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小友果然是爽快之人！」
沈煉話音剛落，涼亭內一名老者便大笑起身。
也不見有什麼動作，身形一個模糊，瞬間便站到了眾人身前。
「哼，老不羞！」
剩餘三名老者面露不滿，低聲罵了一句。
其實他們四個都想找沈煉切磋。
但很明顯這並不現實，加上四人都不能輕易動手，所以這一次的機會，他們內部也著實競爭了一番。
結果自然是出來的這位老者獲勝，贏得切磋機會。
其他三人就算再不甘也只能忍著，最多過過嘴癮。
「老朽何振，何家五代弟子，不知小友想選在什麼地方開始？」
老者自我介紹了一下身份，開口問道。
「客隨主便，前輩您吩咐就成。」
沈煉客氣的回道。
「哈哈哈……好！」
「既然如此，咱們乾脆就在這裡吧，反正又不是什麼生死大戰。」
何振笑著說道。
「好。」
沈煉不置可否，對此完全沒有意見。
「嘩啦……」
話音落下，何曲賢等人立刻退到一旁，免得打擾兩人。
只是包括涼亭內的三位老者在內，大家並沒有走遠，雙眼都緊緊的盯著這邊，滿是期待。
親自動手切磋自己趕不上，看看總還是可以的。
「呼——」
現場慢慢恢復平靜。
何振吐了口氣，雙眸合攏，再重新睜開的剎那，其精氣神瞬間融合，凝成整體。
只是平靜的站在那，就給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感覺。
其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被劍意包裹，哪怕舉手抬足都帶著凜冽的氣息。
「四層劍意嗎？還不錯……」
感應著對方散發出的意境氣息，沈煉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
「小友，注意了……」
「此招是我近日所悟，說起來還要感謝小友，正是聽聞了小友一劍東去，引渠成湖之事，我才將這招創出……」
何振輕聲低語。
隨後右手並成劍指，虛空向前一划。
「此招名曰……東渡！」
話音落下，「唰！」
只見一道細細的黑色縫隙驟然浮現，閃電般向沈煉切來。
何振僅僅動用一絲仙靈氣，便將空間切割分裂。
純粹無比的劍意仿佛要將一切斬成兩半。
「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絕不後退……」
感受著劍招中的意境，沈煉輕輕頷首。
「不錯的名字。」
他讚嘆了一聲，表情平靜，也不見有什麼動作。
忽然，眼前閃電襲來的黑色裂縫卻是驟然一頓，隨後瞬息便消失不見。
僅剩一絲細細的淡紅色仙靈氣襲來。
沈煉手指一捏，就抓住了那一絲仙靈氣。
輕輕攆動之下將其消散。
「什麼？」
這一霎那，在場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眾人眼中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震驚之色。
他們驚訝無比的看著沈煉，包括那幾名老祖。
何家滿門上下都是劍修。
剛才兩人的切磋，如果是外人觀看，恐怕看出什麼玄妙的地方，完全不明所以。
可他們卻是清楚其中的厲害之處。
因為是切磋，老祖何振並沒有動用太多仙靈氣，僅僅展露出一絲。
之所以能將空間切裂，是因為這絲仙靈氣上，蘊含了何振所領悟的，精純無比的劍意。
他真正想與沈煉比拼的，也就是劍意。
正常來講，其他劍修面對何振這一招，應該用出另外的劍招對拼，比試雙方對劍意的領悟程度。
弱者的劍意自然會被對方擊潰。
可是，沈煉卻根本就沒有動手。
他沒有用出任何招式，但在那一瞬間，整個天地卻似乎都被他的劍意充斥。
那劍意無比霸道，雄渾，宛若帝王一般高高在上，凌駕眾生。
在這劍意出現的霎那，何振那四層劍意瞬間消失，自我潰散，化成了虛無。
是的。
沈煉的劍意並沒有展開攻擊，是何振劍意自動消散的。
這便是何家所有人震驚的地方。
他們沒辦法理解，不知道為什麼會誕生這種情況。
就好像面對沈煉的劍意，何家老祖劍意都不敢存在一般，又何談攻擊？
「怎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
……
何振滿臉不敢置信，下意識的喃喃低語。
他並指成劍，再次向前一划。
這次更加另眾人震撼，劍意才剛剛凝聚完成，都沒切出半米遠就自動消散。
「不對，不對……」
何振不停搖頭，像是陷入魔怔一般。
手指不停在虛空滑動。
劈，刺，撩，斬……
各種劍招不停展現，宛如水銀瀉地，傾灑而出。
可惜，無一例外的，不管什麼招式，劍意都會在凝結完成的瞬間潰散。
根本無法對沈煉進行攻擊。
「前輩，停手吧。」
看著何振像是瘋魔一般的狀態，體內仙靈氣不停減少，沈煉搖頭嘆息。
神識包裹著聲音送入對方腦海。
何振渾身一抖，終於停了下來。
沉默片刻後，他雙眼恢復清明，認真無比的向沈煉行禮，「是我輸了。」
「切磋印證而已，何必在乎輸贏。」
沈煉笑著說道。
「是。」
何振點頭，沉吟了一下，又接著道，「小友，輸贏老朽並不在乎，只是，剛才那種情況到底怎麼回事，老朽實在愚鈍，還望小友不吝賜教。」
「沒什麼。」
沈煉笑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剛才前輩被我劍域籠罩，劍域之內，除非前輩的劍意強度與我持平，或者超過我，才能凝結成功。」
「否則天下任何劍意在其內無法存在。」
這條規則沈煉也是剛剛清楚，直接說了出來。
「劍域？」
何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眼中滿是疑惑。
其他三名老祖以及何曲賢等人也是如此。
大家都眼巴巴的看著沈煉，渴求解答。
「呵呵……」
沈煉笑了一聲，也沒故作高深，直接說道，「劍意的下一個境界，就是劍域。」
說著，他打了一個響指，當面對眾人演示。
手指攆動間切斷了某條絲線，頓時，在眾人右側，一顆翠竹瞬間被斬斷。
「恩？」
大家一楞，他們都沒感應到絲毫波動，也沒見沈煉進行攻擊，那翠竹怎麼會突然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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