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還沒有幫小妖精提及一下她的事情,看著柳明志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從走廊下的卡扣處,取下一盞燈籠故意放緩了腳步等著女皇跟了上來。
「沒良心的,對不起,方才婉言的語氣太沖了一些,你別放心裡去。」
柳明志輕輕一笑,轉頭望了一眼神色有些低沉的女皇:「怎麼?不直呼本少爺的名字了?放心吧,本少爺還沒有這么小氣,尤其是對自己的女人,更不會那么小氣。」
女皇望著柳大少淡笑的神色一急誠懇的眼神這才鬆了口氣。
「沒良心的,我怎麼覺得小妖精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呢?雖然她的語氣大都是在開玩笑,但是婉言始終覺得她開玩笑的話語之中怎麼有種認真的感覺呢?」
女皇沒有直接就說出自己的意思,反而在柳明志這邊旁敲側擊了起來,想要看看柳大少對小妖精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
只有弄清了沒良心的心中想法,自己才能掌控一個度量,將想表達的意思慢慢的說出來。
對於這套,坐了十幾年皇位的女皇簡直不要太就輕駕熟好不好。
柳明志一怔詫異的望了女皇一眼:「怎麼忽然提到師弟了?」
「吃醋不行啊,你名義上的女人婉言可以不在乎,也沒有什麼資格過問,但是老娘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再被瓜分出去一份,婉言雖然是皇帝,可是也是一個女人,女人都是自私的。」
「我見到小妖精看著你那不正常的眼神心裡就不舒服。」
「你們師兄,師弟叫的那麼親昵,說,以前在當陽書院讀書的時候你是不是勾搭過人家?現在是不是還賊心不死,想要對人家做點什麼啊?」
柳大少愕然的望著女皇眼神嗔怒,醋意大發的幽怨模樣不由得失笑了出來,將燈籠換到了右手,左手輕輕的牽起女皇的玉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不知所謂,別胡思亂想了,師弟是什麼人啊,說是草原天驕也不為過,怎麼會看上我一個有婦之夫呢?我自己什麼德行我知道,從來不會奢望什麼虎軀一震,天下美人爭相投懷送抱。」
「師弟乃是草原人,本就豪放不羈,行事狂放,以前在大龍讀書為官為了隱藏身份不得不收斂一些,如今人家恢復了身份,性格變得跟草原人一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啊,就別吃無名飛醋了。」
聽著柳大少自嘲的話語,女皇俏臉一沉,抬出另一隻手扭了柳明志的耳朵一下,隨後雙手抱著柳大少的手腕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裡,臻首輕輕地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像極了熱戀中的小情人。
「你怎麼了?我完顏婉言的男人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放眼望去,沒有任何人可以比擬。」
「呵呵你這情人眼裡出西施也太過分了吧,我算的上什麼完美的人。」
「就是,老娘的男人必須是,快說你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
「別了吧,好羞恥的!」
「我不嘛,就說就說。」
柳明志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皇這般跟小女人一樣撒嬌的模樣,被磨得沒辦法只能苦笑著點點頭。
「好好好,我柳明志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話說回來,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小妖精雖然比不上老娘,但是放眼天下絕對是排的上的上乘佳人,如此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小師妹放在眼前,你就沒有點別的想法嗎?都說師兄師妹天生一對你就沒對她動過心?」
「那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對,你別亂用俗語好不好!」
「老娘不管,你就說你有沒有對她動過心?你要說對美人不動心,你就不是個男人。」
「我去,你這都把路給我堵死了,我還怎麼說?」
「看吧,老娘就知道你果然動心了,男人都是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我這他娘的你讓本少爺還能說什麼?合著我什麼都沒說,你就認為我對師弟懷有不軌之心了唄!」
「少跟老娘講道理,講了我也不聽,我要聽實話,你到底對她動過心沒有?實話,不許騙我!」
柳明志望著女皇充滿智慧的皓目,神色複雜的低頭沉思了一會,搖搖頭又點點頭。
女皇沒好氣的看著柳大少:「不是,你又搖頭又點頭的是什麼意思?」
柳明志輕嘆了一聲:「雲裡霧裡,說不清道不明。」
「就像你說的,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擺在眼前朝夕相處那麼久,是個男人都會有點心思,除非是不正常的男人才沒點想法。」
「不過那時候年輕,才二十歲出頭,這是不可抗拒的。」
「現在呢?還有想法嗎?」
「不知道,年齡大了,已經顧不上兒女私情了,現在只想著如何把天下事處理圓滿,其它的一切隨緣吧!」
「也就是說你心裡其實還有她咯?」
