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白天不可以
方修望著女帝,眸子裡迸發出一道精光,正色道:
「在燕國的眼裡,我大乾或許是鷸蚌,但在臣的眼裡,我大乾是正在甦醒的真龍。」
「有朝一日,諸國還未反應過來,我大乾已經屹立於諸國之巔!」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霸氣外露。
武明空聽了,看向方修的眼神發生了一些變化,眸子亮晶晶的。
原先焦躁不安的心情,莫名沉穩了下來。
仿佛有方修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方修。」
武明空直勾勾的望著方修,輕喚了一聲。
「?」
方修不明白她為何叫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
武明空面露猶豫,糾結了片刻,還是下定決心,輕聲道:
「朕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搞得神神秘秘。
方修道:「陛下請問。」
武明空輕聲道:「可以告訴朕,你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從何處來的嗎?」
似乎是怕方修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又補充道:
「上官海棠,妲己,楊玉環,白起,戚繼光.他們每一個人都才華橫溢,按理說早該聞名天下,可是在此之前,一直以來都默默無聞,直到今年開始,才一個個橫空出世。
朕曾經派宛兒查過他們的身世,卻沒有任何發現,他們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沒在世上留下一點痕跡。
甚至,朕連他們是不是乾人,都查不出來。
上官海棠他們還好,年紀同朕差不多大,若是從小培養,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白起、海瑞和戚繼光,卻不一樣。
海瑞和戚繼光都有經世之才,朕覺得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經過任何的磨練就橫空出世。
還有那白起,一個不知道從何處來的無名小輩,竟然擔任了這一次北伐的主帥。
你如此信任他,願意將大軍交在他的手裡,他統兵打仗的能力必定遠超常人,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小女帝一口氣說了很多。
好一會才停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這個問題憋在心裡很久,現在說出來,感覺好受了不少。
方修聽了,表情沒有變化,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陷入沉默。
武明空好看的眸子望著他,片刻後輕笑一聲,道:
「如果不方便說,那就不說,朕知道,這世上誰都有秘密,朕也不例外.」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修打斷。
「陛下有什麼秘密?」
方修凝視小女帝,開口問道。
武明空微微一怔,撅了撅嘴,哼哼道:
「要是隨便說出來,還叫秘密嗎?」
說的好有道理。
方修一時間無言以對。
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
「其實,臣是天上的神仙,見陛下傾國傾城,心嚮往之,方才下凡輔佐陛下,白起他們,都是臣在仙宮的部將,追隨臣一同下凡。」
武明空看著一本正經的方修,沉默了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滾蛋!」
方修輕笑一聲,道:「臣說得乃是實話,只可惜陛下不信。」
武明空撅了撅嘴,忽然探出身子,雙手撐在案上,學之前方修的姿勢,逼視著他,沒好氣道:
「伱仔細看看朕,像是傻子嗎?」
方修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像。」
「呸!」
武明空啐了一口,回到龍椅上,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漫不經心的問道:
「李邀月在你府上過得如何?」
方修淡淡道:「還活著。」
武明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沒對她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方修好奇的問道:「不知陛下所說的奇怪的事,是什麼事?」
武明空道:「拿鏈子拴著啊,拿鞭子抽啊,或者塞一些.」
說到這,她的腦海里不由的浮現一些畫面,俏臉浮現紅暈,說不下去了。
方修眸子一沉,不冷不淡的問道:「陛下從哪裡聽說的這些事?」
一年前。
天真爛漫的小女帝還是一張白紙,怎麼現在就被污染成這個樣子了。
方修嘴上不說,心裡卻有些惱火。
武明空注意到方修的眼神,縮了縮脖子,想要為自己辯解。
朕才不是變態!
可是,轉念一想。
這些東西好像是上次他告訴自己的,又來了底氣,沒好氣道:
「還不是你說的!普天之下,除了你,還有誰那麼變態!」
「?」
方修面露疑惑,自己說過這些嗎?
