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後事

  雲清詩聞言,一行清淚打濕了柳大少的衣襟,依偎著夫君的肩膀輕輕的摩挲了起來。

  「人生苦短,何妨一試。」

  「妾身明白了,只要夫君不怪妾身以往的種種,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柳明志輕輕地鬆開了雲清詩,為其拭去了眼角的淚痕。

  「為夫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你落淚,以後待在為夫身邊不能再哭了知道嗎?外人不知情還以為為夫欺負你了呢!」

  「為夫希望你笑,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雲清詩急忙用衣擺擦拭乾淨臉頰之上的淚痕,忙不吝的點點頭。

  「嗯嗯嗯,詩兒記住了,以後不會再哭了,天天笑給夫君你看!」

  柳大少收回目光在眾女身上環視了一圈:「這話是為夫說給清詩的,也是說給你們聽得,以後一定要開開心心的,都知道了嗎?」

  眾女望著夫君的臉色絲毫高興不起來,她們總覺得夫君這話有些交代後事的意味。

  齊韻身為長婦,率先開口憂慮的望著柳大少。

  「夫君,妾身聽你這話心裡便擔憂不已,你跟姐妹們說實話,此次出征是不是有很大的危險!」

  柳大少瞳孔一縮,想起己方糧草能不能及時供應都是一個問題,再想到休養了一個冬天的金國,突厥鐵騎,柳大少便憂心忡忡。

  大龍經歷李雲龍幾兄弟此次的厄運之後,面對兵馬日益昌盛的突厥兩國只能化主動為被動了。

  可以說此次出征的主動權已經不再大龍這邊了。

  是戰是和全在金國,突厥兩方決定。

  想要跟上次一樣,躍馬揚鞭,馳騁關外,來一場千里襲殺,糧草是一個大問題,兵馬也是一個大問題。

  以一敵二,面對兩國近乎百萬大軍的進攻,可謂是生死難料啊。

  柳明志並未因為韓忠從東海帶回來了大量的火器就變得目中無人,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沒親眼見識過突厥人騎射本領的人是體會不到那種可怕的。

  加上金國現在剩下的都是歷經了國戰的精銳雄師,後續糧草未知,兵馬不能及時補充的大龍真的會是兩國的敵手嗎?

  突厥人,金國人若真的是酒囊飯袋,也不會橫行北地那麼多年而令大龍束手無策了。

  誰要是大言不慚的說輕輕鬆鬆的就能將突厥鐵騎,跟金國大軍玩弄於股掌之間,柳大少肯定啐他一臉口水,然而讓將士們將其綁起來,親自將其送出關外跟兩國的兵馬較量一番。

  看看突厥還有金國的大軍是不是那麼的無能。

  若是兩國真的有那麼好攻下,上次國戰據城而守的左右兩路大軍也不會死傷慘重,折損了二十多萬的兵馬了。

  本來自己直搗金國腹地,已經占了上風,只要切斷金國大軍跟腹地的聯繫,再調回段不忍他們在突厥草原中間擺好防線,聯合左右兩路大軍便可一舉將兩國的主力兵馬侵蝕個七七八八。

  奈何天公不開眼,好好的一盤棋被李雲龍他們弄的面目全非,逼的自己不得不出來力挽狂瀾,扶大廈將傾。

  尤其是柳大少得知了金國也有火炮這種攻城利器的時候,更是擔憂不已。

  加上自己未曾見過的火龍車,雖然不知道速度如何,可是只要動力足夠,雲舒兵馬糧草對大龍來說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想著想著,柳明志心裡暗暗地嘆息了一聲。

  男人習慣報喜不報憂,柳明志亦是如此。

  望著眾女惴惴不安的神情,柳大少輕笑著擺擺手。

  「危險,什麼危險?」

  「為夫自入朝以來,江南剿匪,出征西域,國戰襲殺,可謂是久經百戰。」

  「想當年為夫從一個小小的通遠縣男,千軍萬馬之中殺出了並肩王的爵位。」

  「這天下,能要為夫命的人還沒有出來呢!」

  「全都把心擱到肚子裡,為夫才不捨得你們這群嬌滴滴的的大美人,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找閻王爺報到呢!」

  「咱們喜結連理的時候為夫答應過你們,要陪你們白頭到老的。」

  「為夫答應過你們的話還從沒有失言呢,此次怎能失言?」

  柳大少意氣風發的豪邁模樣讓眾女的心神微微放鬆了不少。

  或許是柳大少未曾敗績的過往給了眾女底氣,輕輕地吁了口氣,將心底的憂慮強行拋了出去。

  「為夫這次找你們來,就是給你們說一聲為夫赴北之後的事情。」

  「工部,戶部已經準備興建為夫王府的事情了,至於王府坐落何處州府現在還沒有定下來。」

  「不過為夫已經寫好了摺子,這王府就定在潁州城的國公府了!」

  「一來咱們在哪裡小住了半年,習慣了。」

  「二來那裡是大龍最重要的防線之一,先帝既然令為夫世代鎮守北疆一百五十二州,這大龍六國門之一的潁州便是最好的選擇。」

  「為夫對那裡的環境熟悉,對周圍要塞,險峻之地也清楚明了,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為夫麾下弟兄全是騎兵,赴北的速度很快,而且北疆之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

  「你們是沒辦法跟為夫一起同行了,為夫讓你們就是跟你們說這件事!」

  「為夫走後,你們等天氣徹底回暖,再去北疆王府不遲。」

  「尤其是雅兒,珊兒你們兩個,十月懷胎,為夫細算一下日子,你們兩個月余左右就該產子了!」

  「路上風餐露宿,環境不佳,這個時候去北疆對你們的身體情況很不利。」

  「等你們產子之後,坐完月子,養好身體再行赴北不遲!」

  齊雅,慕容珊兩女默默地點點頭,知道夫君的苦心。

  「夫君,給快降世的兩個孩子取個名字吧!」

  「對啊夫君,你三日後就要赴北了,肯定見不到孩子出生了,先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柳明志聞言,沉吟了片刻。

  「兒子的話柳正浩,浩然正氣!」

  「女兒的話柳靈韻,靈韻十足!」

  「無論你們誰生兒子跟女兒都可以使用。若是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你們看著取便是了,為夫沒有意見的!」

  兩女微微頷首,輕撫著圓鼓鼓的肚子:「妾身明白了!」

  「叫你們主要就是為了這些事情,現在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你們早點回去歇著吧!」

  眾女微微頷首,對著夫君福了福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清詩,薇兒,待會等著為夫!」

  正準備出門的雲清詩,凌薇兒兩女嬌軀一頓,聽到了耳中內力傳送的話語,下意識的相視了一眼,望了一眼身邊臉色如常的眾姐妹,羞赧的點點頭,疾步朝著門外走去。

  柳大少微微一笑,抓起一邊的十幾張宣紙,鎖上書房的大門朝著齊韻追了上去。

  「韻兒!」

  「夫君,怎麼了?」

  柳明志將手裡的宣紙摺疊整齊,輕輕地塞到了齊韻的手中。

  齊韻一怔,四下張望了一眼不著痕跡的收起了手裡的宣紙,美眸疑惑的望著夫君。

  柳大少湊到齊韻耳邊輕聲的嘀咕了起來。

  之間佳人頻頻頷首,俏臉之中帶著一抹凝重之色。

  「夫君,這........」

  柳明志輕輕地捂住了齊韻的櫻唇,對其微微搖頭。

  「相信為夫!」

  齊韻重重的點點頭。

  「妾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