樣了啊，從始至終都是我們這批人。]許慶凡看著又開始認真複習的蕭阮雯，心想。
外頭的天慢慢開始黑了，坐前排的同學將燈光打開。
籠罩在夜幕下的教學樓很快燈火通明，像是一座晝夜不停的黑心工廠。
夜晚七點時，班主任回到班級。
「我現在投影在屏幕上的是大家的考室和座位號，同學們拿筆記在紙上。」
「放學後要把課桌拉成單人單桌，大家放在抽屜里的書要拿走，還有過道上堆放的小箱子也要搬到外邊，班長聽懂了吧，你放學負責一下。」
郭有才打開麥克風將事情吩咐完。
見到蕭阮雯點頭後，他才收尾道：「這是大家新學期的第一次考試，這個成績無論是明年的文理科分班，還是以後高考想出國留學、自主招生，都要用得上的，所以同學們都重視起來，老師就說這麼多，不耽誤大家的複習時間了。」
等郭有才走後，原本安靜的班級瞬間喧譁起來，上過學的都知道，突然被中斷的學習狀態，一時半會是沒有那麼容易續上的。
「誒凡哥，不是說學校不設重點班嗎，為什麼文理分班還要看這個成績？」吳世沖拿筆帽戳了戳他的胳膊。
許慶凡腦袋一歪：「你問我，我問誰去？」
「凡哥你也不知道嗎，那內個自主招生呢，真的要看期中成績嗎？」賴程朗也插話道。
這個許慶凡倒是真知道，因為他前世幫夏小小了解過。
「差不多吧，像港大、華工這種，想參加他們的自主招生都需要入場券，比方說省奧數比賽金牌、國家一級運動員、新概念作文一等獎等。」
「要是這些獎狀都沒有，也可以用你的期中期末成績當入場券，比方說數學單科超過多少次考進140分，總之差不多這個意思。」
他大費口舌解釋了一通，抬頭才發現，隔壁組的同學不知何時也湊過了腦袋來偷聽。
「那我得多看點數學了，老子初中數學經常考滿分的！」
「大佬牛逼啊！」
「我初中考最好一次才135，牛逼！」
因為是新學期，大家對彼此成績都不了解，所以還是相當友善的。
許慶凡認得第一個說話的人，每個班都會有的一個b哥，學習成績中等偏上，但每次考試成績出來都會逢人就說自己粗心大意了，要是認真檢查，包進年級前十云云。
其實b哥也沒什麼壞心眼子，還能成為大夥私底下的快樂源泉。
「牛逼。」許慶凡也給他點了個贊。
晚自習的鈴聲打響後，人群漸漸散開，班級很快重新恢復安靜。
許慶凡手上捧著語文書，但視線卻不在書上。
他斜眼看著蕭阮雯的側臉，有時也會分神看看窗外路燈上環繞的蚊蟲大軍。
「看什麼，複習！」蕭阮雯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瞪了他一眼，很快又繼續看書了。
許慶凡淺淺露出笑容，伸手幫她把頭髮挽到耳後。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把蕭阮雯搞沉默了。
她繃直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確認臭凡哥沒有後續動作後，身體才緩緩放鬆下來，只是紊亂的心跳，卻無法再恢復平靜了。
[凡哥他幹嘛啊，毛手毛腳！]
蕭阮雯仍舊專心致志的看書，但這一頁，她花了平常十倍的時間才看完。
三節晚自習很快就結束了，不過放學後，所有人都默契地繼續看書，沒有人離開。
「大家先停一下，把自己的座位拉成單人單桌，自己腳下的垃圾自己撿一下。」蕭阮雯站起身，開麥喊道。
收到命令後，班級沒過多久開始動遷起來。
除了十六班，其它班級差不多也在相同時間做著相同的事情，整棟教學樓都是桌腳摩擦大理石地板的聲音。
弄成考場後，原本看上去密密麻麻的班級瞬間變得空曠，比較遺憾的是許慶凡這幾天就沒法和蕭阮雯當同桌了。
「咱們也走吧，回家學也一樣。」許慶凡拿上飯卡和手機，來到蕭阮雯的桌前。
