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人從床上拉起來是一種什麼感覺?
陳宮表示,他很想罵人!
「劉峰小子,你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麼,大半夜的你不回府睡覺,來老夫這裡耍什麼酒瘋!」
陳宮看著面前一身酒氣的劉峰,臉色陰沉,語氣也是頗有幾分兇狠的意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來這裡自然是找你,否則還能是和你這個老傢伙同床共枕的不成?」劉峰一個酒嗝,那惡臭的酒氣差點就噴在了陳宮的臉上,讓他臉色一陣變幻。
「你是喝醉了麼?」陳宮的臉色有些黑了,甚至不知道這傢伙現在到底是在做戲,還是想要趁機對他做點什麼
劉峰沒有給陳宮廢話的機會,直接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然後就把之前在呂布府中說的那些話拿到了陳宮這裡再來了一遍。
這一刻,陳宮的臉黑了,心裡也是真的開始罵娘了。
「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拼命,大晚上的都不睡覺的麼?」
「陳公台!」最後迷迷糊糊的陳宮就聽到了劉峰一聲怒吼,「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若是不改你的脾氣,我天天晚上來這裡找你!
要是你不想被我這般折騰,那就趕緊帶兵進下邳,將我一刀兩斷了!」
看著表演完了的劉峰,陳宮也是偷偷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快速進入狀態。
「你們都退下吧,今日的事情誰都不許在外面多嘴多舌,聽到沒有!」一聲低喝,眾多傻了眼的僕從下人趕緊各自退了出去。
至於陳宮剛剛說得多嘴多舌這下邳城哪裡會有什麼秘密呢。
看著廳堂之中只剩下他們三人之後,陳宮也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待著。
「你這傢伙大晚上的跑過來到底想要幹什麼,不是說好了我用兗州力量給你造勢,然後讓你去呂布將軍那裡當一個孤臣的麼?
你這傢伙怎麼還真的入戲了?」
「呼~呼~」劉峰長出一口氣,「剛剛衝動了,衝動了!」
「你這傢伙,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剛剛從呂布將軍那裡赴宴歸來,將一些事情告知陳將軍」
陳宮看著面前的劉峰,慢慢變了臉色。
「不就是無法明著賞賜,所以藉助酒宴犒勞你一番麼?難不成還有其他事情在裡面?」
「額並沒有,就是這點事兒啊」
「那你大半夜的不讓老夫睡覺是什麼意思!」
「嗯第二件事就是給你找了一個徒弟!」劉峰說完話直接把身後的阿平直接給拽了過來,「來,阿平快點拜見先生!」
「」陳宮看著這個壯小伙兒想要說點什麼,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那阿平先送了他一句。
「他人品也不好!」
「」陳宮看著阿平,再看看劉峰,嘴唇開始了微微顫抖,「滾!出!去!」
奈何劉峰此時就是標準的請神容易送神難,此時壓根就不聽陳宮說的話。
「阿平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位可是兗州名士啊!
就憑藉著那三寸不爛之舌生生幫助曹孟德空手套白狼得到了兗州」
「然後他又把兗州出賣給了呂布!」
「或許是他感覺到了自己當年的錯誤,所以那是在彌補!」
「可之後聽說他又背叛了呂布!」
「那是因為他發現呂布也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可是」
「夠了!」看著一唱一和的兩個人,陳宮直接黑著臉打斷了他們,「差不多得了,激將法在老夫這裡沒有任何的用處!」
兩個人此時全都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陳宮,然後同時露出來一口獠牙!
「你們兩個小子莫要嚇唬老夫!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老夫不是你們兩個小輩能嚇唬劉峰小子,這是老夫的家,用不著你鎖門」
「陳將軍,正所謂演戲演全套,你說咱倆都已經不死不休了,我這趁著醉意暴打將軍一頓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吧」
陳宮對此沉默不語。
一炷香的時間流淌而過,這深夜的廳堂之中爆發出來了一陣陣打砸之聲,時不時還伴隨著些許慘叫。
當廳堂大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臉上頂著些許青紫的陳宮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出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外面的僕從。
「去,將裡面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抬出來!」陳宮一臉的不屑模樣,「當年老夫也是親率大軍征戰黃巾掃蕩兗州。
也曾打得那曹孟德僅剩三城,差點滅亡!
