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
胡軍皺著眉頭看著這個行為放蕩不羈,衣服更是邋遢的不成樣子,毫無風度可言的柳大少暗道這人是誰怎麼會如此失禮,門也不敲,禮節也不行,對聞人政更是無禮至極。
柳大少也是蒙蔽的看著跪坐在書案旁的兩人,不是說聞人政只有自己一個「學生」的嗎?這人是誰?柳大少那幽怨的樣子就像抓到老公找小三的妻子,看著聞人政別提多哀怨了。
聞人政鬍子抽了抽,柳明志的突然到來令其驚異無比,日思夜想的小子消失一個月了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怎麼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當然日思夜想的原因是因為聞人政惜才,當初劉夫子的告狀柳大少叛經離道的言論深得皇帝的心思,一句簡在帝心就讓他對這個赫赫有名的紈絝子弟有了興趣,後來一計推恩令更是輕鬆化解了草原的危機,令北疆多少將士免於殺戮,聞人政就明白柳明志縱然紈絝了一些,可是同樣是個良才,只是有待打磨而已。
至於那些風流好色的名聲什麼的,聞人政直接忽略掉了,才子風流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點荒唐事,愛才的聞人政直接忽視掉柳大少狼藉的聲名打算收入門下,細心雕琢這塊璞玉,可是這小子竟然一下子失蹤了幾個月沒有出現,聞人政時長嘆息。
後來偶然之間遇見求學的胡軍,聞人政發現胡軍也是一個天賦卓越的人,因為柳大少失蹤的原因,一身才學無法傳揚下去的聞人政就將惜才之心轉注到了新來的胡軍身上,可是縱然胡軍天賦卓越,勤奮好學,可是聞人政還是不太滿意,蓋因為胡軍太過於拘泥於書本而忽略掉現實,遠沒有不拘一格的柳大少適合傳授才學,不過念在胡軍一心向學的心思上,聞人政還是悉心教導起來。
柳明志雨天叩山門的事情聞人云舒並沒有告訴老爺子,雖然是誤會,但是畢竟發生了那種荒唐的事情,聞人云舒女兒家害羞的原因加上對柳大少的憎恨自然就有意瞞了下來,雖然爺爺每日嘆息痛失良才的心情聞人云舒也很難受,可是正在氣頭上的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爺爺才德享譽天下,那種登徒子有什麼資格去跟爺爺進學,更重要的就是登徒子拜爺爺為師的話他欺負了自己,自己還要叫上一聲叔叔,這還有沒有天理。
是故,聞人政對於忽然出現的柳明誌異常驚愕。
想到這貨不辭而別數月,聞人政老小孩的性子也上來,故作一臉迷糊的看著柳大少:「小子,你是誰?」
恩?胡軍詫異的看著聞人政,難道老師不認識眼前的書生是誰?
啪嗒一聲,柳大少手中的書掉在地上,嘴巴微張的看著聞人政,不是吧,這才多久沒見就不認識自己了,莫非這老爺子老年痴呆了不成。
彎著腰柳大少將臉湊近聞人政:「老爺子,你這翻臉不認人的本事可真不是吹的啊,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我給你提個醒,一千兩。」
聞人政聽到柳明志說一千兩神色微變,不過還是裝糊塗起來:「小子,你說的牛唇不對馬嘴的,老朽問的你是什麼人?你說的一千兩是什麼回答?老朽不明白。」
胡軍也意識到自己身為學生該做的事情了,轉身謹慎的看著柳明志:「這位兄台,恩師不認識兄台,兄台貿然出現在恩師授學的場所是不是不太合乎規矩了。」
聞人政方才眼神中的躲閃被柳大少看的是異常分明,那還不清楚聞人老頭是在跟自己裝糊塗,好嘛?收了小爺一千兩銀票就想翻臉,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柳明志衝著胡軍還了一禮:「這位兄台莫怪,可能是柳某搞錯了,柳某這就告退。」說完就要去撿起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書本。
噹啷一聲,柳明志身上掉出一個小竹筒滾落在三人中間的書案旁邊,柳大少撿起書望著從身上掉下來的竹筒故作驚訝:「呀?柳某身上怎麼會有一個竹筒哪?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半蹲在地上柳大少裝作疑惑的打開竹筒的木塞:「哎呀,柳某這書童也真是的,這上好的金山雲霧怎麼就放到了柳某身上,還好發現了,丟了多可惜,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一下,太大意了。」
金山雲霧?聞人政用力嗅到一股清香這還是沒有泡開的茶葉就令人心曠神怡,若是煮上一碗茶湯,偷偷的咽了咽口水,這種上好的茶葉自己身為書院的山長也只是喝過幾次,根本每有存貨,柳明志手中竹筒中的金山雲霧怕不是二兩之多,看著粗枝大葉的柳大少隨意的擺弄著金山雲霧,聞人政心痛的眉頭直皺,暗罵這敗家子真是糟踐好東西。
「唉,必須好好懲罰這個書童,這麼貴重的茶葉就這麼放在柳某身上。」柳明志一邊將竹筒放進衣袖一邊埋怨,並且偷看著聞人政的神色。
見到聞人政心痛的表情卻故作無恙,嘿,老爺子你還挺能忍,不給你點猛藥是不行了,收竹筒的時候又是噹啷一聲,從另一邊衣袖中又掉出一個竹筒滾了出來:「咦?怎麼又一個竹筒,這書童實在是馬虎大意,必須嚴懲,這裡面放的是什麼?」
打開竹筒之後柳明志故意傾斜到聞人政剛好能夠看到的角度:「哦!還好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也就四五兩雨前龍井,幾百兩銀子,比起萬金難求的金山雲霧柳某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哪,嚇了柳某一跳。」
「咕嘟。」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傳來,聞人政眼睛盯著蓋上的竹筒都直了起來,柳大少嘴角邪笑起來,小樣,就不信你不上鉤。
見到柳大少的眼神,聞人政整理了幾下衣衫,故作不在意的張望了一下。
胡軍也意識到可能柳明志真的與老師有什麼關係,不然不可能發生這種詭異的事情,金山雲霧是什麼他不知道,但是雨前龍井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老師素來喜愛喝酒飲茶,來人明顯知道恩師的喜愛,這是投其所好來了。
突然,三人神色一定,鼻子聳動嗅了起來,柳大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這山下客似雲來酒樓真是柳某見到的最傻叉的酒樓,這千里香二百兩銀子一壺就不說了,好歹給個好葫蘆盛酒,這才一天的時間酒壺就跑氣了,酒味肯定都散了,可惜了啊。」
收拾好這幾樣本身就是準備給聞人政的禮物,柳明志拍了拍手:「柳某走錯了地方,兩位,告辭。」
恩?柳大少抬腿紋絲不動,再抬還是紋絲不動,一低頭,聞人政毫無方才仙風道骨的模樣,雙手緊緊抱著柳大少的腿可憐兮兮的看著柳明志腰間的酒葫蘆:「小子,老朽錯了,老朽錯了,不要走好不好。」
胡軍張著嘴巴看著低三下四的聞人政一臉的驚愕,我是誰,我在哪?這老頭真的是我老師嗎?
柳大少賤笑著蹲下拍了怕聞人政的肩膀:「老爺子你這是幹什麼?咱們不熟的哦!」
「熟,熟,熟,你是金陵柳家柳員外的公子柳明志,當陽書院的學生,咱們熟啊,別走好不好,老朽的千里香。」
「這就對了嘛?你說你裝什麼bi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