「長太息以掩涕兮凡哥你等一下，我先默完這首詩。」蕭阮雯頭也不抬，只是用手指在書頁上寫字。
等她默寫完，將不會的字標註後，四位少女已經等不及來樓上找他倆了。
「好了凡哥.呀~你們怎麼上來了！」蕭阮雯剛抬頭，就看見了她的姐妹天團。
「我們在樓下等了好久，就上來找你了鴨。」林晚寧站在許慶凡的身側，好奇地打量著慶凡哥哥班上的同學。
「出去再說吧，別影響別人複習了。」許慶凡拉了拉她的衣袖，因為明天就要考試了，班上還有很多同學在自習。
蕭阮雯乖乖聽話，背上書包，六人很快離開了班級。
但等六人走後，班級上還是響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
「她們應該是我們年級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吧。」
「年級？學校！」
回去的路上，許慶凡起了個頭後，六人一人說一句，背起了古詩。
「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
「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嘻~阿房宮賦背完了，慶凡哥哥我肚子餓了，宵夜吃！」輪到林晚寧，正好阿房宮賦背到最後一句。
「是 páng不是fang。」許慶凡糾正道。
林晚寧吐吐舌頭，跟著念道：「房 páng。」
「這就對咯。」
「嘻嘻。」
三天時間一閃而過。
周三下午。
「大家停止答題，坐在位置上等老師回收答題卡。」
期中的最後一門化學考完，時間才剛剛下午四點鐘。
許慶凡和蕭阮雯分在了同一個考場，等監考老師宣布解散後，蕭阮雯迫不及待的拿著試捲來找他對答案。
因為不是正式的考試，所以試卷和草稿紙都是不回收的。
「凡哥凡哥，這個反應方程式是這樣寫吧？」
「我這道流程題對了沒，你幫我看看看！」
許慶凡將自己的試卷交給她，推著她離開考室。
對完答案，發現自己和凡哥寫的一模一樣後，蕭阮雯頓時覺得自己又行了。
「嘿~我感覺我這次化學最差也有95分了。」
「老師喊我去拿下試卷，凡哥你陪我一起唄！」
考試進行到第三天，前兩天考的試卷已經改出來了。
「行吧。」許慶凡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回到班級，先考完試回來的同學已經在移桌子。
許慶凡和蕭阮雯加入其中，很快她們的第一組重新復原。
同學們將放在走廊的書籍雜物搬回教室後，空蕩的考室恢復成了雜亂無章的班級。
兩人結伴來到教學樓二樓的大辦公室，吳玲玉和謝瑞恰巧也在裡面排隊拿試卷。
「凡哥，阮雯！」吳玲玉先看到了她們，踮起腳尖朝兩人揮手。
「哇~小玉！」蕭阮雯脫離隊伍，驚喜地跑上前去找小玉玩。
許慶凡還得文明排隊，只得在原地跟兩人點了點頭。
第一天考語文、政治、物理，第二天考數學、歷史、生物，包括第三天早上考的英語，這會兒都已經改完了。
「凡哥我們回去了。」吳玲玉手裡捧著幾大疊試卷，離開時，走到許慶凡的近前和他說。
「嗯，微信里說。」許慶凡摸了摸小玉的頭，目送她和謝瑞走遠。
又過了幾分鐘，很快隊伍排到了他和蕭阮雯，兩人將十六班的試卷找齊後，蕭阮雯拿一疊，剩下的全給了他。
「98103135這個是龍童茵的，哇凡哥我翻到你的了，滿分150！」蕭阮雯手上捧著的是數學試卷，從頭開始翻，翻到三分之一時很快找到了許慶凡的試卷。
「大驚小怪，我滿分不是基操嗎？」許慶凡很是不以為意，不過餘光還是瞥了一眼那個漂亮的「150」。
