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宋清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免禮。」
「多謝陛下。」
宋清直起了身子,側身朝著身後的一群犯官看去。
他看著那群犯官惶恐不安的臉色,目光冷厲的輕哼了一聲。
「哼,爾等混帳,還不趕緊給陛下行禮。」
一群原本早就心亂如麻的犯官,聽到宋清的輕喝聲,急忙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罪臣……罪臣呂昌盛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罪臣張博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罪臣王平樂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罪臣郭慶江……」
「……」
二十多名犯官跪地之後,強撐著身體沒有癱軟在地上,先後給柳大少見了一禮。
因為平天冠上面冠冕的阻擋的原因,一群犯官自然無法看到柳大少的真正相貌。
否則,當他們看到了柳大少的相貌之後,真不知道心裡將會如何作想。
柳大少隔著眼前微微晃動的冕旒,目光冷冷的朝著跪在自己十幾步之外的一群犯官看去。
靜靜地盯著身體顫抖不停的一眾犯官,柳大少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腰間天劍的劍柄,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見到柳大少如此模樣,大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了起來。
殿中原本正在竊竊私語的文武百官,瞬間變得緘口不言,頷首低眉的坐直了自己的身體,目不斜視的盯著自己手裡的朝笏。
柳承志,小可愛他們一眾兄弟姐妹,亦是連忙停止了交談,老老實實的端正了自己的姿態。
柳承志,柳夭夭,小可愛他們這些當朝的皇子公主,以及殿中的文武百官都如此模樣了。
大殿兩側的一百個百姓,那就更不用說了。
一些比較膽小的百姓,身體已經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大殿中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安靜地落針可聞。
在這種衙役的情況下,不知從何時起,殿中不少人的額頭之上已經掛上了細密的汗珠。
良久之後,柳大少神色平靜的鬆開了手裡的天劍。
「小誠子。」
「老奴在。」
「讓人把東西都送進來吧。」
「老奴遵命。」
小誠子一甩手裡的拂塵,轉身對著殿門外朗聲吆喝了一聲。
「陛下口諭,上御膳。」
小誠子的聲音落下後,一隊隊端著托盤的宮女太監,聯袂走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兩側的百姓們,看到一隊隊宮女太監朝著自己走來,臉色明顯的愣了一下。
宮女太監們一言不發的將托盤裡的吃食放在了百姓們的面前,井然有序的離開了大殿之中。
等到最後一隊宮女太監走出了大殿,小誠子再次大聲吆喝了一聲。
「第二批。」
不一會兒,又是一大群宮女太監端著托盤走進了大殿之中,直奔跪坐在百姓身後的文武百官走了過去。
小誠子疾步走到了一個小宮女面前,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托盤迴到了柳大少身邊。
「陛下,這是您的。」
「好,放下吧。」
「老奴遵命。」
小誠子點了點頭,端著托盤就要朝著龍台下登去。
「等等。」
「陛下?」
「放地上就行了。」
「是。」
小誠子自然清楚柳大少的性格,毫不猶豫的就將手裡的托盤放在了地上。
柳大少等到第二批宮女太監離去之後,在一百多個百姓們驚愕連連的目光中,直接盤膝坐在了殿中央的地毯上面。
相對於百姓們驚愕的表情,殿中的文武百官,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之色。
對於柳大少席地而坐吃飯的事情,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陛下不就是坐在地上喝一碗羊肉湯嗎?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以往很多時候,陛下還坐在地上直接吃麵條呢!
而且,還不止一次這樣干。
柳大少正要伸手端碗之時,似乎想要了什麼,神色猶豫的沉默了起來。
不一會兒,柳大少抬眸掃了一眼那些還跪在地上的犯官,輕輕地吁了口氣。
「小誠子。」
「老奴在。」
柳大少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群犯官。
「給他們來一碗吧。」
「是,老奴遵命。」
柳大少經過再三思索之後,準備讓這些混蛋東西吃飽了東西在上路。
就算是做鬼,起碼也讓他們做一個飽死鬼。
至於他們有沒有心情吃下去,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柳大少伸手端起了托盤裡羊肉湯,拿起快子在湯碗上輕輕地敲打了幾下。
「百姓們,今天乃是朝廷的大朝會。
按照規矩,大朝會通常起的都比較早。
朕一大早就把你們請進宮裡來,想來你們都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飯吧!