武明空道:「上次在伊人居,你拿這個威脅李邀月,忘了嗎?」
方修聽見這話,思索了片刻,陷入沉默。
好像確實是他說的。
「臣只是覺得那李邀月太過高冷,所以.」
方修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女帝打斷。
「所以想把她從雲端上拽下來,踩在泥地里,看她滿身泥濘的可憐模樣?」
武明空似笑非笑的望著方修,嘖嘖兩聲道:「方相還真是變態呢。」
方修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為何陛下對臣當時的想法如此清楚,莫非陛下也曾經產生過同樣的想法?」
聽見這話。
武明空眸子裡流露出了一抹慌亂:
「咳咳,你胡說什麼,朕是真龍天子,普天之下,還有誰比朕的地位更高。」
一邊說,一邊眼神躲閃。
顯然是心虛到了極致。
方修見狀,輕笑一聲,俯身到她的跟前,問道:
「陛下可是對臣有同樣的想法?」
武明空俏臉瞬間漲得通紅,連耳根都好似充血一樣,有些惱羞成怒的道:「你,你胡說些什麼!」
方修似笑非笑:「龍榻之上,陛下經常用各種方式挑逗臣,是不是也是同樣的心理,想看臣為陛下失控,想將臣掌控在手裡.」
聽見這話。
武明空似是想到了什麼,眸子裡霧氣氤氳,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不准你說.」
「你這是誹謗」
聲音發顫,帶著莫名的意味。
方修輕笑一聲,緩緩起身。
武明空卻是伸手制止了他,慌亂道:
「別過來!」
「為何?」
方修明亮的眸子凝視她,輕笑道:「陛下不是最喜歡臣失控的模樣?」
武明空心裡一顫,咬了咬舌尖,維持內心的清明,道:
「就不准你過來!」
說完,也不知是怕方修失控,還是怕自己失控。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溜小跑,到了門邊,道:
「你再過來!朕就要喊了!」
見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方修忍不住笑出了聲,道:
「臣只是同陛下開個玩笑。」
【情緒值+3000】
哼!
別以為朕不知道,現在說是玩笑,等過來,就不一定了!
武明空撇了撇嘴,哼哼道:「所以,你到底把李邀月怎麼了?」
方修問道:「陛下覺得呢?」
武明空心裡清楚方修不是以折磨為樂的人,但還是故作驚詫的道:「你真把她當成那啥了?」
「.」
方修一臉無奈,無言以對。
武明空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沒好氣道:「變態!」
方修:「陛下召臣入宮,就是為了侮辱臣?」
「這怎麼能叫侮辱!」
武明空一本正經:「朕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方修忍無可忍,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沒好氣道:
「臣還忙著呢!陛下到底想做什麼!」
武明空痛呼一聲,伸手揉了揉小腦袋,沒好氣道:
「這麼用力做什麼!」
方修看著她,不說話。
武明空也看著他,想了想,正色道:
「數日不見,朕想你了,想跟你說說話,這個理由充分嗎?」
聽見這話,方修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看見小女帝認真的眼神,忽然又說不出口。
沉默了片刻,伸手將她攬在懷裡,語氣溫和道:
「臣這幾日忙著調製水泥,忽略了陛下,是臣的錯。」
武明空將小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哼哼道:
「前幾日天天纏朕,這幾日都不來看朕,宛兒說的沒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喜新厭舊的貨色。」
「.」
身後,林宛兒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心道:陛下,就算人家只是個小奴婢,也不能這麼出賣人家吧。
方修聽見小女帝真摯的告白,心中有一道暖流涌過,將她摟得更緊,柔聲道:「臣的心裡永遠有陛下的位置,不可取代。」
