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關的戰事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呂布幾乎每天都要出擊蕭關,但是隨著次數的增多,曹軍對他的防備也越來越嚴重了。記住本站域名
弓弩手,絆馬索,還有常規的刀盾手和長矛林立。
可以說得上是為了限制那無孔不入的呂布騎兵,徐晃和曹仁用盡了手段。
在這種情況下,呂布的損失也越來越大。
直到他的身邊連一百名并州狼騎都已經聚集不出來的時候,呂布終於停下了所有進攻的命令。
開始在蕭關死守到底。
面對這條命令,眾人心中也是各有心思,不過此時呂布威望正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對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而在這種情況下,雙方的忍耐都已經到了極致。
呂布如今已經不能走下城牆了,下面的曹仁與徐晃也開始了自己的籌謀。
「想辦法告訴城裡面的那個傢伙,若是他不想和呂奉先一起死無葬身之地的話,那就老老實實打開這蕭關的城門。
若是能夠讓我等進入城中,那我等倒也不是不能放他一條生路!」
曹仁的命令讓一旁的徐晃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不過卻也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只是默默地朝著曹仁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在得知了曹軍的探子和侯成已經接觸上,但是侯成卻是默不作聲之後,劉峰對於侯成的看管就更加的嚴苛了起來。
而在上方都陷入了僵持之後,他更是不管不顧的盯著這個傢伙,想要看看他能夠翻出什麼浪花來。
「大哥,侯成身邊的人說曹軍的探子又去尋他了,這一次侯成在他離開之後開始魂不守舍了起來...」
呂玲綺再次給劉峰帶來了一個消息,讓劉峰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看來那群傢伙還是決定出手了....」劉峰一聲輕笑之後,便讓呂玲綺趕緊回去,這件事情就讓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大哥,你接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就可以了,至於義父和侯成將軍那裡....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你不要多管,也不要多說!」
「....好!」看著一臉肅穆的劉峰,呂玲綺也不再多說什麼,默默點了點頭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建安四年,二月初七,亥時。
夜色已經變得十分深沉,蕭關經過了又是足足一天的廝殺,無論是蕭關的守兵還是城下的曹軍都已經變得非常的疲累了。
整個蕭關除了那四處巡視的士卒之外,那就只有此起彼伏的鼾聲了。
上千名士卒七倒八歪的躺在了城池的各個角落,全都是血污和泥濘的衣甲緊緊地裹在了他們的身上。
三五個人才能夠分得一張羊毛氈子,冰冷的天氣讓他們在睡夢之中仍然是瑟瑟發抖。
而就在這夜色的寂靜之中,那蕭關的城門之處卻是突然出現了這麼一群人影。
「何人!」負責守衛城門的乃是蕭關戰場中最新提拔出來的一名都伯,因為殺敵十餘人而從一名普通的降兵守卒變成了一個駐守城門的都伯。
甚至成為了這蕭關的城門令。
「崔珣,莫要動手,是本將軍!」
隨著一聲呼喚,侯成帶著十餘名心腹親衛也就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那披甲頂盔的模樣,還有那滿臉的肅穆。
城門令崔珣也趕緊將兵刃收了回去。
「末將拜見侯將軍!」
「無事,無須多禮!」侯成此時也輕笑著走到了崔珣的面前,言語將讓他放輕鬆。
「將軍如今來到這裡是...」崔珣並沒有因為侯成的身份有什麼放鬆和改變,雖然恭敬但雙方之間卻仍然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甚至右手還一直放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
看著崔珣這副樣子,侯成也知道在這個關頭想要無聲無息地做點什麼恐怕也是很難了。
「奉主公將令,前來巡視城門,以防出現什麼問題被曹軍抓住機會!」
侯成一邊說話一邊繼續靠近,同時右手還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帛在中間晃了晃,「這是主公的將令,你自己看一看吧。」
整個過程侯成的動作十分的自然,語氣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這個樣子的侯成卻是讓這個城門守將崔珣有了些許的放鬆。
「那還煩勞將軍了,小子驗過將令之後就會....」崔珣說著話的同時也緩緩走向了侯成,想要將侯成手中的將領過去。
可就在他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話都還沒說完的崔珣就看到了一抹寒光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緊跟著那距離自己還有三步之遠的侯成突然出手,兩個健步飛快的衝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寒光劃破了他的喉嚨。
他也只來得及發出半聲尖叫然後就被利刃割斷。
與此同時侯成麾下的那些將領也瘋了一樣直接衝殺出去,那城門上的十餘名士卒還沒有來得及發生了什麼就被接連斬殺。
只不過雖然侯成動作很快,下手也非常的狠辣,但是他們仍然造成了很大的動靜。
一時間整個蕭關都被驚醒了,尖叫和驚恐之後的怒罵,還有火光和鑼鼓,大量的士卒都開始在城牆上四處逃竄,而蕭關的城門也終於字啊侯成的努力之下,被緩緩打開。
此時城外的曹軍早就已經不需要在等待什麼信號,在城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大軍就已經開始衝殺進去。
大將曹仁更是不顧徐晃等人的阻攔直接親自衝殺而來,誓要一戰徹底攻滅蕭關,斬殺呂布。
曹軍衝殺進入城門之中,那些稀稀拉拉的箭雨根本不能阻擋得了曹軍的衝鋒,城門的侯成更是親自把持住這蕭關的城門,讓曹軍源源不斷地進入。
就在眾人覺得蕭關即將易主的那一刻,這戰場上的局面突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扔!」此時城牆上突然發出來了一聲怒吼,數十罐火油被人從城牆上直接扔了下來,一陣清脆的響聲之後火油在蕭關的城門下直接鋪開。
後方指揮的徐晃見狀之後直接冷笑一聲,「弓箭壓制,準備沙土隨時做好掩埋火焰的準備!」
「刀盾手上前,不能讓他們的火箭射到地上!」
「大軍進攻,繼續進攻,快!」
隨著徐晃的怒吼,曹軍快速做出來了變陣,只不過他們防得住城牆,卻防不住城門。
「扔!」
又是一聲大吼,只見那隻剩下五六人的侯成親隨齊刷刷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一根火摺子。
吹動,燃燒,扔出,火焰燃燒。
一氣呵成!
