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順理成章

  柳明志端著手中的酒杯遲遲沒有入口,眼神不經意的輕輕瞥著正在細品慢啄的聞人政。

  老爺子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但願不是柳萱那丫頭吧。」

  可是萬一這個所謂的武林盟主真的是小妹柳萱怎麼辦?

  年齡,功夫無不將這個神秘武林盟主的標籤貼在了柳萱的身上。

  在這個年齡可以達到如此境界的存在不可能沒有外物的幫助,柳明志首先想到的便是刀涯海的洗髓丹。

  洗髓丹的珍貴自然是不言而喻,可是對於外公白胡來來說,找刀涯海取上那麼一些洗髓丹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注意,是一些而不是幾粒。

  無論這個女子是不是柳萱,柳明志心裡都已經打好了十二分的精神,必須將此事調查的一清二楚才行,否則自己將會寢食難安。

  柳明志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老爺子,以咱們師徒倆的關係,小子就不玩那些花花腸子了,老爺子將此事告知小子可是別有目的?」

  聞人政手中捧著酒杯促狹玩味的望著柳明志:「老朽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東西能有什麼目的,小子啊小子,久在朝堂你什麼時候考慮事情,看待事情總要跟利益掛上鉤呢?」

  「老朽若真是有別的目的,此事的經過就不會是飲酒閒聊說與你聽,而是化作書信一封出現在言和的書案之上了。」

  「唉!」

  聞人政落寞的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你能有此心性老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感。」

  「老爺子小子錯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子有時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總是不由自主的會多想一些。」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控制,或許是患得患失久了的緣故!」

  聞人政微微搖頭,將酒杯放在聞人云舒面前,聞人云舒自覺的提壺斟酒。

  「老朽沒有怪你的意思,到了老朽這個年齡什麼都看開了,不過是不是柳萱這丫頭你都要上心去調查一下。」

  「不是最好,是的話就勸勸她不要再行此事。」

  「朝廷的底氣不是她能想像的到的,你的外公白胡來他最清楚了,區區一個李氏皇族的宗人府裡面就有..........」

  聞人政說著說著端著酒杯的舉動一愣,樂呵呵的望著柳大少放下手裡的酒杯。

  「小子,你有貴客到了,去招待一下吧,老朽在這裡等你回來繼續飲酒!」

  柳明志一怔,詫異的望著聞人政,自己何時有貴客到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若是有的話柳松早該來通報了。

  聞人云舒倒是不疑有他,越是功夫高深的人對聞人政的本事越不敢有絲毫的懷疑。

  柳大少剛剛觸摸到九品的瓶頸,而聞人云舒在老爺子悉心教導之下早已步入九品多年。

  到了九品之後更能體會到先天高手的強大之處。

  否則當初柳大少初入山門之時,聞人政又怎麼會恰好出現在山門等候呢。

  「老爺子,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的酒量可不止..........」

  「報,啟稟少爺,太子殿下來了!」

  柳大少詫異的望著小跑進來的柳松,眼神詭異的望了聞人政一眼,嘀嘀咕咕的放下手裡的酒杯。

  「他喵的,先天高手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境界,好想去看看啊!」

  柳大少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自己身上雖然遍地傳承,可是以自己的資質能不能達到這個境地柳大少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

  「老爺子,要不您老也........」

  聞人政默默的搖搖頭:「不了,相見不如不見,真的跟李白羽這個小傢伙見面了,對你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情!」

  「懂了嗎?」

  柳明志深深地凝望了一眼聞人政,似乎明白了什麼,默默頷首:「小子懂了,老爺子慢用。」

  「去吧!」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提起茶壺漱漱口減輕身上的酒氣。

  接待太子可不是接待潁州官員,該注意的儀態還是要注意的。

  「等一下!」

  正準備動身的柳大少疑惑的望著已經走到自己旁邊的聞人云舒:「雲舒姑娘,可有事情?」

  聞人云舒默默地取出一個牛角梳走到柳明志身後,輕輕的取下他的發冠:「被吊在樹上那麼久髮髻凌亂,有失待客之道,普通人尚且失禮,何況是當朝太子殿下!」

  「我給你疏理一下。」

  柳大少身體僵硬的站在遠處一動不動,偷偷的瞄了一眼聞人政,見其默默地自斟自飲著酒水才鬆了口氣。

  媽耶!雀雀保住了。

  「坐下,站著我怎麼給你疏理!」

  「好,好吧!」

  柳大少無奈的坐到了石凳之上任由擺布。

  聞人云舒像個給夫君梳妝的妻子一樣默默的給柳大少整理著頭髮,半盞茶功夫聞人云舒捏去梳子上的頭髮收了起來。

  「好了!」

  「多謝雲舒姑娘,老爺子,小子先去了!」

  「嗯!」

  聞人政不咸不淡的點點頭,柳明志龍行虎步的朝著正廳走去。

  柳大少走後聞人政放下手裡IDE酒杯默默地望著坐在對面的孫女。

  「丫頭,你心裡的結還是沒有打開啊。」

  「爺爺,一十六年豈是三言兩語可以忘卻的。正如爺爺所說,人生有幾個一十六年。」

  「舒兒後悔極了,當初年少之時如果沒有偷跑出去踏青,就不會失足落水,也不會有這種結果了。」

  「如果舒兒當初不是那麼的羞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對爺爺如實相告,爺爺肯定會留下他,也不會有這種結果!」

  「因緣際遇,世事無常,誰能想到當初的稚子童言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聞人政臉色惆悵的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正是因為此事,你才決心跟隨爺爺修煉武學,可是丫頭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因果。」

  「柳小子入當陽書院,你只差了一步就可以見到他,只是當初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就是昔日的那個少年。」

  「是啊,舒兒也沒有想到,都是那樣的無賴,那樣的吊兒郎當,舒兒打死也沒有想到那個人會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可惜舒兒好傻,遇到了不但沒有相認,還在極力促使他跟韻姐姐喜結連理。」

  「丫頭,你還想繼續等下去嗎?」

  「等不等又有什麼不同,舒兒今年都二十有七了,馬上就要二十有八了。」

  「用民間話來說已經到了人老珠黃的年齡了,都該主張幫夫君納妾了,可是卻尚未出閣。」

  「舒兒想往前走一步,可是上天給了舒兒路嗎?」

  聞人政沉思了一會,重重的將酒杯拍在石桌上。

  「此事交給爺爺,待會柳小子回來你們兩個就洞房。」

  「啊?」

  「啊什麼?先洞房後拜堂,生米煮成熟飯,順理成章!」

  「不是爺爺,你可不要……」

  「不是什麼不是,情況特殊,不必拘泥俗禮!」

  「終成眷屬才是王道。」

  「就這樣說了,老朽去街上買點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