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慶王

  宋煜走開之後,宋清晃蕩著身體:「三弟,快把我放下來,再吊下去哥哥今日非得交代在這演武場不可。」

  柳明志也不遲疑,趕忙去解開綁在石鎖之上的繩索輕輕的將宋清放了下來:「我說大哥啊,你可是宮裡保護皇帝的禁衛,一身武藝傍身,伯父不過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他打你你不會跑啊,等他氣消了再回來,伯父總不能真的活活將你抽死吧?」

  宋清解開了腰上的繩索惆悵的嘆了口氣,滿臉的哀傷與無奈:「三弟啊,你不懂,我爹可跟二叔不一樣,那就是個順毛驢,必須得順著他的意思來才行,否則.....」宋清語氣有些激動起來:「否則你越反抗他就越興奮,這都是血的教訓,你不懂!」

  看著一臉悲痛的宋清柳明志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宋煜還有這種虐待人的癖好,越反抗就越興奮,為什麼我感覺怪怪的,莫非是我邪惡了?

  揉了揉鼻子柳明志好奇的看著宋清:「大哥,伯父打你的時候會不會說你叫吧,你喊破喉嚨都沒用?」

  宋清詫異的看著柳明志:「你咋知道的?大哥小時候挨打的時候總是喊你伯母救我,可是你伯父一臉兇狠的看著我,嘴裡總是說你喊吧,你喊破天也沒人來救你。」

  柳明志悶哼一聲笑了出來,輕輕地拍了拍宋清的肩膀:「大哥,攤上伯父這麼個爹你就受著吧。」

  「不受著能怎麼辦?好在他不會下死手,頂多讓大哥吃點皮肉之苦而已,再說了這些年都挨打挨出經驗,豈會束手就擒。」宋清得意洋洋的從衣服下抽出兩個棉墊子在柳明志面前炫耀起來:「看吧,這就是智慧,大哥也不是金剛鐵骨,有時候做點小動作保護一下自己在所難免,這過,奏似紫灰!」

  「恩恩恩,紫灰,大哥好紫灰。」

  宋清把手中的繩索握成一團丟在地上,神色憂慮的看著前廳的方向語氣嚴肅:「這傢伙又來了!你伯父只怕有些麻煩了。」

  柳明志皺了皺眉頭看著神色有些憂慮的宋清輕聲問道:「慶王殿下?」

  慶王李柏鴻,大龍王朝二皇子,才思敏捷,聲明良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禮,毫無皇子的傲氣,對待門吏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深得皇帝李政的喜愛,朝中文武百官對其也是讚賞有加。

  恰恰如此,朝中不少官員偏偏對他避之如虎,每有慶王在場的地方,文武百官對他都是退避三舍,皆是因為太子李白羽的緣故,真是和慶王李柏鴻糾纏在一起,難免涉及到站隊的問題了。

  為了讓太子殿下將來大龍王朝的扛把子心無疑慮,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一些,否則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真要粘上了一點黃泥,可就沒有那麼容易擦除掉了。

  朝中文武百官對慶王避之如虎,偏偏慶王似乎不知其因,時長帶著禮物拜訪文武百官,借著向大臣請教學問的藉口,無論誰都無法說慶王殿下包藏禍心,有爭奪東宮位置的嫌疑,然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慶王殿下打的什麼主意,可是慶王登門就是真的討教學問,從來不聊朝政問題,就是御史言官都刻意迴避這個問題閉口不談。

  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不會不清楚他的兒子日常做些什麼事情,偏偏從來沒有過問,似乎有意讓慶王結好百官。至於為何,也只有皇帝自己心裡明白了。

  如此以來,先前還有所避諱的慶王以為自己摸透了父皇的心思,拜訪官員也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大搖大擺的抬著禮物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遞上拜帖求見百官。

  有些官員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又礙於慶王的身份原因不得不大開正門恭敬的將其請入府中,在不知情人的眼中,這位官員就成了與慶王私交甚好的代名詞,尤其左相魏永更是甚之。

  宋清搓了搓下巴上的鬍渣:「你伯父身為兵部尚書,總管天下所有兵馬事宜,雖說文武有別,可是但凡軍餉戰馬兵器鎧甲等相關事務雖說由戶部撥銀,可是先行裝備那隻部隊向來是由你伯父拍板之後上乘陛下審批,所以兵部尚書的位置在六部之中可是重中之重。武將們也相當信服你伯父的為人,所以.............」

  柳明志輕吸了一口涼氣指了指一個方向:「慶王不會有意那個位置吧?」

  宋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然哪!太子殿下高居東宮,拜謁總攬天下兵備事宜尚書府邸的事情輪得到他一個老二?」

  「果真是天家無情啊,皇帝現在正值春秋鼎盛時期,這就開始爭了?」

  「一張椅子看似普普通通,不過是鑲金帶銀而已,慶王的家底想要打造一把這樣的椅子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那個椅子擺在了天下最高的位置,你就是用純金打造一副椅子,乃至上百副的椅子也比不上一個龍字。」

  「大哥說的沒錯,坐上了那張椅子,一言定生死,一語決興亡,都是俗人,誰能不動心哪。」

  「唉,每次這傢伙上門,你伯父就得煩悶一段時間才行。」

  「這位慶王殿下的風評如何?」

  宋清想了想:「好,好的不得了,京城的人提起慶王殿下都會豎上一根大拇指誇讚一聲,待人接物從來都是禮遇有加,沒有絲毫的驕縱氣息,就是見了我也都是稱兄道弟,從來不擺架子。」

  柳明志臉色沉穩了下來:「似大哥你說的這樣,未免也太好了點,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一個人好到了極致難免有些不真實,這樣的人往往最可怕,隱藏的太深了,讓人心裡不踏實。」

  「沒錯,正是這樣,每次跟他打交道的時候大哥心裡都直犯怵,他這個人從來都是帶著一張面具的模樣,讓人看不透摸不清,大哥時長在想,倘若你伯父不是兵部尚書,你大嫂的娘家不是武國公府,他還會對大哥高看一眼?或許會,可是絕不會太過熱忱,如今的慶王便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柳明志食指沖天上指了指:「那位就看著其肆意妄為也不過問一下?」

  「現在全京城的權貴都在猜測那位的想法,是有意讓慶王殿下激勵太子殿下,還是有意讓慶王殿下取而代之,可是沒有人能猜的到,帝心如果這麼容易揣摩的話,那就不叫帝心了。」

  「小弟在當陽書院見過那位主,似乎挺和善的。」

  宋清瞥了一眼柳明志:「那是因為聞人老先生的存在,九五之尊若是和善,怎麼能掌握如此大的一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