蕭阮雯沒有搭理他，繼續往下翻找自己的試卷。
「不是，憑什麼啊！」
「我明明全都做對了，為什麼要扣我兩分！」
蕭阮雯懷著驚喜激動的心情翻找自己的試卷，但分數並不是她預料中的滿分，而是148，被扣了兩分。
蕭阮雯氣呼呼地往後翻，總算在第二頁發現了自己被扣分的地方。
「靠！」
「我服了！」
「真的服了！」
許慶凡被她說得好奇心大起，湊過頭去瞥了一眼，頓時笑樂了。
「哈哈哈！」
「蕭阮雯你是豬嗎哈哈哈！「
蕭阮雯被扣掉的兩分，原因是答題卡上自帶的輔助圖被她畫廢了，她又在隔壁用直尺畫了一個相同的圖。
然後就被改卷老師在圖上寫了一個大寫的問號。
「我題又沒做錯，他憑什麼扣我兩份啊！」蕭阮雯滿臉便秘的表情，她初中也不是沒這樣幹過，重來沒見老師扣她分。
「我早就說過你吧，輔助線用鉛筆畫，用鉛筆畫，你非得用簽字筆，這回碰到較真的老師了吧。」
許慶凡拿頭撞了她一下：「你明天找數學老師求求情吧，沒準能幫你把分加回來哈哈哈！」
看到蕭阮雯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的表情，他沒來由的高興。
「凡哥你別高興得太早，沒準你其他科成績還沒我高呢！」蕭阮雯抱胸瞪了他一眼，邁腿踏進班級。
考完試後，同學們都放鬆玩去了，因此二人重新回到班級時，班內此刻空無一人。
「放這吧，等晚上再發，我們先去吃飯。」許慶凡慢一步進來，把試卷放在自己的課桌上後說道。
「不是，凡哥你都不好奇你其他科成績的嗎？」蕭阮雯對他的淡定有點難以理解。
到底要多強的自控力，才能做到剛考完試發下來的試卷，看都不看一眼啊？
「看了分數也不會變，但二飯的豬排飯，現在不去吃等會兒就真的沒有了。」可能是心態不同，許慶凡對考試成績還真不是特別在乎。
「不去，我要現在就知道我考多少分！」蕭阮雯坐下後，從許慶凡的桌面上抱起一疊試卷，開始翻找起來。
許慶凡無奈的搖搖頭，只好也坐下來看她較真的樣子。
他食指和大拇指在女孩的手上跑酷，蕭阮雯因為忙著找試卷，並沒有驅趕他。
很快兩人的語文試卷被她找了出來，許慶凡132分，蕭阮雯125分。
「為什麼啊，我的作文才43分，凡哥你幫我看看！。」看到許慶凡五十分的作文後，蕭阮雯把自己的試卷遞給他。
「高中就要寫議論文了，你還寫記敘文，當然分數低啊。」許慶凡不以為然，畢竟他前世可是魔鬼特訓過一年的人，小小議論文還不是輕易拿捏。
「什麼議論文記敘文啊，不都是作文嗎？」蕭阮雯繼續找其他科的試卷，暫時將語文這一科擱置。
兩人其他幾科的試卷很快也被她找了出來，除了政治他和蕭阮雯都只有八十多分外，物理、生物和英語許慶凡都是滿分。
蕭阮雯則保持正常發揮，這裡扣幾分，那裡又扣幾分。
「好了吧，看完了，可以去吃飯了沒？」許慶凡把手放在少女的頭上。
「感覺我們成績也差不多啊，怎麼總分一算凡哥你就多了我幾十分？」蕭阮雯在手機上算過兩人的總分後，滿臉沮喪的說道。
「你得這樣想。」許慶凡放在少女頭上的手捏了捏。
「嗯？」蕭阮雯看向他。
「阮雯你要是把粗心大意的題都做對，那你總分是不是就比我高了。」
「包的啊！」蕭阮雯點頭如搗蒜。
「這不就對咯，這說明阮雯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而我已經沒有進步空間了。」許慶凡又捏住她的臉。
「我感覺你在忽悠我，但哪裡有問題我一時半會兒聽不出來。」蕭阮雯皺起鼻子說道。
「怎麼可能，阮雯你這麼聰明，誰騙得了你啊！」
「那也是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