一道燃燒著的火牆直接將曹軍從中間隔斷,與此同時城牆上那巨大的斷生石頭也直接轟然下落。
在這個時候,衝鋒在前的曹仁也看到了那個曾經讓他心驚的身影。
夜色之下的火光照耀,呂布騎在赤兔寶馬上,手持方天畫戟朝著他衝殺而來。
那方天畫戟在寒光和火光的照耀之下,仿佛能夠斬斷人的魂魄一般。
前方有兵馬埋伏,後方有火焰堵路,眾將還有斷生石轟然下落,這一刻曹仁仿佛沒有了任何活路。
「哈~」但在這種絕境之下,那沖在最前面的曹仁並沒有坐以待斃,也沒有直接衝殺出去,反倒是一聲呼嘯之後直接調轉了馬頭。
朝著那城門和火焰的方向直接衝殺出去。
這一幕頓時讓蕭關的士卒為之驚愕,沒想到曹仁再次之前那麼強悍,動輒就是要破城屠殺的傢伙,如今竟然這麼慫軟。
「這曹仁果然是個慫貨!魏越,你和我一起上前斬了此人!」
正在猖狂大笑的成廉直接衝殺出去,帶著魏越就要完成一次斬將殺敵。
只不過還沒等他們追上那「落荒而逃」的曹仁,就看到了那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開!」曹仁一路劈砍出來了一條生路,所有人都以為曹仁已經是慌不擇路的時候,曹仁卻是停在了那斷生石的正下方。
高高的拉起了自己的戰馬,然後曹仁看著那正在緩緩下落的斷生石,他直接將精鐵打造的戰刀插在了地上之後,一個翻身下馬,然後....他憑藉自己的雙手頂住了下落的城門!
那沉重無比的斷生石乃是險要關隘必備的東西。
不提其他,就是那沉重的分量就不辜負那斷生二字。
從古至今也只有孔仲尼的生父叔梁紇曾經辦到過一次,之後便成為了真正的絕響。
可今日,在這蕭關之中,十餘年後被稱之為天人之勇的曹子孝今日也做到了。
「開!」一聲怒吼,曹仁雙臂上托直接用自己的雙臂拖住了那下落的斷生石。
雖然這一下子就讓他嘴角溢出來了鮮血,也讓他雙眼變得赤紅如血。
但他還是做到了。
「大軍,撤離!」
「所有人立刻撤離,衝出火焰,快!」
曹仁僅僅堅持了十餘個呼吸之後便直接一個懶驢打滾竄了出去,那一直在他身邊焦急等待不肯離去的戰馬也被那斷生石轟然下落的勢頭給砸了一個筋斷骨折,慘死當場。
而逃過一劫的曹仁也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那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侯成身上。
「狗賊,你竟然敢騙我....」
侯成仍然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肯多說。
「你....本將軍定然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曹仁一聲怒吼之後,卻並沒有殺向侯成,反倒是朝著那火焰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蕭關的另一面城門處,另一個呂布也緩緩出現。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身邊不是成廉也不是魏越,反倒是只有劉峰和他的女兒。
「你們真的不跟本將軍離開?」
「義父離開蕭關,終歸還是需要有人在這裡吸引曹軍的,只有我們在蕭關繼續堅持下去,才有可能換來義父的活路。
義父....為了我等,你一定要活下去!」
這一刻的劉峰,終於把自己最後一塊拼圖,拼在了自己的計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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