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帶領數千兵馬,並以副將眭固,共同兵出河內攻打河東。記住本站域名
這一路上可謂是浩浩蕩蕩,所過之處,堪稱是雞飛狗跳,鬧騰得相當歡實。
「那個後面的,幹什麼呢,王八爬得都比你們快,這才跑了多久,怎麼就還跟不上了!」
「來人,將那個裝死的給我拎起來,抽他五鞭子給他醒醒盹,這才跑了三十多里,竟然變成了死狗一樣的模樣,簡直胡鬧!」
「混帳東西,這速度你們就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日後若是上了戰場,就算是逃命你們都得是那墊背的!」
「跑,都給我跑起來,一個個別和王八爬一樣!昨日讓娘們榨乾了身子不成?」
「來人,執法隊呢!給我亮刀子,給我將所有掉隊的看住了,第一次抽五鞭子,第二次抽十五鞭子,到了第三回給我剁了他們的腦袋!」
「一群廢物,若是在并州,就你們這群傢伙,那就是讓鮮卑人屠殺的主兒!」
「動起來,趕緊給我動起來,快點!」
行軍途中,主將侯成已經喊得嗓子沙啞,喉嚨冒煙了,這一路上跑前跑後的,鞭子都抽斷了三根,就這整個隊伍還是松松垮垮。
而面對這種局面,無論是侯成還是眭固都表示自己有心無力。
「將軍!」負責前軍的眭固此時也跑到了後面來,一臉的晦氣,「這群人都是剛剛招募到軍中的新卒,說句不好聽的,連手中的兵刃還沒摸熱乎呢。
如今就讓他們上戰場是不是有些胡鬧了....」
「胡鬧?那你和那位先生說,問問他是怎麼想的?」此時被這群新卒氣得半死不活的侯成,也同樣是一肚子的火氣,說起話來那也是毫不顧忌。
「看看這群傢伙,這還沒上戰場呢,就已經成了軟腳蝦,若是真去了河東,恐怕就是一群待宰的豬樣!」
「將軍說的是,所以我等要不要讓他們暫時休憩一下?
反正先生給我等的時間頗多,不如先暫時休息,然後好生訓練訓練,再次前行?」
「現在就是在訓練!」侯成直接將眭固的話語打斷,「這麼一群傢伙讓他們訓練什麼?揮舞長矛殺敵麼?
先把這兩條腿練出來再說,最起碼等到上了戰場,打不過還是能跑的!」
「....將軍這想法....獨特!」
「這叫惜命!」侯成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若是不惜命,侯某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侯成將軍這話....還是不要讓先生知道的好!」
「他早就知道了。」侯成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否則你以為他為何將我調回了野王親自領兵?
要知道我可是好不容易和那群匈奴人搭上了話,剛剛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就被先生給叫了回來....」
侯成說完之後還流露出來了一種沉痛可惜的神情,若是不曉得事情真相的人,恐怕還真的會覺得這件事情好可惜....
不過一旁的眭固偏偏是個碎嘴子,而且和侯成的關係也是十分不錯。
上來就給侯成掀了老底兒。
「怎麼某家聽說,是人家覺得將軍不靠譜,不肯與咱們做生意...」
這話一出來,侯成的臉色直接就黑了。
「胡說八道,你知道什麼!」
「不是麼...」
「當然不是!」侯成冷哼一聲,「當初張楊將軍和他們頗有交情,加上本身就是執掌河內之人,麾下更有精兵數萬,還是救駕有功的大司馬。
這地位,這權勢...雖然中原有很多人看不上,但是能唬住那些匈奴人啊。
可現在,咱們要什麼沒什麼的,那些匈奴人雖然貪財,但也不至於看上咱們那點小恩小惠的。
能夠搭上話,並且保住這條商路已經很不容易了。
日後是不是能夠從人家的手中將戰馬買來,說到底還得看咱們的實力如何。」
侯成說完之後,還擺出來了一副說教的模樣看著眭固。
「你,可聽明白了?」
「....這就是侯成將軍差點被那郝萌將軍一刀砍了的原因麼?」
「....郝萌那就是個莽夫!」
「哈哈哈....」
「笑什麼笑,你也是個莽夫!」侯成留下這麼一句場面話之後再次躍馬上前,一鞭子抽向了一名即將掉隊士卒的後輩,「幹什麼呢,快點跟上去!」
呼喊聲繼續響徹在這片田野之上,數千名新鮮出爐的士卒,正在接受著他們入伍的第一次訓練。
足以讓他們刻骨銘心的訓練...
