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自愧弗如

  柳大少神色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頭望著雲大海他們一眾人示意了一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大海,大江,你們也一起跟上來吧。」

  「來了,來了。」

  「這就來。」

  兄弟三人回應了一聲,各自提起了地上的禮盒,帶著彼此的家卷朝著柳大少二人跟上了上去。

  「小明明,小溪這個臭丫頭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出來迎接姐姐呀?」

  聽到柳穎的詢問,柳大少立即回答道:「姑姑,小溪與韻兒,嫣兒她們眾姐妹在客廳里給你們準備茶水呢。」

  柳穎眉頭一挑,神色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姐姐我就不說什麼了。」

  「呵呵呵,那就多謝姑姑諒解了。」

  柳穎腳步微微一頓,抬頭賞給了柳大少一個白眼之後,紅唇微啟的幽幽長嘆了一聲。

  「唉,姐姐我如此的體諒你,你什麼時候也能體諒體諒姐姐呀。」

  聽到柳穎蘊含著幽怨之意的語氣,柳大少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之色。

  「姑姑,不是,這又是怎麼了呀?孩兒我什麼時候不體諒你了。」

  柳穎轉首輕瞥了一下雲大海等人,雙手微微用力扯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拉著他徑直朝著左前方演武場的方向走去。

  「大海,大江,你們先趕去客廳,為娘陪著你們表哥去觀賞觀賞府中的雪景。」

  雲大海轉眸看了柳大少一眼,澹笑著點了點頭。

  「孩兒知道了,咱們待會再見。」

  柳穎淺笑著揮了揮手,挽著柳大少的手臂直接向前走去。

  柳大少轉身衝著雲大海他們一眾人點了點頭,任由柳穎拉著自己走向了前方的演武場。

  很快,柳穎,柳大少姑侄二人便來到了演武場的中央。

  柳穎緩緩地停下了腳步,鬆開了挽著柳大少的雙手後,蹲在雪地上抓起了一把積雪在雙手中揉搓了起來。

  柳明志見狀,直接蹲在了柳穎的旁邊,伸手解下了腰間的酒水,眉頭微凝的輕飲了幾口酒水。

  「姑姑,現在你可以跟孩兒我說一說,我哪裡不知道了體諒你了吧?」

  柳穎輕輕地把雙手中的積雪團成了一個雪球後,俏目幽怨的轉身朝著柳大少看去。

  感受到柳穎那充滿了幽怨之意的目光,柳大少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

  「額!姑姑,若是你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就是了。

  說實話,你用這種眼神看著孩兒,我的心裡有些發慌。」

  柳穎見到柳大少有些窘迫的神色,一手緩緩地轉動著手裡圓潤的雪球,一手奪過柳大少手裡的酒囊,抬手就朝著紅唇中送去。

  柳大少見此情形,連忙說道:「哎哎哎,姑姑呀,這酒水孩兒剛才已經喝多了。」

  聽到了柳大少的話語,柳穎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直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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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幼喂,你喝過了怎麼了?

  想當年你還是一個小屁孩的時候,姐姐我可是嘴對嘴的給你餵過飯。

  姐姐都不嫌棄你,你有什麼好在意的。」

  看著柳穎沒好氣的眼神,柳大少臉色一僵,苦笑著點了點頭。

  「得得得,既然姑姑你不嫌棄孩兒,我還能說什麼呀。

  喝吧,喝吧,姑姑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柳穎嬌聲輕哼了一聲,拿起酒囊直接送到了紅唇之中。

  在柳大少的目光中,柳穎微微揚起玉頸,十分豪爽的暢飲了幾大口酒水。

  柳穎抓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唇角的酒水,情不自禁的打了個一個酒嗝。

  「嗝,小明明啊!」

  「姑姑?」

  「小明明,姐姐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你。」

  「姑姑你儘管問就是了,孩兒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一番言辭,柳大少的語氣可謂是誠懇至極。

  別人不清楚柳穎有多麼的疼愛自己,自己卻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

  自己可以們心自問的說,無論姑姑柳穎想從自己這裡知道什麼事情,自己都不會瞞著她一絲一毫。

  「好,姐姐問你,今天是什麼日子?」

  聽到柳穎如此簡單的問題,柳大少神色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即說道:「姑姑,今天乃是大年初一啊!」

