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匆匆而過,劉峰在下達了這個命令之後並沒有繼續再去過問什麼,而是將這些交給了自己身邊的游楚負責。記住本站域名
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陳宮猜測的也是一般無二。
能夠在這種亂世之中活下來的流民,縱然他們不是什麼天賦過人之輩,也終歸不會是什麼傻子的。
而且還能夠被陳宮選中,然後經歷血腥廝殺之後活下來的。
那更是證明了他們的實力並不會太差。
因此,前期就將自己暴露出來,然後被清理出局的莽夫並不算多。
三天的時間這軍營之中隨時隨地都會出現屍體,開始的時候,負責巡視大營的眾人還會因為這突然的殺戮而驚慌。
但是在薛州和游楚的安撫之下,他們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到了後面,對於這種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而這一場殺戮也讓很多人開了眼界。
「這群流民沒有經歷過任何真正的訓練,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弱小。」軍營之中,陳宮在給劉荏幾人講解這一場混亂。
「你們可知道這流民有什麼本事?」
「本事?他們不過就是一群流民出身,若是真的有本事恐怕也不會成為了流民吧..」當初那個最額外跳脫的小子,如今仍然是如此跳脫。
而且...還帶著幾分嘲諷,似乎十分看不起那些正在互相殘殺的傢伙們。
聽到了這小傢伙的話語之後,一旁的幾人都是有些尷尬,尤其是一旁的劉荏還朝著陳宮露出來了一個抱歉的表情。
「小子口氣很大嘛...」陳宮不像劉峰那般的絕對,聽到這種狂妄之語後並沒有什麼反感,反倒是帶著笑意看向了這個狂妄小子。
「自然!」那小傢伙似乎還頗有幾分沾沾自喜的意思,昂首挺胸仿佛想要證明自己,「這亂世雖難,卻也是真正的機會。
再次亂世之中,只要你有才華,哪怕大字不識也可廝殺疆場。
若是勇武不足也可求學問道。
只要吃得苦不愁沒有真正的機會。
可他們總以諸多理由勸說自己,最終自作自受成了禍害天下的流民。
此等人,有什麼本事!」
「....他們出身不好...」
「天下出身不好者多矣,若出身不好便可隨波逐流,那又有什麼可說?
若論出身,始皇當年乃質子爾,輾轉回國,內憂外患可算得好?
太祖高皇帝乃一亭長,周圍群狼環視,哪一個不比太祖出身更好?
樊噲將軍屠狗之輩,灌嬰乃是販夫走卒之輩,夏侯嬰也不過就是車夫罷了。
這些人哪個算是出身好的?
可他們卻也未曾變成流民寇匪之輩。」
這話說得讓陳宮笑容越來越歡樂,甚至到了後面都已經忍不住連連點頭了。
「好,說得好!小子你叫什麼?」
「小子楊儀,荊州襄陽人!當初聽聞玄德公仁德之名,與族兄楊顒共投玄德公,如今族兄尚在玄德公麾下為書佐計吏。
小子....」
「道德楊君是你什麼人?」
「....」那一臉傲氣的小楊儀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也是僵了一下,然後臉皮微微抽動,「楊慮乃是家兄!」
「嗯...」陳宮微微點頭,看著楊儀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希望你也能夠和你兄長一般,年八歲便成為沔南冠冕,年十一便有弟子相隨。
今年...你大哥十四了吧?」
「是...」
「聽聞現在荊州各個州府甚至是劉景升都已經開始徵辟他了?玄德公沒動心?」
「....」楊儀臉上更加的尷尬,「玄德公自然是聽過大哥的名聲,也讓公佑先生前去拜訪,不過大哥一心學問,拒不出仕。
因此....我不我和族兄卻是被公佑先生說動,願意跟隨主公!」
看著著急解釋的楊儀,陳宮並未多說什麼。
聰慧是真的聰慧,這傲氣....也是真的傲氣。
「楊氏一門有你兄弟二人,興旺之時可謂是指日可待了。」
「....小子多謝陳公美言...」楊儀被這陳宮這一頓話語說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最後乾脆撓著腦袋嘿嘿傻笑了起來。
看著楊儀不再多嘴之後,陳宮這才繼續說道。
「咱們也已經快要進入潼關了,這場最後的訓練也該解釋了。
這群流民出身的傢伙啊,別的本事不好說,但是...卻是在磨難之中最是明白如何隱藏自己。
整日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的,如何在困頓之中活下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除此之外,他們每一個都是精通下三爛手段的好手,就這段時間除了最開始那簡陋粗鄙的暗殺和突襲之外。
如今他們的手段已經變成了下藥,吹煙,埋伏,群毆,挑撥...