當天夜裡,當大軍停留下來的時候,那一陣陣壓抑著的痛苦哀嚎實在是讓人心情煩悶不已。
「侯成將軍!」眭固此時再次前來領令,「末將今夜負責巡營,將軍暫時休息就是了。」
侯成看著眭固,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過去。
「休息,某家還能讓他們休息?馬上就要打仗了,他們那是想都別想了。」
侯成說完之後就直接走入了自己的營帳之中,很快在那眭固的震驚目光之中,發出來了一陣陣轟鳴的呼嚕聲。
眭固臉皮抽搐,看著一旁的小校輕聲問道。
「這傢伙...剛剛是說不讓他們休息麼?」
「咳咳...好像是的!」眭固身邊的小校尷尬一笑,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哎!」一聲嘆息之後,眭固也是轉身就走,不想在聽那轟如雷鳴的鼾聲了。
巡夜是件苦差事,哪怕如今還是在河內地界,眭固也沒有絲毫的放鬆,一直堅持到了足足夜半三更。
仍然在雙眼朦朧著在大營之中艱難巡視。
「將軍,要不要咱們暫且休息一下?」校尉看著一臉睏倦之色的眭固,忍不住勸說了起來,「如今我等還在河內,應該是不會出現問題的...」
「就算是咋河內也不能掉以輕心,本來他們就是剛剛投降的,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有幾分真心!
最重要的是,咱們可以偷襲河東,那麼誰也不能保證就沒有人會悄無聲息的跑到了咱們河內的地界來一場偷襲....」
眭固說完之後還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並且一巴掌抽在了身旁小校的頭盔上。
「醒醒盹,繼續巡營!」
「....將軍,末將不困!」
「嗯,某家困...」
「將軍困頓為何要打某家?」
「本將身為主將,如何能夠打自己,若是讓麾下的士卒誤會了怎麼辦?
如今這一巴掌過後,某家這不就不困了麼!」
眭固說完之後還使勁兒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發出來一陣陣的咔吧聲響,那是頸骨在顫動。
就在這邊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道尖銳的呼嘯之聲。
常年領軍作戰的眭固第一時間就分辨了出來,這是有人射出了鳴鏑響箭,這種聲音伴隨的往往還有突襲。
「殺啊~」
果不其然,就在鳴鏑出現的下一刻,一陣喊殺聲也隨之出現,緊跟著就是整座大營似乎都炸了。
喧鬧,嘈雜,慌亂,還有不知所措的呼喊。
看到這一幕之後,眭固也不敢閒著。
「立刻封鎖營門,不許有人逃竄,小心敵人進攻,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快,立刻聚攏士卒,擊鼓!」
「點燃篝火,將這幾堆篝火放在一起,快!」
「爾等立刻去守護糧草,不要讓人趁機點燃了糧秣!」
「還有,你們幾個去叫醒侯成將軍,保護好他,別讓人取了主將性命!」
眭固雖然不算什麼世間名將,但常年征戰的他卻也是經驗豐富,幾句話便將此件事情安排的妥當。
只不過任憑他經驗如何豐富,可是面對如今這宛若炸營譁變一樣的局面,他也是同樣無能為力。
驚慌失措的士卒在瘋狂的逃竄,甚至不知道多少人撞翻了火堆點燃了營帳,甚至點燃了自己。
慘叫和火光讓這座大營變得更加的嘈雜和混亂了起來。
一時間這支大軍還沒有來得及真正的走上戰場,就已經出現了潰敗之像。