  柳穎看到柳大少臉上不明所以的神色,紅唇微張的又喝了幾口酒水。

  「具體一點。」

  「具體一點,那就是大龍承平七年大年初一呀。」

  「你再說一遍。」

  「回姑姑,今天乃是大龍承平七年大年初一,怎麼了啊?」

  柳穎眉微蹙:「怎麼了?」

  「對呀,怎麼了?今天好像沒什麼不對吧?」

  柳穎先是一把將手中圓潤的雪球砸到了腳邊的積雪裡面,緊接著抬手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用力的扭動了幾下。

  「沒什麼不對?」

  耳朵一疼,柳大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探著身體朝著柳穎移動了過去。

  「嘶——哎幼幼,疼疼疼。

  姑姑,你輕一點,孩兒我說的都是事實,這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對嘛。」

  聽到柳大少求饒的話語,柳穎揪著柳大少的耳朵再次用力的扭動了幾下。

  「臭小子,你自己剛才也說了,今天乃是大龍承平七年大年初一的日子。

  承平七年,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要知道,從承平三年三月二八日西征大軍萬里遠征的那一天起,至於今日的大年初一,已經過去了三年半的時間了。

  三年半的時間,那可是三年半的時間呀。

  你個混小子,把姐姐我的男人弄到遠離之外的異國他鄉,已經三年半歲月了。

  因為你的原因,姐姐我已經獨守空房三年半的時間了。

  三年半,三年半,你知道這三年半姐姐我是怎麼過的嗎?

  你倒好,整日裡與韻兒,嫣兒她們朝夕相處,男歡女愛的。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三年半的歲月,姐姐我一個人是怎麼煎熬過來的嗎?」

  柳穎言語間,微微揚起玉頸,咕都咕都的又是幾大口酒水入喉。

  「尤其是這個沒良心小東西,明知道姐姐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想念男人,也不知道抽空來安慰安慰姐姐。

  小明明,姐姐苦啊!」

  最終。

  當柳穎的話音一落,她便低聲啜泣了起來。

  只不過,她的眼角卻看不到一絲的淚光。

  柳明志見到柳穎故意裝出一副低聲啜泣的模樣,目光愣愣的看著她沉默了許久,嘴唇輕顫的遲遲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也許,柳穎的這番話,僅僅只是她的玩笑之言而已。

  也許,柳穎的這番話,乃是她借著玩笑之意,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真正想法。

  然而,不管這番話是玩笑之言,還是真心之言。

  柳穎的這番話,都令柳大少的內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張狂,南宮曄率領的左右兩路大軍,萬里遠征化外蠻夷。

  始於大龍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至於今日的承平七年,大年初一,已經過去了三年多的時間了。

  三年多的歲月,姑姑她思念自己的姑父雲沖。

  那幾十萬西征將士們的妻兒老小,又如何會不思念他們呢?

  柳明志目光怔然的看著柳穎,默默的從腰間抽出了旱菸袋,手臂輕顫的用火摺子點燃了一鍋菸絲。

  吐出了一口輕煙,柳大少的眼底深處閃過了一抹惆悵之意。

  大軍西征,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呀?

  自從自己自立稱帝以來,已經七年的時間了。

  這麼多年以來,柳明志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一絲絲懷疑的想法。

  柳穎見到柳大少遲遲不語,神色迷茫的模樣,一顆芳心瞬間變得慌亂了起來。

  她急忙把手裡的酒囊插在了厚厚的積雪中,伸出雙手抓著柳大少的雙手輕輕地搖晃了起來。

  「小明明,你沒事吧?姐姐只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可不要嚇唬姐姐呀。」

  柳穎焦急且慌亂的語氣,令柳大少迷茫的眼神逐漸的清亮了起來。

  柳明志感受到姑姑柳穎擔憂不已的目光,輕輕地搖了搖頭。

  「姑姑,孩兒沒事,孩兒無事。」

  聽到柳明志的回答,柳穎瞬間長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展開一雙修長的藕臂一把將柳大少擁入了懷中。

  「小明明,你可嚇死姐姐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明明,姐姐只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呀。

  更不要因為姐姐剛才的玩笑之言,影響到了你原來的計劃,甚至是影響到了你的心境。

  否則的話,姐姐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柳穎後面的語氣,已然是不由自主的哽咽了起來。

