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陛下,參見大將軍。」
方才城樓下耶律乎吩咐幾句的那個親兵神秘兮兮的走了進來,對著二人分別行禮。
女皇輕輕地擺擺手:「起來吧,戰場之上不用計較這些虛禮了。」
「謝陛下。」
耶律乎望著佝僂著身子的親兵:「耶律末,得手了嗎?」
耶律末嘿嘿笑了兩聲,從鼓囊囊的盔甲之下掏出一個罈子放在了桌子之上:「大將軍,這是其中最小的一個罈子,裡面裝的好像是一些液體,感覺像是酒水。」
耶律乎托起酒罈望了望,雙手晃動了幾下:「確實像是酒水,難道裡面裝的是酒水不成?」
「陛下,大將軍,裝的是什麼打開看看不就知道。」
「也是,陛下,請退開一些。」
女皇毫不猶豫的退離酒罈兩步,看著耶律乎手中的酒罈充滿了興趣。
耶律乎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輕輕的挑開了酒罈之上的封蓋。
啵的一聲,封蓋落地,一股濃郁的酒味傳了出來,可是又又有一股不同於酒水的味道。
耶律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陛下,真的是酒,這位大龍使者為什麼要準備那麼多的酒水放在城頭,準備提前犒賞三軍嗎?他就如此有把握這一場戰鬥一定會勝利?」
女皇沉吟了一會,以他對柳明志的了解,柳明志絕對不是這種人,他準備一些東西肯定會有他的用意。
輕輕的走到酒罈邊,女皇白嫩的玉指慢慢的沾了一絲酒罈中的酒水放在瓊鼻之下嗅了嗅,確實是酒水的味道。
女皇彎腰向酒罈看去,只見酒罈中的酒水沒有絲毫的渾濁現象,清澈透底,不見一點的酒麴痕跡,宛若清水一般。
女皇取過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酒罈中的酒水,慢慢送到了櫻唇之下。
「陛下不可。」
耶律乎急忙阻礙了女皇的舉動:「陛下,您乃是萬金之軀,這酒水不明,萬一酒水中有毒的話,臣可是萬死難辭其咎。」
女皇一愣,也有些遲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從懷中取出一根銀簪插入杯中,片刻之後銀簪沒有絲毫的變化。
依舊如先前一樣明亮耀眼。
「應該不會有毒。」
「陛下,還是找一個人試試吧,不然的話臣始終不放心。」
「陛下,大將軍,耶律末來吧。」
女皇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有什麼不對趕緊吐出來。」
「謝陛下關懷,臣縱使死了也心甘情願了。」
耶律乎恭敬的看了一眼女皇,舉起茶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酒水入口,耶律末臉色馬上漲紅了起來,捂著喉嚨臉色難看說不出話來,憋得有些難看。
「果然有毒。」
耶律乎氣憤的看著耶律末,說話有些咬牙切齒。
女皇的眉宇間也帶著一抹震驚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著酒罈中清冽無比的酒水。
耶律乎掙扎著抓住了一旁的茶壺也不顧失禮不失禮了,馬上往口中灌去。
一壺茶水喝的滴水不漏,耶律末的神色才恢復了一絲正常,可是依舊帶有一點不正常的紅潤。
「好........好烈的酒........燒心,喉嚨都快燒掉了。」
耶律乎雙手撐著桌子氣喘噓噓的說出這麼一句令兩人驚訝的話。
「耶律末,這酒沒有毒?」
大將軍耶律乎驚喜的看著耶律末逐漸恢復正常的神色。
「大將軍,酒水沒毒,就是有些燒嗓子,太烈了。」
柳明志若是知道了耶律末的魯莽之舉,肯定會暴跳如雷,怎麼不燒死你這個傢伙,這他喵的是提煉的酒精,酒精,酒精。
重要的話說三遍,可是柳大少不知道罷了。
雖然簡易工具提取的酒精比不上後世的工業酒精,但是絕對不是可以喝下去的,真要不識趣的喝下幾杯,那可是會死人的。
耶律乎將信將疑的看著耶律末:「烈酒燒心本將軍知道,可是能有多烈的酒能讓人面色漲紅難看,你不會是嗆到了吧?」
「沒有,大將軍,真的是烈酒,喝下去燒嗓子,末將現在肚子裡都火辣辣的,跟火燒一樣。」
耶律乎不信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陛下,臣失禮了。」
說完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不出意外,耶律乎一張老臉跟變戲法的一樣,各種無法言語的表情出現在了臉上。
「書.......書......水..........」
可是茶水早就被耶律末喝的一乾二淨,耶律乎只能握著拳頭強忍著燒心的感覺。
女皇眉頭輕皺,提起手腕一掌拍在耶律乎的後心處。
耶律乎面色一囧,一口酒水噴了出來,拍在桌子上喘著粗氣。
嘴裡留著哈喇子,也顧不得擦拭。
耶律末忍俊不禁的看著狼狽不堪的大將軍,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明告訴你這酒很烈了,你不聽勸我能怎麼辦。
女皇輕輕扇了扇空中難聞的味道,望著作死小能手耶律乎大將軍,柳葉眉彎了兩個弧度。
不過心中不由得慶幸起來,還好自己沒有去喝那杯酒,不然的話君王的顏面只怕會蕩然無存。
作死小能手的耶律乎算是無意中維護了女皇的顏面。
「陛下,臣失禮了,一會再來跟陛下匯報戰況。」
耶律乎拉著耶律末頭也不回的下了城樓,他現在急需要涼水平復胸腔中的燒心感覺。
女皇嘆了口氣,看向桌子上的酒水有些好奇。
牛馬倒耶律乎喝上半罈子都面不改色,可是這酒水一杯酒下肚就要死要活的,有沒有那種誇張。
好奇心是可以害死貓的。
女皇輕咬了幾下櫻唇,伸出皓腕摸向一個乾淨的杯子。
女皇雖是女子,可也是好酒之人,當初在江南敲詐柳大少家的酒樓中的庫存時就可以看出來,只喝上了年份的酒水。
可見也是也是一個酒中仙子的人物。
酒水倒入杯中的清冽聲從閣樓中傳了出來。
得又一個不聽勸告的作死小能手誕生了。
噗.........
一抹明亮的水花從城樓的閣台飛濺了出去,在晚霞的映射下清澈誘人,明亮無比,緩緩落了下去。
繼而城樓中傳來清脆的咳嗽聲。
「大哥,咱們這次...........額..........下雨了?」
柳大少茫然的抬頭望去,晴空萬里,晚霞別提多美了,哪有下雨的模樣。
輕輕的舔了舔順著額頭流入嘴角中的水跡柳大少有些愣:「酒?大哥,天上會下酒嗎?」
宋清看著柳大少一臉的酒水也是有些愕然,順勢望去:「天上不會下酒,可是城樓會有人潑酒。」
柳大少聞言不由砸吧了幾下嘴角,將臉上的酒全部舔入嘴中:「潑酒?你別說這酒還挺烈,有點甜,還有點香香的感覺,味道好極了,好酒啊,不過咋感覺味道有些熟悉哪?」
宋清無奈的看著柳大少:「好喝嗎?」
「還行........」柳大少嘩的一下抬起頭:「潑酒?他喵的,那個沒素質的高空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