因此,朕特意吩咐御膳房給你們準備一些羊肉湯,與一些可以填飽肚子的吃食。
好壞也就這些了,希望你們不要嫌棄啊!」
百姓們愣愣的看著柳大少,回過身後,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前的羊肉湯。
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居然讓御膳房給自己這些平頭百姓準備羊肉湯?
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柳大少看著百姓們臉上愣然的反應,輕輕地悶咳了幾下。
「咳咳咳。」
百姓們身體一顫,下意識的抬起頭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百姓們,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因此你們不必畏懼什麼。
來來來,都不用客氣,咱們吃飽喝足了之後再繼續議事。」
柳承志他們兄弟姐們等人,與殿中的文武百官,全都清楚柳大少的性格。
再者說了,這樣的事情在朝堂上面,發生的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因此,他們自然不會客氣什麼,紛紛端起了自己的湯碗。
柳大少吹了吹碗裡的熱湯,抬眸掃視了一下大殿兩側的百姓。
看到明明不停的吞咽著口水,卻依舊不敢端起碗快的百姓們,柳大少微微皺起了眉頭。
「諸位百姓,朕命令你們把自己的飯菜全部都吃干喝盡。
誰要是不動碗快,那可就是抗旨不遵啊!」
柳松聽到柳大少故作不愉的語氣,一把放下了手裡的湯碗,樂呵呵的對著兩側的百姓們揮了揮手。
「諸位,爾等可都聽到了。
這可是陛下的旨意,你們誰若是違抗旨意的話,陛下可就生氣了。」
聽到柳大少主僕兩人都這麼說了,百姓們神色一慌,連忙將身前的羊肉湯端在了手裡。
柳大少看到雖然神色緊張,卻已經開始吃飯的百姓們,心裡總算是舒了口氣。
百姓們強裝鎮定的喝著碗裡的羊肉湯,時不時地朝著柳大少偷看一眼。
柳大少察覺到百姓們的目光,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默默的喝著碗中的熱湯,不時地用快子夾起一快子羊肉送進嘴裡。
百姓們見到柳大少一口餅子,一口湯的大快朵頤的模樣,原本緊張不已的心情,逐漸的放鬆了下來。
此時,他們終於意識到了。
自己皇帝陛下,真的跟民間流傳的那些傳揚一樣。
是那麼的勤政愛民,是那麼的平易近人。
一些原本只敢小口小口喝湯的百姓,終於敢拿起了旁邊的吃食。
在此期間,小誠子帶領著一群小太監,再次走進了殿中。
給跪在地上的一群犯官一人擺上了一份吃食後,默默的退出了殿門之外。
跪在地上的一群犯官,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吃食,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惶恐不安了起來。
良久之後。
一些早已經簽字畫押的官員,看著自己眼前的吃食,似乎想通了什麼,直接端起了身前的碗快。
他們早已經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也已經簽字畫押了。
因此,他們的心裡自然非常的清楚,自己等人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或許,他們此刻的想法,與柳大少先前的想法一樣。
就算是死,起碼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至於剩下的一些官員,依舊是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並未有什麼動作,仿佛沒有看到自己眼前的吃食。
而這些官員,則是那些昨夜得到了柳大少許諾,可以救他們一命的那些官員。
他們的心裡,仍然抱著一份希望。
一份可以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柳大少穿過眼前的冕旒,目光玩味的看了一眼那些官員,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左右,柳大少環顧了一下大殿中的所有人。
見到他們全部都已經吃飽喝足了,直接將手裡的碗快放到了托盤上面。
「小誠子。」
「老奴在。」
「撤碗快。」
「老奴遵命。」
一群宮女太監離開勤政殿之後,柳大少反手扶著腰間的劍柄,緩緩的站了起來。
羊肉湯喝了,飯菜也吃了。
是該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承志。」
「兒臣在。」
「去,把龍桉上的那些宣紙給為父取下來。」
「是。」
柳承志小跑到龍台上面,拿起了那一疊記滿了供詞的宣紙,疾步回到了柳大少的身邊停了下來。
「父皇。」
柳大少接過兒子手裡的文書,不疾不徐的朝著一群走去。
「葉州刺史於賀。」
「罪臣,罪臣在。」
柳大少低眸看著跪在第一排,左邊第二的中年官員,拿起第一張宣紙輕輕地甩動了幾下。
「葉州城內,富商丁家的銀子,好掙嗎?」
「罪臣知罪,罪臣罪該萬死。」
柳大少看著已經癱坐在地上的葉州此時於賀,再次從手裡拿起一張宣紙。
「豐州司馬肖剛,豐州轄下應縣縣令聶長路。
朕想問一問兩位愛卿,這半年多以來。
豐州吳家一門四十八口老小的冤魂,有沒有找你們索命啊?」
其中的兩個官員直接癱坐了下來,直接對著柳大少不停的磕著頭。
「罪臣知錯,罪臣知錯了。」
「陛下恕罪,陛下饒命啊!」
柳大少捏著手裡的宣紙,目光冷厲的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兩個人,用力的冷哼了一聲。
「哼,恕罪?饒命?