  此時此刻,柳穎的內心中充滿了自責之意。

  若是早知道自己的這番言辭,有可能會影響到小明明的心境,就算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嗚嗚嗚,小明明,姐姐錯了,姐姐不是故意的。」

  柳穎悶聲哽咽著,再次對柳大少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素來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柳穎,第一次表露除了這副柔弱的模樣。

  柳明志仰頭望著空中飄零而落的飛雪,無聲的嘆息了一口氣,抬手輕輕地拍打著姑姑柳穎的後背。

  「姑姑,孩兒沒事,孩兒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真的?」

  「嗯嗯嗯,當然是真的了。」

  柳穎眉頭一挑,一把推開了柳明志,拿起插在積雪裡面的酒囊,揚起玉頸一連著喝了幾大口的酒水。

  「臭小子,那你不早說,害的姐姐我白白的緊張了那麼久。」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柳穎前後的神色變化,就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柳大少見到姑姑柳穎先後的轉變,只是樂呵呵的輕笑了幾聲,心裡並沒有任何的不滿情緒。

  他的心裡十分的清楚,柳穎這副變化,不過是她故意為之罷了。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柳穎大氅上的積雪,樂呵呵的站了起來。

  「姑姑,你這算是原諒了孩兒了嗎?」

  柳穎提著酒囊站了起來,沒好氣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小明明,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你不埋怨姐姐,就已經是姐姐我燒高香了。」

  柳明志轉頭吐了一口輕煙,伸手拿過柳穎手裡的酒囊,樂呵呵的暢飲了幾口酒水。

  「呵呵呵,孩兒不敢,孩兒不敢。」

  「但願如此,否則姐姐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柳明志輕笑著搖了搖頭,率先朝著演武場外走去。

  「姑姑,咱們邊走邊說吧。」

  柳穎俯身再次抓起了一把積雪,不疾不徐的朝著柳大少追了上去。

  「來了。」

  柳大少轉眸看了一下朝著自己跟來柳穎,張嘴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旱菸,直接將手裡的酒囊遞到了柳腰的面前。

  「姑姑,你還喝了嗎?」

  柳穎微微頷首,毫不猶豫的把酒囊接到了手裡:「當然要喝了這又是寒風,又是大雪的,喝點酒水可以暖暖身子,再好不過了。」

  「姑姑。」

  「嗯?幹什麼?」

  「姑姑,你要是真的想念姑父了的話,等到春暖花開之際,孩兒便立即金凋傳書一封,把姑父從萬里之外調回京城來。」

  柳穎聽完了柳大少的言辭,忽的停下了正要喝酒的動作,看著柳大少忙不吝的搖了搖頭。

  「別別別,小明明你可千萬不要這麼做。

  姐姐家那個爛木頭是什麼樣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

  唉,小明明呀。

  姐姐我不得不說,北疆六衛的大將軍,全部都是一個德行。

  姐姐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耽擱那個爛木頭在疆場之上繼續建功立業。

  否則的話,那個爛木頭回到了京城之中,肯定要與姐姐我大鬧一番才行。

  常言道,好男兒志在四方。

  多年之前,當姐姐我要出閣嫁給那個爛木頭為妻的那一刻起,姐姐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姐姐我發牢騷是真的,心有不滿也是真的。

  可是,姐姐卻不想因為我的原因,從而影響到了咱們大龍天朝的江山社稷。

  尤其,是小明明你執掌之下的江山社稷。」

  「姑姑,我只是……」

  柳大少的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被柳穎給直接打斷開來。

  「小明明。」

  柳明志忽的停下了腳步,目光複雜的朝著柳穎看去。

  「姑姑。」

  柳穎緩緩地停下了腳步,抬手為柳大少拍打了幾下大氅上面的積雪。

  「小明明。」

  「哎,姑姑你說,孩兒聽著呢。」

  「小明明,姐姐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輩而已。

  論目光姐姐我是遠不如你的老爹,我的大哥。

  論起高瞻遠署,比之你這個臭小子,姐姐我更是自愧弗如。

  對於你,姐姐我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

  你能夠好好的疼愛小溪他們母子二人,就是對姐姐我最好的報答了。」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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