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年你一直幫助別人逆天改命,造出越來越多的亂命之人!讓乾坤顛倒,天下大亂!」
天機子也提高了聲調,顯然是動了真火。✌👣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神算子搖了搖頭,
「不是我製造的,我只是在後面輕輕推一把而已。」
「世人多庸碌,早早便接受了宿命的安排。他們並不相信自己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甘願化身天地之中的一個小卯榫,讓這個世界越來越牢固,也越來越封閉與僵化,最終走向腐朽和滅亡。」
「而亂命之人則不同,他們似乎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堅信自己與其他人不同,堅信自己將會改變世界。」
他頓了頓手中的竹竿,臉色嚴肅。
「成為亂命之人,本就是他們的選擇,而非我的選擇。」
天機子反駁道:
「不甘宿命的人多了,遲早會掀翻這片天地。」
他緩緩吟誦一句詩句,
「一朝英雄仗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如果李彥聽到,必然會毛骨悚然,甚至懷疑天機子是否也是穿越者。
畢竟這句詩,曾在藍星廣為流傳。
吟誦完畢,天機子嘆了口氣,終於不再相勸。
「過了這麼多年,我們兩個還是老樣子。我說服不了你,你也說服不了我。」
「路線之爭,不同戴天。可惜天數使然,你終究還是被我找到。」
他臉上顯出一抹厲色,
「既然無法從道理上說服,那就從肉體上毀滅吧。🍪😝 ➅➈ⓈĤ𝕌ⓧ.¢𝐨𝔪 ☮♜」
神算子微微一笑,臉上皺紋綻放如菊,竟有一絲狡黠。
「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故意被你找到的呢?」
砂礫中的兵刃碎片微微顫動,轉瞬變為劇烈顫抖,驟然騰空而起!
整個天地瘋狂旋轉,兵刃砂礫如下雨一般,整個向著天空落去,似乎天地都已經顛倒!
那輛明顯不凡的四輪車,瞬間發出哀鳴。
木片層層崩碎,輪轂散落瓦解,而後迅速化為齏粉,簌簌灑向天空。
所有的兵刃、砂礫似乎都有了生命,與神算子心意相通,燃燒著怒火,向天機子的身影衝去。
人發殺機,天地翻覆!
……
「李公子好,我是誅邪司抽絲處處首樊於期。有一些問題要問你,需要你配合一下。」
姬滄月剛走不久,柳府便來了位不速之客,讓李彥有些措手不及。
來人一身勁裝,古樸肅殺,上繡狼形,仰天長嘯。
他腰懸長刀,胸前、袖中都有微微凸起,似乎藏了不少武器。
身上氣勢更是淵停岳峙,渾身真氣如同大海一般波瀾起伏,竟然是一位實力雄勁的先天高手。
樊於期還在介紹誅邪司的職能,並給李彥展示了自己的腰牌,以取信李彥。
李彥不斷點頭,心中卻在細細估量雙方的實力差距,想著弄死這廝需要付出多大代價。→
評估結果是,很不樂觀。
三階天傷已經過了時限,身上也沒有了五雷符這種強力符咒,與這種老牌先天高手交手,勝算只有一成。
李彥甚至閃過一個念頭,趁姬滄月尚未走遠,要不要借她的實力出手一次。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
如同假笑男孩般,他一團和氣的說道:
「樊處首但問無妨。」
「姓名。」
「李彥。」
「性別?」
「應該……是個男的?」
「年方幾何?」
「十六。」
沒什麼營養的幾個問題問完,樊於期直入主題,目光炯炯,逼視李彥。
「柳府這一地的屍體,你作何解釋。」
「楊瀟帶人來殺劉承宗,結果柳承宗臨死反撲,與楊瀟父子兩人同歸於盡。」
「楊瀟還密謀收買了柳輝,讓他在柳承宗的藥里下毒,還並殺死了兩位夫人。可憐柳府滿門,就此斷絕。」
李彥仰起頭來,緊抿嘴唇,似乎痛不欲生,演技堪比藍星那位著名的天使大寶貝。
同時,他偷偷觀察面前的來人。
「很好,合情合理,符合邏輯。」
樊於期記錄完畢,啪的一下合上手中的書冊。
「節哀順變,今後你就是柳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三班六房那邊,我們會擺平。」
「啊?」
我就這麼簡單的過關了?
李彥心中滿是驚疑。
他原以為會遭到細細盤問,甚至做好了與面前之人翻臉的準備。
樊於期笑了笑,忽然對他擠了擠眼睛。
「我說小子,你該不會是凌司首的私生子吧?。」
留下一句讓李彥丈二摸不到頭腦的話,樊於期轉身離去。
等到樊於期的身影徹底消失,李彥才對身後說道,
「小糖,可以出來了。」
陰影之中,驟然現出薑糖的身影。
雖然不明白誅邪司為什麼放了自己一馬,甚至還有意為自己撐腰,承認自己是柳家唯一繼承人。
不過聽來人的意思,似乎與那位神秘的誅邪司司首有關。
可是自己並不認識那位司首啊,那位司首是不是認錯人了。
李彥摸著下巴,實在想不到自己如何跟那位司首扯上關係。
不管怎樣,自己暫時不用離開寧遠亡命天涯了,這是件好事。
李彥低頭摸摸薑糖的頭,笑著說道:
「小糖,好像我們終於開始轉運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薑糖又化身陰影,重新隱匿起來。
李彥轉頭一看,沈汀蘭已經拿著個小包裹走來。
她盈盈施了一禮,對李彥說道。
「大夫人已死,汀蘭不告而取,已拿回身契,還請三少爺不要見怪。」
李彥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原本就答應你的事情,拿了就拿了吧,省得我去翻找。」
「三班六房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找朱捕頭給你銷去奴藉,從此你就是自由人了。」
沈汀蘭拜謝道,
「多謝三少爺,汀蘭投桃報李,也有一事相告。我從大夫人那裡得知,家主房中床榻旁有一個蛇形機關,將它搬起來,三少爺可能會有驚喜。」
說吧,沈汀蘭轉身離去。
李彥隨口問道,
「你脫去奴藉後,打算去哪裡容身?」
沈汀蘭笑道,
「不勞李公子擔心,樹有樹的活法,藤有藤的活法。柳家這棵大樹要倒了,我自去找一顆更大的樹攀附就是了。」
李彥有些瞠目結舌,還以為她是忍辱負重,尋求自由。
沒想到只是見船要沉了,果斷換下一艘。
不過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自己沒有理由指責。
沈汀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李彥這才安靜下來,對薑糖說道,
「走吧,我們去收拾收拾戰利品。」
感謝墮落玩偶、晚沐520、衷與梨、水咼之北、歲月的禿廢送出的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