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一瞬間沒有聽清楚胖子說的話，不解地衝著胖子詢問。
胖子與我對視一眼，笑著說道：「你不是要吃牛肉嗎？走吧，先吃牛肉。」
「草，去你大爺的吧，看不出來我剛剛是給你信號呢？」
胖子抽著煙，白了我一眼，然後直接走進車子裡面。
「草，你怎麼說話又說一半？」
我追著胖子，來到了車廂里，就在這時，胖子坐在主駕駛座位上，還看著剛剛那個東西離去的位置，沉默不語。
「胖子，你剛剛說人狗？這到底是什麼？」
然而胖子卻長長嘆一口氣。
「人狗，顧名思義，就是人和狗的雜交......」
聽到這個回答，我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小腦都萎縮了，呆愣了半晌後，我罵道：「胖子，你亂幾把扯淡，這怎麼可能？」
然而胖子卻很平靜地說道：「我騙你幹嘛！不過這個雜交可不是尋常意義的，而是......」
說到這裡，胖子抽著煙，目光昏沉。
「人狗這個東西，我記得最有效的記載，實際上是出現在清末。而這種東西，最開始出現的地方，是來自丐幫。」
「丐幫？」
聽到胖子這樣說，我起了興趣。
當年其實看過很多關於丐幫的電視劇，實際上，當時我對丐幫的印象，還停留在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棍上面。
「草，不是電影裡的丐幫。」
胖子看到我很感興趣，沒好氣地罵道。
「額！」
我尷尬撓撓頭。
「其實要飯的這些東西，他們這群人都挺喪良心的......」
胖子抽完一根煙，再次點了一根，狠狠地罵道。
聽到他這樣說，我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後聽著胖子講解。
胖子一邊開車，一邊給我講述，他曾經聽到的故事。
「對於要飯的，把孩子的手腳砍斷，耳朵整成聾子，舌頭拔了弄成啞巴，眼睛熏成瞎子，這種，其實你應該在新聞上應該或多或少都能看到，但是這人狗......估計你就不知道了吧？」
「不知道！」
我搖搖頭，如實地說道。
對於這個說法，實際上我是第一次見到的。
「呵呵，我曾聽別人講，大概是建國之後吧，在中原地帶，這一日，街上啊，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生物。這個生物周身是跟狗非常相似，有著狗尾巴，狗毛。但是唯一跟狗不同的是，就是這個狗，它會哼曲子。當時啊，很多人都好奇，於是都停下腳步聽這個東西哼曲，聽得多了，就開始給它的主人扔錢，更有甚者，想直接把這條狗買下。但是當時他的主人沒有同意。」
說到這，胖子眯著眼，停頓了一下。
「這個，就是人狗？」
我詢問。
胖子點點頭。
「對的，這個就是人狗。最開始啊，人們並沒有發現關於人狗的跡象，一切的原因其實都還要歸咎於民調局。二十年前，民調局費了很大的力氣，最後才將這個人狗組織一網打盡。當時這個案子，幾乎震驚了很多人，被稱為民調局第六大案。但是由於那時候信息太過落後，加上上面也在盡力壓下，並且還因為製作人狗太過殘忍，老人們也願意再提，所以這個東西，漸漸地，就沒人知道了。」
聽完所有故事的我，這時候不解了。
「那我們剛剛見得這個，就是......人狗？」
「嗯，很像！」
我頓時皺眉，看著遠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六，這個人狗自從名揚物流園以後，一直跟著我們，會不會有什麼......」
說道一半，胖子沒有再說。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無非就是想說，這個人狗，是不是代表著什麼。
而我，在這時候也沉默了，半晌後，我說道：「害，我們繼續走就行了，我就看看這個東西，是不是可以跟著我們真的跑到雲南。」
隨後，車廂里不再說話。
胖子沉默地開著車。
「胖子，可以的話，我們找個地方停一下，直接睡會吧！睡醒咱們再出發。」
「好！」
看著胖子的疲憊，實際上我也有點尷尬，
出來跑車，偏偏我的胳膊還沒好，只能讓胖子開車。
車子停下，胖子叼著煙抽著，而我，還在給貨主打電話，我是想告訴他，特碼的明天晚上就要送到，這時間太緊了。
但是很遺憾，電話依舊沒有打通。
煩躁地將手機扔在前面，我長呼出一口氣。
胖子在這個時候卻再度開口了。
「小六，你不想知道，這個人狗，是怎樣製作的嗎？」
聞言，我瞬間一愣，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詢問。
「怎麼製作的？」
胖子深吸一口氣。
「我記得不是很齊全，記得當時民調局將這個案子公開的時候，已經將製作人狗的方式也公布了。大概就是用幾個一歲到三歲的孩子，將他們的皮全部剝掉，然後塗上特製的藥水。這時候，再將準備好的黑狗皮，覆蓋著孩子的身上，在塗上一種特別的藥水，這樣，等到孩子長出來的新肉，與黑狗皮長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孩子，就會變成一個半人半狗的怪物，而且這個過程，十個孩子，都不一定能活下來一個，所以人狗的製作，往往伴隨著的，是無數個家庭孩子的丟失......」
聽著胖子一口氣說出以後，我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呼吸仿佛都窒息了。
十不存一。
如果按照這樣的比例，那我們遇到的這個，豈不是......
想到這，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席捲著我。
這個東西從物流園一直跟著我，是因為受到了誰的指引？或是說命令？
恍惚間，我看向了手裡的那個葫蘆，這個代表著陰差身份的勾魂葫蘆，里賣弄裝著的，正是那七位苦命女人。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還在想，這七名女人，即使死了，屍體不僅要被那個老人利用，靈魂還要被囚禁做成惡鬼。
真的是太苦了。
可是現在，我又想到了人狗......
然而想得再多，我的內心並沒有變得通明，反而變得無比的難受。
我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似乎人心的險惡，甚至有些鬼都自愧不如。
他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裡會在想什麼呢？
我開始好奇。
但是最後，我知道，或許他們什麼都沒想，只是為了某種利益，他們就做了。
而做一件事情來說，對於他們，根本不用想......
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緩緩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世人只知道鬼怪的恐懼，卻不知實際上......人的內心.......連鬼怪，都不願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