便是呂布將軍都要稱我一聲大將,你真以為我僅是一書生耶?」
陳宮說完之後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嘴角,然後長吸一口冷氣,「那小子還真是有一把力氣,劉峰這小子運氣不錯啊。
日後好好調教一番還真能成為一名征戰沙場的猛將」
陳宮說話間,兩個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傢伙就被直接抬了出來,看著哀嚎的劉峰兩人,陳宮直接冷笑一聲,滿臉都是心滿意足。
「這個壯實的小傢伙先送到我書房之中給他包紮一下,至於這個」陳宮點了點同樣鼻青臉腫的劉峰,「扔出去!」
「陳將軍」
「你說的,既然是要演,那就要真實一點」陳宮湊在了劉峰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然後一拳直接錘在他的胸口上,讓劉峰直接臉色漲的通紅。
「把人給我扔出去,同時告訴外面的那些傢伙就說劉峰和他的隨從兩人喝醉了酒,然後在老夫的府邸之中互毆!
老夫作為證人,隨時願意為劉治中出堂作證!
嗯,對就這麼說!」
解決了劉峰之後,陳宮也來到了書房看著已經可以起身的阿平,將多餘的僕從轟了出去,然後直接從自己的書架上面取下來一卷竹簡。
「老夫家中倒是有不少典藏,只不過都已經留在了兗州之地。
現在手中可看的不多,適合你看的也不多。
你也是有家學在身的,或許沒有被好生調教,不過老夫既然答應了你那大哥,便不能虧待了你。
這《春秋》乃是當年的博士胡毋生、董仲舒兩人留下來的。
是屬於公羊家的東西,現在公羊家已經沒落了,不過這春秋仍然還是好東西。
裡面有著兩位博士還有公羊家諸多先賢的註解,你就好好看就可以了。」
阿平看著陳宮遞過來的竹簡,臉上有些許的猶疑,最後還是一把抓了過來。
「多謝多謝先生!」
「嗯,你不用這般客氣,我不是倪先生,只是受你大哥的託付教導你一陣子罷了。
日後你每天過了酉時就要來我這裡,仔細研讀這《公羊春秋》」
「這竹簡不是給了小子了麼,為何還要來你府上?」
「」陳宮看著面前的阿平無奈搖頭,「你先打開看一眼吧。」
阿平一臉疑惑,然後緩緩將竹簡打開,就看到了那《春秋公羊傳》的開篇。
卷一,《虎鈐經》:
天道變化,消長萬匯,契地之力,乃有成爾。
這是春秋公羊傳的第一句話,然後緊跟著一整副竹簡之中,全都是對這句話的註解,各種註解。
這一副竹簡上密密麻麻寫著上千個蠅頭小字,看的阿平那叫一個頭昏眼花
「這一卷竹簡就這麼一句話?」
「作為《春秋》開篇,這句話很是重要,所以歷代先賢乃至老夫都會對這句話有所領悟。
當然,我們也會在通讀整篇之後,通讀正卷之後,乃至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世事和變故之後。
都會再來到這裡重新註解。」
阿平被這些話說得目瞪口呆,然後看著手中的竹簡有些顫抖。
「既然如此,那所有的春秋」
「喏!」陳宮伸手朝著自己背後的書架指了指,「半幅書架都是它,你想要看完差不多得用一年。
你想要看明白,那你得用一輩子了。」
陳宮的這些話讓阿平默然無語,看看這半個書架足足數百個竹簡。
再想想那個傢伙手中那一直隨身帶著的一卷殘卷
「難怪難怪你不肯留在那個小小的村子裡面,在那裡面,恐怕一輩子也看不到這些東西。」
阿平的自言自語並未引來陳宮過多的關注,對此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再點燃這書房的幾處燭台,並且隨手拿下來一卷竹簡就這麼看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阿平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如何,這一幕正好落入了陳宮的眼中。
「還愣著做什麼,滾到旁邊來,若是哪裡不懂就開口!」
「今晚今晚就可以開始?」
「那不然,還讓老夫給你放個假,讓你回府去休息一會兒?」
「不敢!」
從這一天開始,劉峰和他的隨從就直接進入了無比忙碌的過程。
劉峰醉酒鬧陳府,然後被人抬了出去的笑聞也一度成為下邳茶餘飯後的閒談。
只不過,在那一夜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宮,卻是反常的在接下里的日子裡,開始為呂布重新出謀劃策了起來
陳宮與呂布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有所緩和
就這樣,白日裡劉峰將阿平送到呂布府中將他交了出去,他則是巡視下邳周圍。
而到了晌午時間,則是將阿平從呂布府中接出來之後直接送到了陳宮的府中。
阿平在書房讀書,劉峰在門口罵街,至於陳宮嘛
「啪!」戒尺直接抽在了阿平的身上,「你若是讀書這般毛毛躁躁的,一輩子你也讀不完手中的竹簡!」
「陳將軍,我感覺你就是在報復!」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