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劉玄德只帶來了四千兵馬?」
司隸校尉府中,鍾繇看著面前的斥候臉都漲紅了,本應該放在桌案上的硯台也已經飛到了門口摔碎了一個角來。記住本站域名
而面對鍾繇的暴怒,那斥候仍然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答案。
「回使君,那劉備確定是只有四千兵馬!
我等斥候營的兄弟已經分批前去探查了,無論是規模,馬匹,列陣人數,大營規模還是營帳數量已經灶火數量。
都核查過了,確定是四千餘人....不過他們麾下應該是沒有輜重兵...」
「廢話,我用你說他沒帶輜重兵嗎!」鍾繇直接怒吼著打斷了那斥候的廢話,「一天時間就跑到了我長安城下了,他要是帶著輜重兵,是打算飛過來的麼!
再說了,就這點人連長安都圍不住,他還帶著輜重輔兵?
他是打算來這裡給我們押送糧草支撐修繕未央宮的麼?」
鍾繇罵完之後終於看到了僕從見自己那許久不見的甲冑拿了過來,也直接帶著滿腔怒火站起身來,讓人給自己將戎裝穿上。
同時嘴裡還不斷的怒罵著...
「那個混帳小子又搞什麼么蛾子,這大晚上的連個安穩覺都睡不成了。
竟然敢讓劉備帶兵前來,怎麼,這是老子給兒子找場子來了麼!
一個大漢雍州牧,做事丁點分寸都沒有,早知道是這樣,當年就該讓他在徐州爛在土裡。
何必給自己找這個大麻煩...」
一路罵罵咧咧的鐘繇並沒有帶兵前往城牆上,在鍾繇看來,這長安城若是能夠讓人帶著四千兵馬給打下來。
他乾脆抹了脖子自盡算了!
他帶著親隨護衛還有兩校兵馬徑直朝著未央宮撲殺了過去。
這一次,他要先將劉峰這個傢伙拿下再說別的,這樣他心裡還能安穩一下。
「此地乃是...」
當鍾繇等人靠近這裡的時候,立刻就有負責巡視的夜不收暗衛持刀出現,想要阻攔他們。
但是話都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鍾繇朝著他彎弓搭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支箭矢就已經直接穿胸而過了。
射出手中箭矢的鐘繇帶著一臉的怒火直接大手一揮。
「衝進去,將那劉峰給老夫綁出來!
但凡有所阻攔,格殺勿論!」
「諾~」
一聲應諾之後,鍾繇麾下的精銳士卒立刻撲殺而去,甚至為了能夠快速拿下劉峰,這一次鍾繇還從府庫中弄來了一架衝車....
剛剛修繕好的宮牆和宮門面對衝車哪裡有半點作用,直接三兩下就被撞塌了不說,還直接壓住了數名暗探。
緊跟著士卒配合默契,弓弩手壓陣,刀盾手和手持長矛的士卒有條不紊地配合上前。
沿途想要阻攔的暗衛僅僅一個交手就被斬殺了三十餘人之多。
若非是這些夜不收的暗衛也同樣裝備精良,幾乎人人配內甲短弩等物的話,剛剛鍾繇就直接給他們打潰逃了。
「當初在老夫府邸之中讓你們借用地形拖住了手腳,如今這是攻堅。
老夫倒要看看你們這群傢伙還有什麼手段!」
在鍾繇的指揮之下,饒是薛州也經歷過數十次血腥廝殺,可面對這種局勢和這種地形來說也是毫無辦法。
只能帶著暗衛且戰且退,不斷地深入未央宮中,然後傳訊劉峰,讓他趕緊做出反應。
另外,一道狼煙也從這未央宮中直接升騰起來,在黑夜中格外顯眼,告訴著城外的劉備等人這裡的情況。
「未央宮中升起狼煙,這是要告訴那劉備,弘農王妃有危險麼....」鍾繇看到這一幕之後直接冷笑了起來,「你以為這樣劉備就能毫無顧忌的攻城了?
他有理由攻打長安,他倒也得有本事殺進來啊!」
鍾繇冷笑過後,再次揮舞佩劍,發出怒吼。
「殺過去,生擒劉峰,必要之時,死活不論!」
就在鍾繇這裡攻打的越發緊急的時候,城外的劉備果然派人去通知同樣剛剛被扔到城外駐紮的段煨大軍,然後朝著長安發動了攻擊。
「奉大漢皇叔劉玄德令,今日但見城中狼煙起,攻城不為其他,只為保證王妃安全,以全我大漢名節!」
「眾將士,沖啊!」
親衛大將陳到一聲怒吼,親自手持長矛登上了一架簡易雲梯,朝著城牆上衝殺了過去。
另一邊得到了劉備消息的段煨,看著那戒備森嚴的城牆,再看看那升上天空的狼煙,最後看看自己身邊這不過千餘人馬的士卒...