眭固急的滿頭大汗,不斷的指揮著巡營士卒強行壓制住士卒的混亂,將他們控制住的同時,小心翼翼的探查周圍,以防敵人的突襲。
只不過讓眭固感覺到古怪的是,混亂已經持續了有段時間,可是那本應該出現的敵人如今仍然沒有半點動靜。
這讓他古怪的同時,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他娘的,侯成那傢伙不會玩真的吧...」此時的眭固看著那嘈雜的大營,和安靜的野外似乎已經明白了點什麼。
不過還沒等他罵完,身後就傳來了侯成的聲音。
「看看這群渾蛋,真該將他們全都斬了!」
侯成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怒火,聽得出來他對如今的局勢十分不滿,眭固也聽得出來這一切都是身後這個傢伙乾的。
「你就不能讓他們睡個安穩覺麼?」
「本將若是讓他們睡安穩了,那麼去了河東,本將恐怕這輩子都睜不開眼睛了。
范先衛固兩個人當年都是王邑麾下大將,河東常年在并州邊緣,說實話本將或許不知道關中兵馬能不能打。
但是本將可是知道河東的兵馬很能打!
若非是先生不聽勸說就是要動手的話,本將說什麼都不可能同意如今去攻打河東之地的。
尤其是還帶著這群毛都還沒長齊的新兵。
這簡直就是找死!就算是充充樣子,若是不逼他們一把,那也是找死!
眭固,你也是河內老人了,這麼多年和那河東當鄰居,河東兵的實力如何你心中是沒數還是怎的?
這一戰說得好聽點是佯攻,可若是一個不慎,他河東的兵馬真要是打出來真火了。
你打算靠著這群人去為我等死戰不成?」
侯成的話讓一旁的眭固無言以對。
「他們畢竟還是新軍,而且河東如今剛剛出現了大變,那王邑被調離了河東,新任太守杜畿又沒有權勢...」
「河東這些年的確是看上去不溫不火的。
可若是當真這麼容易對付,那曹操鍾繇,袁紹高幹,還有雍涼的馬騰韓遂。
哪個會是什麼善於之輩。
這麼一塊寶地誰會放著不要?
雖然那郡守府現在很亂,可是這河東的兵馬可沒亂。
范先和衛固有河東本土世家支持,你真以為這群傢伙好對付不成?」
「他們是不好對付,可欲速則不達..」
「本將不想知道什麼達不達的,本將軍就知道,自己還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
若非是如今本將已經是無路可逃,本將何苦帶著這麼一群累贅去拼死拼活?」
侯成說完之後直接再次朝著天空射出鳴鏑,緊跟著這軍中唯一的數百老卒直接披掛整齊出現在了軍營四周,然後邁動整齊步伐,一步一步將這些人逼到了大營中間。
等到這軍中徹底的安靜下來之後,一臉陰沉的侯成直接一甩手中馬鞭,發出來了一聲清脆的空爆。
「一群混帳東西,入我軍中,如此無能。
執法隊何在!」
「諾!」
「讓這群人列隊,再有混亂者,殺!」
「諾!」
「軍中譁變,本應處斬,看爾等訓練不易,全都給我出去繞營一圈!」
「衣甲不整者,加一圈!」
「手中無兵者,加兩圈!」
「現在,穿上你們的衣甲,拿上你們的兵器,給本將跑!」
「眭固,收攏屍首,就給我擺在營門,讓他們跑的時候看一看,若是遇到了夜襲,譁變的他們會有多麼悽慘!」
「諾...」
「還有,調弓弩手過來,所有想要逃跑的,立殺!
並且....禍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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