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定一番,決定讓李彥、齊誠遠、崔掠傷三人,率領誅邪司內數十名好手前往接應凌沖,剩餘三人則留守寧遠,防止朱衣樓藉機生事。
由於路途遙遠,所有的誅邪司中人,均有兩個時辰來安排家小,收拾行裝。兩個時辰之後,所有人準時出發。
李彥回家一趟,將薑糖帶了出來。
薑糖成為日游神後,已經能白日顯化身形,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李彥也就無需讓她藏在袖中,由她在家中自行玩耍。
點完卯後,也時常回家帶她出來,在街頭幫她買一些服飾與零食。
這次前往千里之外的長白山,路途兇險,有薑糖相助,相當於平添了一個神藏期級別的戰力。
聽說李彥要出遠門,薑糖在地上畫出個卦盤,拿出幾枚銅錢,向天上一擲。
啪嗒幾下,銅錢落地,竟然全是反面。
大凶之兆!
薑糖不由自主,捂嘴驚嘆,許是為了寬李彥的心,她重新又之擲了一次。
仍然是大凶之兆。
李彥摸了摸下巴,沉默片刻,一伸手,把銅錢全翻了過來。
「不用擔心,事在人為。」
他摸了摸薑糖的頭,看著卦象笑道: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兩個時辰後,李彥來到誅邪司總部,一聲令下,眾人足履生風,消失在巷口。💀☺ ➅➈SнǗˣ.𝓒oM 🎃☝
剩餘的幾名處首靜默看著眾人離去,於千隨口說道:「你們覺得他們此次前去,究竟有多少把握把司首與知府大人救出來?」
「這次出動了誅邪司的大半力量,救援應該並非難事,只是敵人兇惡,不知道這次要犧牲多少同仁了。」
冷無情低頭看地,蹙眉不語。
「無情怎麼不說話?」
「我只是有些擔心,凌司首前往黃龍府一事,本來是低調行事,知道的人也就僅限於誅邪司內部。朱衣樓是如何知道消息,還能精準截殺司首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內部有內奸?」樊於期驚道:「我現在就出發,應該還能趕得上提醒他們。」
「僅僅是一種推測而已。」冷無情攔住樊於期,淡淡道:「如果我們推斷有誤,朱衣樓有其他的消息渠道,你這麼過去,豈不是平白低落了士氣?所有人互相戒備,還未到長白山,人心就散了。」
於千嘆口氣,悶悶抽了口菸袋鍋。
煙圈吐出,緩緩飄散在空中,化為一團灰霧。
他看向天空,天色暗沉,陰雲低垂,沉沉向眾人壓了過來。
「走吧,先回去,快要下雪了。」
……
夜晚。💔♤ 6➈Ⓢ𝔥𝔲𝕩.ᑕ๏ⓜ 🍩♗
薛記麵館後院。
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薛老闆又在案板上摔打著麵餅,將其抻長後晾曬在竹竿上。
眼見竹竿已滿,他縱身一躍,落到屋檐,將竹竿搭在屋脊之上。
他滿意的拍拍手,剛落下來,忽然身形一頓,淡淡道:
「連生,好久不見。晚飯吃了沒?要不,我下面給你吃?」
「你這麵館老闆還真幹上癮了?」連生打量著麵館的布置,嘖嘖奇道:「朱衣樓的買賣今年真是太蕭條了,我們都只能自謀副業,唉,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樣不好嗎?我下我的面,你變你的戲法,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未來?干我們這行的,那有什麼未來?」
連生撣了撣五彩斑斕的百納袍,道:「一直不停的殺下去,或者某一天被別人殺死,就是我們的最終歸宿。」
「我不太想要這樣的歸宿。」薛老闆冷聲說道。
「巧了,我也不想,老頭子在鄉下教戲法教的好好的,一個響箭就被人叫了回來。」
連生嘆道,
「可是誰能逃脫朱衣樓的天羅地網呢?」
薛老闆不語,氣氛沉悶下來。
片刻後,他對連生道:「我囑託娘子幾句。」
說罷,他回到屋中,與妻子敘了回話。
良久,屋門吱呀一聲,薛老闆出來,輕輕掩上屋門。
「武器帶了麼?」
連生順口問道。
薛老闆袖中一甩,滑出兩隻帶尖的銀筷。
「那就走吧。」
兩人縱身而起,落於屋頂之上,向著遠方行去。
「薛冰,你對這小娘子還真好,可如果她知道,她父親遭刺殺時,你也曾出過手,別說過這小日子了,恐怕她會立即拿剪刀跟你拼命。」
「我不想再瞞著她了。如果這次能活著回來,我就跟她說明,要殺要剮隨她去。對了,這次是去哪兒?」
「長白山,五老峰。轉輪王與梟神與凌沖和新知府在那裡糾纏,凌沖手下人已經前往接應了,轉輪王口諭,讓我們幾個截殺誅邪司的兩個處首,五對二,十拿九穩。此事過後,寧遠誅邪司恐怕要除名了。」
「五對二?葉湛清和陳屠已經過去了?」
「不錯,我們幾個聯手,先殺了誅邪司的處首齊誠遠與李彥,而後立即去五老峰與轉輪王匯合,共同搜殺凌沖二人。」
聽到李彥的名字,薛冰長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
「沒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事過後,恐怕沒人再天天來吃我的面了。」
……
彤雲密布,雪花紛飛。
一行人等在雪地中行進,留下一串腳印。
腳下的雪已經到了膝蓋深,換一批人來,恐怕已經被凍僵在原地了。
「一晝夜奔行了五百里,正好前面有個山神廟,大家稍微歇一歇吧。」崔掠傷建議道。
「也好,休養生息,方能養精蓄銳,不被敵人所乘。」
齊誠遠贊同道,向李彥看去。
李彥攤攤手,「你倆都定了,還看我做什麼?走吧。」
眾人向著廟裡走去,廟宇倒是頗為寬敞,只是內部似乎年久失修,供奉的山神、鬼判都已經斑駁失色,房梁之上有蛛網橫生。
供桌上,放著一盤已經風乾的果品,不知是哪個過路的行人獻給山神的。
李彥百無聊賴,在廟內四處行走,轉過神像後面的影壁,就見後面堆放著一叢乾草與木柴,地上還有焦黑痕跡,應該是過往行人烤火剩下的。
他有真氣護體,倒是不畏嚴寒,只是誅邪司內又並非個個都是神藏期,難免有人已經渾身被風雪打的濕透。
他正要喊人過來烤火,就聽得喀啦啦一聲,兩道寒芒從窗戶闖進來。
刀光如電,已經將自己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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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