你們兩個混蛋東西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可曾想過半年前,你們兩個狗東西是怎麼對待吳家一門四十八口老弱婦孺的?
爾等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侵吞吳家的家業不說。
居然還借著朝廷的名義,以莫須有的罪名,打算將吳家最後一根獨苗斬草除根。」
柳大少說到這裡之時,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看著跪在眼前的兩人重重的喘了口氣。
「肖剛,聶長路,你們兩個混帳東西,可真下得去手啊!」
「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柳大少一把將宣紙攥在了手心裏面,直接抬起右腳,先後踹到了兩人的肩膀之上。
兩人悶哼了一聲,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疼痛難忍的肩膀不停的扭動了起來。
一群犯官見此情形,全都身不由己的顫抖了起來。
柳大少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攥著宣紙的手掌直接握的噼啪作響。
「罪該萬死?朕真恨不得真的讓你們死上一萬次。
只可惜,上天不給朕這個機會。
你們兩個混帳東西,死一次就足夠了。」
兩人身體猛地一顫,強忍著肩膀上的痛楚,連忙朝著柳大少爬了過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柳大少看都不看兩人一眼,直接拿起了第三章宣紙。
「武義王。」
「臣在。」
「嗯!」
「臣遵命。」
宋清直起身子,直接對著旁邊的兩個禁軍將士招了招手。
「押起來。」
「得令。」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羅州別駕趙仁義。」
「罪臣在。」
「趙仁義,仁義,多好的名字啊!
可惜,你辜負了你爹娘的期望了。」
「臣知罪。」
「既然你甘願認罪,那朕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克州轄下荷花縣縣令程振軍。」
「罪臣在。」
「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可真是令朕大開眼界啊!」
「臣罪該萬死,臣甘願受罰。
只是,臣家中的妻兒老小,並不知道臣私下裡所犯的惡行。
臣斗膽懇求陛下,可以法外開恩,饒了他們一條小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大少目光森冷的看著身前的官員,並未說什麼,直接轉身看向了另外一位官員。
「宣州刺史周光明。」
「罪臣在。」
「當街縱馬,致使百姓城中的百姓三死九傷。
你的侄子,可真夠有本事的啊!
而你身為一州百姓的父母官,為了包庇自己你侄子所犯下的阻性,直接干出了徇私枉法,的勾當。
面對來到刺史府來告狀的受害者家人,先是置之不理。
最後迫於壓力,更是給人家安上了衝撞公堂的罪名。
其中一名死者的父親,沉老栓沉老漢因為不服判決,揚言要前去宣州都督府告狀,為死去的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而你這位父母官,為了包庇自己的侄子。
居然當場命人將沉老漢押進了監牢,給其安上了一個攪鬧公堂,動手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為了保證自己侄子的罪行不會傳揚出去,最後更是將沉老漢判了一個秋後問斬的死刑。」
柳大少輕輕地吁了口氣,神色陰沉的哼笑了幾聲。
「呵呵呵,周光明啊周光明,你可真是一個天下少有的好伯父啊!
只是,不知你的侄子知道了你的下場之後,是否會為你這位好伯父而傷心難過。
不過嘛,你也不用太過難受。
你的侄子,他很快就會去見你的。」
「臣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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