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如來的陰影
「貧僧早已出家，俗世之名與我無關。」
看著面前和自己一般無二的身影，如來佛祖面色淡然，口誦佛經，梵音陣陣，又有天花亂墜。
和善之天書糾纏這麼久，他對這身影也無比熟悉。
波旬。
或者說，波旬的化身之一。
道祖一氣化三清，而波旬則是化身無數。
誰也不知道波旬到底有多少化身。
而波旬對他覺得有價值的人，則會親自來渡化。
眼下這個，如來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波旬。
他這些年，遇到的波旬，數量也太多了。
不過也多虧如此，他的修為漲得很快。
「既然和你無關，你答什麼？」
如來對面的，渾身散發著黑光的如來佛笑道：「釋迦摩尼，如來佛祖，普度眾生，可當年釋迦族全族被滅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呢？普度眾生的如來佛祖卻連自己的族群都救不了，也敢宣稱普度眾生？是會給你的勇氣呢？」
「當年，釋迦族被滅，乃因果循環，天數而已，神通不敵天數，不可強違。」如來佛祖搖頭道，絲毫沒有因此動搖。
有些事情，仙佛也是無奈。
天數註定，仙佛強行插手也無濟於事。
「所以你就這麼心安理得地做著你這個方外之人。」黑身如來陰陰笑道，佛音滾滾，虛空之中，無數莫說是肉眼難以見到，便是仙神神念也難以探查的法則大道衝擊著如來佛祖的金身，試圖尋覓到如來佛祖佛心上的缺漏。
「方內方外俱一體。倒是你，因我而生，又在天書之中與我苦苦糾纏，如今也該徹底了結了。而輸的會是你，你攔不住我了。」如來佛祖搖頭，丈六金身圓滿無暇，天花亂嘴，地涌金蓮，無邊大道迸發，如來佛祖身上法力越發偉岸強大，如同天地大道，至高無上。
「好氣勢，不愧是剛出生就說上一句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如來佛祖，好生的霸氣，可是又如何呢？到了現在，也遲遲沒有掌控天書，反而要外人幫忙。一心想要收服的正法明、地藏全都因為姜山過來，雖然是看了你的天書，承的卻不是你的情，欠的因果也不是你的因果。」黑身如來忽然大笑道。
「你想說什麼？」如來佛祖眉頭微微皺起。
「說實話。悉達多，不要掩飾你內心的害怕和虛偽。你不喜歡姜山，就像我厭惡你一樣，只是你得罪不起罷了。」黑身如來陰陰笑道。
「你不甘心屈居人下，你和昊天合作，是因為你需要他，但你所想的是合作，而不是投靠。你心裡所想的是和玉帝平起平坐，他為三界之主，你為治世之尊，徹底掌握西方，引導東方，甚至比肩道祖。這才是你的想法！」
「所以你不斷布局，和玉帝關係越發親密，引為至交，玉帝用你的人去對付斗姆元君的人，而你在用這樣的方式，把你的人安插進天庭，讓天庭成為佛道共同的天庭。」
「之後，你更是多番謀劃，你算計未來，讓彌勒去北俱蘆洲，收攏強者。本尊親自進入幽冥之中，打算以地藏為棋，南海正法明如來，你更是數次登門。」
「若是都按照你的計劃來，彌勒、正法明入造化，地藏不日入一品，而你入至強，佛門實力強遠超尋常勢力，雖然不可與完整的道門比肩，卻能和大部分力量在天外天的道門媲美，乃至壓過一頭。」
「只是可惜了，天雖生你，卻又生了個姜山。」
「相對於你，玉帝顯然更信任姜山，也因為姜山在謀劃時，更多思索，對佛門的人任用，更是謹慎。之後更有望舒帶來兩大神系，你對玉帝的幫助再度減弱。」
「而彌勒入北俱蘆洲收的弟子，又恰好是姜山的屬下，甚至彌勒感悟入造化，還是因為見了姜山，如今若是姜山入主大乘佛教的話，你覺得彌勒會對抗嗎？」
「至於地藏和正法明如來更不用說了，你最想收服的兩個人，如今全都跟姜山關係匪淺。而先入為主之後，縱然你之後百般謀劃，輸了就是輸了，也沒有作用。」
「雖然姜山年歲不如你，修為眼下也不如你，可是你自始至終都活在姜山的陰影里。你所能想到的，姜山都想到了，而且先你一步做了。」
「這還不算善游步，你大乘佛教未來支撐，竟都和姜山有關，你要是沒有計劃，早就想殺了姜山吧。現在在我面前，裝什麼呢？這世上，我最懂你。」
「是懂你自己！而你菩提樹下，被我捨棄的七情六慾。」如來佛祖道。
「是啊，所以我就是你，而且比你更懂你。如來，你就算成了佛，你也是悉達多，這輩子都改不了的，道儒釋，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還會如此，你只是一個失敗者，一個渴望變強，卻必須接受自己厭惡的人幫助的失敗者。」黑身如來哈哈大笑，笑容肆意張狂，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偉力。
聽著黑身如來，肆無忌憚的嘲諷，如來佛祖面色陰沉了下來，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黑身如來說對了，他不喜歡姜山。
在今日之前，還好，但今日之後，便是真的厭惡。
大乘佛教，自他以下，最有前途的是彌勒、正法明、地藏、善游步、文殊。
五個人，四個和姜山有關。
這讓如來怎麼能放得下心？
尤其是正法明如來和地藏都關係佛教兩大根本。
而現在，自己要挖的人，都被挖走了。
如來不怒才有鬼。
「所以，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呢？放棄吧，懦弱的蠢貨。」黑身如來道。
「懦弱？」
如來佛祖聞言，目光漸漸變得霸道起來，看著面前的黑身如來，忽然道，「你往日沒有這麼多的話，我過去絕非如此。你是不是害怕了？」
「笑話？我怕什麼？害怕的是你。你該慶幸姜山是個多情多欲的人，他不想出家做和尚，否則這佛教世尊的位置，還輪不到誰來坐呢。」黑身如來大笑道。
「總之不會是你來坐。」如來佛祖目光漸漸冰冷下來。
「那也未必，待天魔降臨之時，三十三年之內，這世間不會有人記得你如來，只會記得我！」黑身如來大笑道。
「三十三年？你真的以為你有這個機會嗎？」如來佛祖忽然笑道。
「自古如此，就算是李耳也不能將我們徹底斬殺，怎麼你覺得你這個要靠這兩本天書才能邁入下一層的廢物可以？」黑身如來冷笑道。
「成與不成，交予時間，自有後來論定，但你如今該死了！」
如來佛祖看著面前的黑暗道。
「怎麼？斬殺我？你真做得到？」黑身如來依舊老神在在道。
「自然，多謝你提醒我，你們只能等那個三十三年的機會，所以你們這些年只能搞破壞，因為你們真的沒事情可以做，可是我不一樣，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沒有時間再和你浪費在這裡了，你要斗，那就看一看未來，那三十三年，到底誰做主。」
「滅你們，道祖做不到，孔丘做不到，可我做得到！」
說到最後，如來佛祖眼中光芒大放，一股超凡的威壓升起，直直將面前的黑身如來擊得粉碎。
而如來佛祖現實世界的身軀之中，又有偉岸氣息造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