「他娘的,就知道跟著那混小子沒好事!」
一聲怒吼之後,段煨將那信帛扔到了地上,用力的踩了起來,仿佛在踩踏著劉峰的臉一樣。
「眾將士集合....打造攻城器械!」
段煨此時沒有選擇,但是卻也知道自己這些人,在什麼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攻打長安。
那純純的就是送死。
人家劉備好歹還準備了點簡陋的雲梯呢...
長安城,未央宮的戰鬥越發的激烈,薛州已經是第四次派人去尋找劉峰,讓他想辦法了。
「薛州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要不先生你先行離開?」游楚大步走進劉峰的房間,看著那個還一副不急不緩模樣的劉峰,趕緊出言勸說了起來。
「莫要著急,他鍾元常想要打到這裡還需要些時間的,你繼續去做你的事情,剩下的你大可不用管!」
「先生...我等還需要些時間,可是這一次鍾繇絲毫不肯留手,小人害怕...」
「不用怕,到時候你該跑就跑,沒人在乎你的性命!」
「....先生...」
「若是不想讓我真的不明不白死在這裡,那就趕緊去做你的事情,做好了可以動手!
給那鍾繇一次驚喜!」
劉峰說完之後,還直接讓人端上了一套上好的茶具,開始當場煮水烹茶,另外還將那同樣害怕不已的弘農王妃也請了過來。
當唐氏見到劉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說了一句。
「先生是有什麼特殊癖好麼,為何做點什麼總是在這深更半夜裡,難不成真的是見不得人?」
「王妃的記性果然是不太好,前段時間小人才告訴王妃,小子做事...經常見不得人!
這黑夜行事,小人心中舒服一些。」
「之前還以為這不過就是你的託詞,如今發現...先生還真是與眾不同!」
「哦?」劉峰輕笑一聲,將一個茶盞放到了唐氏的面前,「莫不是王妃對小人有了什麼改觀?
決定和小人....完成之前的那個約定?」
「呵...」唐氏輕笑一聲,然後緩緩搖了搖頭,「你先想辦法活下來再說吧,要知道這一次鍾使君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你把我找來,是想要最後時刻用我做人質麼?」
唐氏一臉淡然地看著面前的劉峰,臉上的笑容掩蓋著藏在桌案下面的那一雙顫抖的手。
似乎想要聽到答案,似乎又害怕聽到答案。
她的這點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劉峰的,他微微搖了搖頭。
「王妃放心,現在用不用你做這個人質都沒有意義了。
如今雙方撕破了臉面,就算是這未央宮中血流成河,鍾繇那老傢伙也會毫不客氣將所有的責任都甩給我等的。
畢竟這裡也沒有別人,就算是有也說不清楚,最後鬧起來也就是打嘴仗罷了。
大漢的雍州牧,大漢的司空...嗯..我想陛下很樂意看這麼一場鬧劇,然後打著哈哈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他也做不了什麼。」
「....先生說的,就這麼淡然麼?」
「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看清楚了。」劉峰將泡好的茶水倒進了唐氏面前的茶盞之中,仍然是保持著淡然的架勢。
「可是先生不像是一個願意赴死的人?」
「當然不是,不過若是有足夠的好處,死不死的倒也無所謂!」
「那現在先生得了什麼好處?」唐氏看著劉峰,真的想知道他是哪裡來的淡然,「我似乎看不到有什麼好處是給先生的。」
「這一次我沒有好處,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打算讓人殺了!」劉峰輕笑一聲,然後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大門,「聽,他們來了...」
隨著這句話,那嘈雜的喊殺之聲終于越來越近了,甚至可以說即將到達他們的身邊。
「先生現在不應該逃跑麼?」
「不必了!」劉峰說完之後甩了甩手,直接走過去將那房門打開,看著那已經僅剩數十人的暗衛和薛州,還發出來了一聲招呼。
「別折騰了,讓鍾繇老兒進來吧。」
劉峰這句話剛剛說完,一根箭矢直接迎面飛來,若非是劉峰這些年也算是有些本事了,關鍵時刻閃身躲開。
這一箭恐怕他就不是再次破相那麼簡單了。
看著那箭羽還在微微顫抖的模樣,劉峰也是無奈搖頭,不過看著遠處再次升起來的那一道狼煙,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來了一個笑容。
「鍾繇啊鍾繇,最終還是我贏了!」
隨手掏出來火摺子,微微吹動然後扔到了地上那枯草樹枝還有引火之物上,緊跟著一道狼煙也隨之升起,這是第三道狼煙了。
伴隨著這一道狼煙升起,這未央宮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火光,並且飛快的蔓延了起來。
大火轟然出現,很快就映紅了半邊天空。
炙熱的火焰如今在這未央宮中的眾人眼中,仿佛可以吞噬天地一般讓人心驚,而那一直指揮著士卒衝殺的鐘繇,也忍不住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鍾繇老頭,來吧,茶已經好了!」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和小子坐下來好好喝一盞茶,然後和小子心平氣和的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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