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直接震驚了，連忙走上前，在老張的脖頸摸了摸，發現，這個人，竟然真的沒有了脈搏。
「握草！」我頓時站起身，身體下意識地都後退了兩步。
是啊，一個上一秒還在跟你聊天的人，下一秒，突然就死了，這......
不管是幹什麼也不應該死得這麼快吧？
而且，他這人死的似乎沒有任何的徵兆吧？
胖子這時候站起身，站在老張的面前，思考很久，才說道：「小六，我們......要趕緊走了！事情不對。」
「這事情看起來肯定不對啊！瑪德莫名其妙人就死了，這不是扯淡的嗎？」
只是胖子似乎很著急，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我們先離開二郎山，這地方死人了我會報警，剩下的不是咱們的事了，要趕緊走了！」
聽胖子說得這麼著急，我突然將目光，放到了剛剛老張吃的牛排上面。
心中了一個巨大的想法。
「會不會......」
只是這個想法剛升起來，就被我給全部壓下去。
我始終覺得，胖子這人似乎有點不靠譜，但是總不至於，殺人吧？
而且胖子這個人，對於因果格外的重視，他不會不知道，這件事產生的後果是什麼吧？
將東西收拾完以後，我們將老張的屍首放在一棵大樹旁邊，樹上面有雪花不停地落下，不一會兒，老張的身上，就變成了一片白雪皚皚。
胖子將東西收拾完以後，就開始在一旁打電話，他距離有點遠，所以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大概兩分鐘後，胖子走過來對我說道：「小六，我已經聯繫好了！這裡咱們不用管了，等會會有專人過來處理！」
聽到胖子這樣說，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是民調局嗎？」
胖子點點頭，再次點上一根煙，目光幽幽地看著老張那具屍體說道：「嗯，四川這邊的，好像叫吳什麼，我忘記了，行了，咱們趕緊走吧！」
我第一時間沒有動作，沉默了一下後，我才說道：「胖子，你說，他，是不是因我而死的？」
我的話讓本身準備動作的胖子腳步一滯，思六這時候也看向我。
空氣，一片寂靜。
「小六，你覺得，你害死了他？」胖子忽然開口。
「難道不是嗎？似乎跟我有關的人，好像都在死去。我有時候感覺......我就像個災星。」
胖子樂了，將嘴上的香菸遞給我，說道：「小六，你可真有意思，你要真有這麼大的能耐，那胖爺我為什麼沒死？馬六為什麼沒死？還有思六，她不也沒事？小六，人的生死就是一個上天註定，你信不，人什麼時候死，怎麼死，早就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難道你這麼牛逼？能改變人的命？」
胖子的話雖然是諷刺我的，但是此刻我聽著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舒暢。
是啊，我特碼哪有這麼牛逼。
深深抽了一口煙，我將煙屁股扔到地上，說道：「明白了，行，走，送貨！如果不出意外，這場西藏之行結束以後，哥們兒我，就要隱居山林了！」
胖子聞言也笑了笑，隨即揶揄的看著我說道：「好好好，那你娶媳婦的對象想好沒有啊！」
聞聽此言，我先是一愣。
旁白呢思六在這時候瞬間羞紅了臉。
「草你大爺的，滾蛋！」我伸出手捶了他一下。
「哈哈哈！」
氛圍在這時候有些歡愉。
因為沒吃飽，我們索性在酷路澤里吃點兔干還有泡麵之類的。離開之前，我又從車裡拿出半瓶白酒，直接走到了那老張的面前，將半瓶白酒，全部倒了下去。
老張的死，其實預示著我再也找不到他說那話的真相。
「小六，趕緊走了！」胖子喊我一聲。
「行，知道了！」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老張那即將被雪花掩埋的屍體，剛準備轉身離開，但是在我轉身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
身軀，就像是被冰雪凍住了一樣。
緩緩的，我瞪大眼睛，仔細看著老張的臉龐.......
因為，在我剛剛準備直接離開的時候，我好像看到......
看到老張的臉，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小六！幹什麼呢！走了！」胖子依舊在喊我。
我沒有理會他，再次盯著老張，大概看了三分鐘，卻再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奇怪的地方。
這時候胖子和思六也走下車，小跑了過來：「小六，咋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如實回答：「我剛剛好像看到，他笑了一下！」
「什麼？」胖子顯然是震驚的。「扯淡的吧！」
說著，胖子就走上前，將手指，放在了那個老張的脖頸處，和鼻子面前都探了探，皺著眉。
半晌後，胖子收回手，衝著我說道：「笑個屁啊！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特碼的，已經死透了！」
「死透了？」我這時候不信邪，也上前試探了一下。
看著沒有一點氣息的老張，我才微微鬆一口氣。
「看來確實是死透了！可能我剛剛確實是出現幻覺了！」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感慨自己經歷這麼多，竟然還會出現幻覺這種，難不成是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也可能是自己剛剛喝酒也有點喝多了。
我開始找著安慰自己的理由。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下山，這地方特碼每一輛車，又怪冷的！」
胖子搓著手催促道。
「行！那就走吧！」這下我也沒有猶豫。
還跟之前一樣，胖子開著酷路澤在之前領路，我則是開著貨車在後面。
因為前面是下山路，再加上下雪，所以我們要開得很慢很慢！
隨著胖子打著車子，他的聲音在對講機里響起：「小六，過了二郎山以後，我們大概經過瀘定，然後瀘定以後，會在康定休息了！」
我對此表示贊同。
說起康定，就不得不提一下康定情歌，這首歌是我非常喜歡的歌，並且，每次聽到這首歌嗯時候，我都會想起，很多年以前，在群山中，我開著貨車馳騁的時候。
思六這時候突然對我說道：「哥哥，到了康定，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哦，是嗎？什麼地方？」
「不告訴你，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哈哈一笑，點點頭：「行行行！」
笑著掛上檔，我給自己點著一根煙，在即將離開這處停車場的時候，下意識地，我叼著煙，最後朝著老張看去。
一瞬間，我的兩隻手握緊了方向盤。
因為，我親眼看到......
明明剛剛閉眼已經死去的老張，此時此刻，赫然已經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並且，在他的臉上，還露出一種，讓我脊背發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