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龍側身瞄了一眼身後狹長的車隊同樣有些驚異的神色。
「喬大哥不是兄弟不講情面,最近弟兄們都被朝廷的剿匪大軍給弄得精神緊繃繃的,為了完成上面的任務喬老哥你就配合一下隨意讓弟兄們查看一下吧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
喬掌柜沉沉的嘆了口氣:「沈老弟,不是老哥不懂規矩,實在是沒有時間耽擱了,若是不能及時將物資送到你們老大的手中老哥這邊可就違約了,十萬兩銀子只能收到八萬兩啊,這不是白白的讓老哥損失兩萬兩銀子嗎?通融通融!」
沈龍謹慎的搖搖頭:「老哥,兄弟也是身不由己,得罪了!」
宋清聞言正要抽出腰間的寶劍眼睛忽然瞥到了不遠處密林中幾個人影馬上停下了動作。
青龍十二飛仙幾人見狀也沒有輕舉妄動,少爺說好了一切都要聽從宋清的命令,若是聯繫不上就見機行事,眼下宋清沒有動幾人也只能靜觀其變。
馬車內的柳明志神色雖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心臟卻不停地亂跳起來。
喬掌柜臉色難看的沉吟了一會拉著沈龍走向了車隊為首的幾輛車,宋清雖然沒有輕舉妄動可是耳朵卻張的老大聽著身後的動靜。
喬掌柜掀開了車上的帆布露出了裝著糧食的麻包,沈龍有些不解喬掌柜的舉動。
喬掌柜四下望了望:「沈老弟麻煩找幾個弟兄圍成一個圈子來,你就知道老夫為什麼要這麼謹慎了!」
一旁的龍武衛驍果衛的將士緊緊地握著拳頭一動不動,他們都在扥個大帥的命令。
沈龍思索了一下衝著陳徵招了招手:「陳征,帶幾個弟兄過來!」
「馬上來!」
陳征帶著幾個人謹慎的掃視了一眼宋清還有插在馬車之上的喬字商旗:「壇主怎麼了!」
「將我跟老哥圍起來!」
「是!」
宋清微微側身,謹慎的測聽著身後的動靜,握著寶劍的左手都有些輕顫起來。
喬掌柜費力扒開一個麻袋從裡面掏出一把鐵胎弓遞到了沈龍的手中。
「老弟,整整三千把鐵胎弓啊,若是走路了風聲老哥將來可是要家破人亡的啊,這麼多護衛有的是從北地就地招攬的,若是泄露出去老哥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啊!」
沈龍驚愕的看著手中的鐵胎弓隨即臉色大喜:「有弓箭了!」
「噓噓噓............」
喬掌柜煞有介事的示意沈龍噤聲:「沈老弟,耳目眾多你想害死老哥我不成?」
沈龍臉色一變馬上謹慎的掃視了一下周圍,輕輕的撫摸著鐵胎弓上的紋路小聲說道:「比府兵的輕弓強太多了,都是北疆換下來的好弓啊!」
喬掌柜悄悄的伸出了五根手指:「箭矢五萬,都在麻包下壓著,若不是這麼多弓箭還有箭支怎麼會裝那麼多的東西,都是為了隱藏這些朝廷禁用的武器啊!」
沈龍輕鬆的扒開了麻包往車內一瞄果然是一捆捆箭頭凌厲的箭矢擺放在車架之內!
「老弟,你也看了,就讓老哥趕緊把貨物送給你們老大吧,否則這麼多玩意裝在車上老哥是提心弔膽的,這兩個月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通融一下!」
沈龍沉思了一會將鐵胎弓塞回了遠處:「老哥都已經跑了兩趟了老弟就給你這個面子,快去送物資吧,那麼多這玩意放在車上確實不踏實!」
「多謝沈老弟,改日請你喝酒!」
「小清子,給沈老弟取一百兩銀票喝酒用!」
宋清心裡一松迫不及待的取出一張銀票頷首低眉的翻身下馬遞到了沈龍的手中:「大哥,老爺說讓你們喝酒用!」
「客氣了,本壇主還有事務在身,慢走不送。」
「告辭!」
商隊遠遠離去,沈龍望著手中的銀票有些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呸,小氣鬼,掙了那麼多才給一百兩銀票,等聖教大業有成了本壇主最少也是一個封疆大吏,一百兩銀票就想打發老子了,狗眼看人低!」
陳征望著遠去的龐大商隊眉頭微皺:「壇主,屬下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算了,少疑神疑鬼了,喬成雲已經運送了兩趟貨物了,他不敢將咱們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否則就是一個滿門抄斬的罪名!」
「屬下知道了,其他分壇的弟兄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可能是屬下想多了吧,不過這些日子竟然沒有發現其他分壇的弟兄來巡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了?要不要屬下去打探一下消息?」
「算了,還有兩天就要換地方了,不必再多跑一趟了,總教的使者不比咱們耳聰目明。發生了不對肯定會通知咱們的!」
「是,屬下知道了,都是柳明志讓屬下變得寢食難安,將來有一天屬下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較量一番才行!」
「行了,回去吧,一百兩銀子聊勝於無,讓弟兄們喬裝打扮一下進城買點好酒好菜回來,天天呆在山窩窩裡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壇主請!」
宋清等人沈龍等人都沒有發現此刻的官道之上一個素衣飄飄頭戴面巾的女子正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梢之上注視下下面的一切。
從面紗下露出的鳳目不難認出這個女子就是大長老齊雅。
沈龍等人消失以後齊雅仿若飛鳥一樣輕飄飄的從樹梢之上飛了下來,再次將迎風踏雪的神奇之處展露了出來。
齊雅落在地上娥眉顰蹙的望著已經不見了蹤跡的商隊。
「這商隊怎麼感覺跟前兩次不太一樣?人數多了反而比以前上千人趕路時還安靜哪?喝酒聊天大聲叫囂的人竟然一個沒有,實在是太奇怪了!」
四下張望了一下齊雅的身影再次飄然而去,她心裡隱隱的有種不妙的感覺!
身影如同風中精靈一樣在樹梢之上頻頻換位,聽到了下方的說話聲齊雅壓身飛了下去:「你們是什麼人?」
「壇主,是個小娘們,雖然看不到長相但是這身段絕對丑不了!」
「壇主正好還缺一個暖床的婆娘兄弟看這個女人就不錯,不如弟兄們幫壇主解決了寂寞空虛的問題如何!」
一群人紛紛調笑起來,對著齊雅是各種污言穢語。
沈龍沒有阻攔手下人的胡言亂語,反而饒有興趣打量著齊雅豐腴的嬌軀,眼神中露出一抹濃濃的占有欲。
沈龍顯然沒有認出不常在教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齊雅。
陳征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將頭扭向了一側。
齊雅娥眉擰在一起鳳目閃露出一絲寒意,素色百褶裙無風自動。
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眨眼間周圍已經安靜了下來。
陳征愕然的看著壇主捂著喉嚨的大手流出的殷紅鮮血還有早已經斷氣死不瞑目的一群弟兄,眨眼之間除了自己五十人盡皆喪命,陳征驚懼的望著齊雅取出自己的雙槍。
「姑娘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陳某的弟兄下這麼狠的手?」
齊雅將一把帶血的匕首丟到了一旁,在陳征不解的目光中伸出潔白如玉毫無瑕疵的玉指。
一個玉牌在陽光下灼灼生輝著蕩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