武明空抬眸看著他,沒好氣道:「這麼說,你心裡還有其他人的位置?」
方修:「.」
武明空見他一臉吃癟,忍不住輕笑一聲,眸子裡流露出一抹明媚,笑道:「不逗你了,朕知道你很忙,朕也很忙。
只是偶爾空閒下來,朕還是會.」
說到這,戛然而止,俏臉浮現紅暈,鼓起勇氣,才繼續道:
「還是會想你。」
以小女帝傲嬌的性格,能說出如此白給的話,讓方修有些詫異。
詫異過後,就是感動。
人心都是肉長的。
面對真情流露的小女帝,方修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緩緩的捲起龍袍。
一點點的向上。
俯身在她晶瑩剔透的耳垂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柔聲喚道:
「陛下.」
【情緒值+5000】
武明空的眸子有些迷離,咬了咬紅唇,伸出手,制止了他:
「還是白天呢。」
「不可以瑟瑟。」
瑟瑟是她跟方修學的,覺得挺有意思,就記在了心裡。
方修柔聲道:「白天又如何,陛下不是喜歡看臣失控的樣子,白天看的更清楚。」
此話一出,武明空的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一些畫面。
平日裡高高在上,宛若一切盡在掌握的方修。
一臉難耐,發出哀求。
「陛下,求你」
瞬間。
她的一顆心像是被雷電擊中,酥酥麻麻的感覺自心底涌了上來。
不要說她。
就連一旁的林宛兒看著兩人,表情都變得有些不對勁,眸子蒙上一層水霧,心道:相爺好會撩啊.
「方,方修.」
武明空眼角沁出淚珠,咬了咬紅唇,堅守心底最後一點兒清明。
「不准這樣。」
方修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緋紅小臉蛋,再也克制不住,將她打橫抱起。
這個時候。
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就是有些喜悅的聲音。
「臣趙子正求見陛下!」
瞬間。
養心殿內旖旎的氣氛消失殆盡。
武明空俏臉漲得通紅,縮在方修的懷裡,伸出小粉拳,砸了砸他。
「還不快把朕放下!」
方修眸子裡浮現一抹惱怒,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
抱著她,坐在了龍椅上。
「讓他在外面站著。」
「臣伺候陛下。」
【情緒值+5000】
武明空瞪大了雙眼,看著方修,狠狠的砸了一下胸口,咬牙切齒道:「你是變態嘛!」
方修聳聳肩:「是。」
武明空拽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惱羞成怒道:
「快點放開朕!朕要生氣了!」
對她而言,林宛兒在身邊,已經是能夠接受的極限。
即便是隔著一扇門,也不能容忍其他人在。
小女帝不願意,方修自然不會勉強。
將她輕輕的放在龍椅上,站到了一旁。
門外。
工部侍郎趙子正端端正正的站著,眸子裡流露出一抹疑惑。
不知陛下在做什麼,為何這麼久還沒有回應。
下一秒。
就聽到屋裡傳來女帝清冷的聲音。
「准!」
「謝陛下。」
趙子正邁步走進養心殿,看見方修站在龍椅的旁邊,滄桑的臉龐有一點詫異。
其實。
陛下和方相之間是何關係。
這段時間,朝堂諸公心裡也都有了猜測。
但是,如此不避諱外人,直接和陛下並肩而立。
還是有些超乎趙子正的預料。
不過,仔細想一想,倒也正常。
畢竟,如今的方相,非但跟陛下有非同尋常的關係,而且權傾天下,就算是抱著陛下坐在龍椅上,也不奇怪。
「臣參見陛下!」
趙子正端正站好,行了一禮。
猶豫了一下,又衝著方修行禮。
「拜見方相。」
方修看著這個當初怒斥他是國之奸賊的傢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何事?」
武明空俏臉如霜,無比清冷,和剛才在方修懷裡的嬌媚,判若兩人。
趙子正想了想,道:
「陛下,臣今日當值,走到六部衙門的門前,發現了一條路,用的材料,臣以前從未見過!
馬車走在上面,沒有絲毫的顛簸!比青石板鋪就的路,還要平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