說到底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偏偏就是他們最善於做的事情。
稍後在這潼關上,還少不得要藉助他們的本事。」
陳宮並沒有將話說的太過於明白,後續的事情也不是他們現在可以知道的。
潼關之中,負責守衛潼關的楊秋和馬玩已經愁了好幾天了,現在兩個人的黑眼圈可謂是一個比一個嚴重。
連同髮際線似乎都受到了些許影響,朝著羌胡髮型的方向而去了。
此時聽到了那劉峰已經帶著兵馬到了潼關三十里外,剛剛才休息下來的兩個人再次緊張了起來。
「這麼點路,他怎麼走了足足三天才到,那個小子到底想要幹什麼!」和劉峰交過手,領略過他手段的馬玩此時也忍不住抱怨起來。
而主位上的楊秋雖然同樣很是疲憊,但卻沒有和馬玩一樣抱怨,反倒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你若是真能打聽出來他在做什麼,那倒是真的好辦了。
斥候跟了他們一路,每天都會被扔出來數十具屍體,而且死得都稀奇古怪的!
到現在位置也不知道他殺得都是什麼人,又想要做什麼。
我等前去通稟將軍和鍾使君的人也沒有回來,現在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吧!」
楊秋的話讓馬玩呼吸都感覺一窒,最後直接別過腦袋去。
「你是主將,你問我怎麼辦,我哪裡知道怎麼辦!」馬玩說完這些話之後還猶猶豫豫的試探了一句,「既然去告知將軍的人還沒回來,要不然...我等先暫時不讓他們入城。
就說這城中出現了點問題,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等待將軍和鍾使君的命令...」
馬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秋直接冷聲打斷了。
「若是你有這個膽量你自己去和那傢伙說,莫要拉扯上某家!
你也不想想,他這一次是帶著弘農王妃的,是打出來了要去拜祭弘農王的旗號。
在這種時候,先不說阻攔王妃去拜祭弘農王是什麼意思。
就說這傢伙若是藉機發揮,真的對潼關做點什麼...或者用袁本初來壓曹公。
某家不想腦袋莫名其妙的就沒有了!」
楊秋知道這事兒不好做,所以乾脆就藉機將這個罪名扔到馬玩頭上,若是這潼關真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到時候也能夠將馬玩拎出來擋一下。
反正兩個人關係也沒好過,那他當擋箭牌,楊秋一丁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只不過楊秋算計,馬玩也不是傻子,等到他這話說出來,馬玩也急了。
「楊秋,你讓某家說的,現在某家說了你又將這罪名全都怪罪到某家的頭上。
你這真是好算計啊。
若是你這麼說,那還正好了,這件事情某家也不管了!
日後這潼關,愛怎麼樣那就怎麼樣吧。
大不了某家自己去找將軍請罪就是了!」
看著馬玩非但沒有入轂,反倒是想要直接脫身,楊秋此時也是不幹了。
就在劉峰即將到來的時候,兩個人在這廳堂之中公然大吵了起來..
當城門上的士卒前來通傳,說是劉峰帶著兵馬已經到了潼關之下,需要立刻開門讓他們過關而入的時候。
兩人十分默契的對視了一樣。
「就說我等今日當眾大打出手,都受了重傷不能理事,讓他們在關外稍後...」
這個理由...讓劉峰哭笑不得。
「上一次聽到這麼扯的理由,似乎還是安帝那十幾年不上朝的時候...當初是誰給的理由來著?」
劉峰看著一旁的陳宮忍不住調侃起來。
「鄧氏的那位太后,還有她的哥哥車騎將軍鄧騭兩人。」
「嗯....」劉峰微微點頭,「兩個蠢賊也好意思效仿先輩?真以為躲起來這關我就進不去了麼?」
「你打算強攻?」陳宮看著已經抽出腰間長劍的劉峰忍不住臉皮抽了一下,「小子,你之前不是把手底下那群掘地的傢伙派出去了嗎?
你這是剛要幹嘛?」
「無事,嚇唬嚇唬他們而已!」劉峰冷笑一聲,然後直接策馬上前,「告訴楊秋馬玩,一炷香之內若是不打開潼關之門,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劉峰下了最後通牒,然後直接走回了軍中的馬車旁邊,裡面已經換上了弘農王妃唐氏。
「來人,請王妃披甲!」
「一炷香之後,我等將在王妃的指引之下,攻入潼關!」
與此同時,這潼關之中的某處隱蔽之地,幾個灰頭土臉的傢伙直接從一處地道裡面緩緩爬了出來。
看著那充滿著緊張氣氛的潼關城內,一群人快速的活動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從那粗布麻衣之下拿出來了自己的東西。
「記住了,一炷香之內,有多大動靜兒給我鬧出來多大動靜。
我等日後是在夜不收之中功成名就,還是成為那亂葬崗中的一縷孤魂就看諸位的本事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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