「我也說不清楚,不過現在人家可不僅僅是我的小師弟了,而是一國之君,兒女情長的這些是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一國之君怎麼了?老娘身為金國皇帝不也是一國之君,還不是兩女兒都給你生了。」
「情況不一樣,咱們倆屬於先上車額咱們倆是情到深處自然濃,不一樣的。」
「行了行了,到書房了,就別說這些沒有邊際的事情了,我先處理一下這些日子積攢下下來的公務,你是不知道,滿朝文武的摺子跟雪花一樣往我這裡飛,都是」
柳明志忽然想到了什麼,無奈的笑了笑,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都是什麼?你怎麼不說了?」
「沒什麼,咱們之前有言在先的,互不干涉對方的政務,你就別問了,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女皇嬌哼了一聲,踏入了書房之中,柳明志關上房門跟了進去,點燃了書房中的幾盞燭火這才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望著女皇盯著書房布置好奇的目光,柳明志怪笑了兩下搖搖頭。
「又不是沒來過,我這裡還能找到寶貝啊,看的這麼認真。」
女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好說,若是根據月兒所說的那樣,你這小小的書房之中,藏著的寶物可比大龍內庫的還要多。」
「奇珍異寶這些俗物婉言是看不上的,婉言看的上的只有那些能夠增強國力的寶貝,你知道婉言說的是什麼意思。」
柳明志輕輕地笑了笑扒開了火爐上的塞子,讓裡面的煤球充分的燃燒了起來。
提起火爐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柳明志淺嘗了一口拿起一旁的摺子對著燭火翻看了起來。
「隨便看吧,只要別弄得亂七八糟的就行,省的到時候我不知道原來的東西被你倒騰到了什麼地方擺著。」
女皇皓目一亮,瞄了一眼對著燭火翻閱各部官員摺子的柳大少:「你不怕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愛看不看,有些東西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你看了又能怎麼樣?」
「看吧,看了之後你就該死心了。」
女皇望著柳大少拿起毫筆開始圈圈點點的動作,也不猶豫,舉著燭台在柳大少書房裡走動了起來。
難得沒良心的大方一次,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好好把握簡直是天理不容。
燈火晦明晦暗,兩人在書房中幹著各自的事情。
倒騰了半天的女皇也沒有發現什麼令自己心滿意足的寶物。
當女皇從一個錦盒中取出一張摺疊的四四方方異常整齊的碩大絹布之時,好奇的翻看了起來。
女皇將燭台擱置一旁,望著絹布之上的地圖神色從好奇到愕然,最後到震驚乃至驚疑不定。
「沒良」
女皇想對柳大少說些什麼,只是看著柳大少全神貫注的姿態最終壓抑住了自己的行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皇已經將書房中的所有蠟燭換了一根新的,柳大少面前的摺子還堆積著幾十本。
帶著驚疑的目光,女皇將手中的絹布地圖放回了遠處,看著柳大少一時半會不像能完活的樣子,女皇捂著櫻唇打了個哈欠,神色猶豫了一下朝著門外走去。
房門一開,冷風襲來,女皇望著天上紛飛的雪花打了個哆嗦,下午的雪停了不到兩個時辰,竟然又下雪了!
回眸望了一眼柳明志毫無察覺,用心批閱摺子的模樣,女皇目光複雜的搖搖頭,關上房門朝著廂房的院落緩緩走去。
「一個臣子批閱摺子如此上心,真把自己當成皇帝了,也不知道大龍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當第三次雞叫聲傳來,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毫筆伸了個懶腰。
「婉言,你咦人呢?」
柳大少望著空空如也的書房,似乎反應了過來,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柳明志臉色古怪的嘆息了一聲。
「也不知道今年連續的幾場大雪會不會給百姓的民房造成壓力,看來是該讓戶部下去走訪一下了。」
柳明志關上窗戶,打了個哈欠,趴在桌案上酣睡了起來。
「少爺,該洗漱了!」
柳明志從桌案上睡意朦朧的坐了起來,看著亮堂堂的書房揉著眼睛打開了房門。
「天怎麼亮的這麼快?」
鶯兒笑盈盈的端著熱水走進了書房。
「不是天亮的快,就是少爺睡得太晚了。」
鶯兒看著書房中的那些蠟燭笑了笑:「不用說了,肯定是少爺睡得晚了。」
柳大少後知後覺的撓撓頭,在鶯兒的服侍下梳洗完畢便朝著跨院的廂房趕去,推開房門,火爐燃燒的熱氣令房間溫暖如春。
「婉言,天色不早了,該起」
「完顏婉言,呼延筠瑤,你們兩個是不是太過分了,本少爺才是婉言的男人好」
「嗯?簌簌簌簌」
柳大少茫然的抹了一下鼻子下流個不停的鼻血,再看看床榻之上糾纏在一起不著寸縷的大美人。
「一定是熬夜上火了!」
「嚶嚀大膽,竟然敢打擾本汗的清夢,本汗要啊」
「小妖精,叫什麼叫,擾人清啊」
呼延筠瑤臉色滾燙的看著站在房中不停擦著鼻子的柳大少,急忙用錦被遮擋住自己的嬌軀。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還有老女人,你能不能別叫了,你跟他連孩子都生了,有什麼好尖叫的?」
「啊?也對啊!」
「老娘有什麼害羞的,接著睡,被子給我點!」
「啊老女人,快把被子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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