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734】位面之子(第一更求月票)

  西洲。

  天空上空第一縷陽光從遠處灑落。

  港口上空盤旋著冷颼颼的風雨。

  「南柳,怎麼說?」

  老者身披雨衣回過頭看去。

  壯漢正趴在地面上搜集出一根毛髮,小心翼翼的裝進透明袋子中。

  「南柳?」

  雨衣老者又喊了一聲。

  壯漢這時候才聽到,回過頭茫然看去:「你喊我?」

  「你那邊有沒有發現?」雨衣老者有些無奈,又重複了一遍。

  「發現了,正在對比生物信息庫,你那邊呢?」南柳回過神說道。

  「基本確定,港口是在昨天夜裡十二點的時候遭遇的襲擊。」

  雨衣老者剛剛說完,就聽到南柳身上的生物信息鑑別儀發出了響聲,抬起頭看去……

  綠燈閃爍,表示已經搜集到目標信息。

  「是誰?」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現在先別急。」南柳打開儀器,隨後說道:「看上去是雌雄大盜,得,果然是他們,這根頭髮是那個女人。」

  「竟然還真是他們。」雨衣老者有些意外:「這兩個傢伙上次暴露還是在六年前,咱們裁決所找了他們六年都沒能找到他們的下落,這會兒怎麼會這麼粗心……」

  「誰知道呢,可能六年之癢吧……」

  「……」雨衣老者整個人無語看去。

  南柳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粒子回溯器在不在你身上,回溯看看。」

  「我找找。」

  雨衣老者說完取出一個類似於金屬手套的器物,通體銀色,仔細看猶如星空浩瀚,戴在手上之後,他看向南柳:「離遠點,別傷到……你。」

  還沒等說完,就發現南柳這傢伙已經迅速跳離現場。

  「茲拉」一聲。

  金屬拳套上方浮現的光芒籠罩面前的一片空間。

  無數粒子涌動。

  形成一方光幕。

  ……

  南柳站在老者身後,兩人看的入神。

  「如果這兩個傢伙都做了裝扮,不過基本上確認是他們倆……」

  老者卻若有所思道:「有問題啊,為什麼之前他們都隱藏的好好的,明顯身上帶著可以防止回溯的封印物,怎麼到了最後,這女人怎麼一副慌亂的樣子。」

  他伸手一指。

  「還有這個,這段影像是怎麼回事?」

  南柳也若有所思道:「是啊,女人驚駭的望著海面,那裡肯定是有什麼,還有她同伴為什麼要去海面上?」

  種種疑問縈繞在二人腦海中。

  無論是南柳還是雨衣老者都沒想過去看向天空。

  ……

  ……

  【萬能超凡基因碎片+1】

  拾取了今天的屬性光團,裴燼野緩緩起身,打了一套狂暴版的五禽戲。

  自從發現氣血丹用狂暴方式打開後,裴燼野就越發對「狂暴」的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當初在研修院的時候,授課老師們強調過無數次,一旦決定了方向,就要堅定下來,而且絕不能有半分猶豫。

  血肉重生的天賦再加上武學天賦、煉丹天賦,裴燼野很難說自己是廢物。

  「太強了。」

  「如果我手中的超凡基因越多,那麼得到強化的機會也就越大……只是不知道聯邦那裡能不能研發出來更多的超凡基因。」

  裴燼野獲得超凡基因的辦法無非兩個,靠自己,靠他人。

  靠自己,也就是屬性光團,憑藉萬能超凡基因可以創造超凡,只不過消耗極大。

  遠不如吞噬其他人來的快。

  「如果說超凡基因真的是星環帶來的,那麼它手裡還有沒有研發出來其他的超凡基因……如果有,那作為它後花園的裁決所應該最了解這些。」

  裴燼野陷入思索。

  這段時間和裁決所似乎沒怎麼打交道,不過當初吞噬過裁決所的人,並沒有相關的信息。

  「是星環還沒有解析出來嗎?」

  裴燼野嘆口氣:「真想現在就吞噬了它!」

  「權當養豬了,等它再肥些,一波宰。」

  ……

  確認沒有任何尾巴後,裴燼野布下千絲線,隨後沉下心神。

  這兩天他忙著追殺燭的人,並沒有理會碎片世界。

  ……

  不過兩天沒來,裴燼野發現中年人現在很慘。

  左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衣袖中空蕩蕩的,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

  裴燼野「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傢伙此刻藏匿在山脈中,一身狼狽。

  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麼。

  中年人立即大聲呵斥:「誰!」

  「幫主,是我。」

  一個滿臉慘白的小老頭連滾帶爬的出現,中年人看到他出現後,臉色微變:「營地那邊怎麼樣了?」

  「幫主,都死了,全都死了……」小老頭哭喊著說道,一把鼻涕一把淚。

  中年人臉上也浮現了慍怒之色:「這幫傢伙!!!」

  「幫主,我們現在怎麼辦……營地沒了,小六他們也都沒了……兄弟們現在死的死,傷的傷,早就被那伙魔修殺的片甲不留……」

  「該死,玄陰宗!此仇不報,我陳天縱枉為人子!」中年人咬牙切齒道。

  「噗嗤!」

  一把匕首破開他的腰腹。

  中年人滿眼驚怒的瞪過去,小老頭雙眼含淚,不斷說著「對不起」。

  「啊!!!」

  中年人狠狠將對方拍飛:「羅集非,你竟然背叛我!」

  小老頭吐血倒飛出去,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哭腔說道:「幫主我對不住您,我真的該死,可是他們抓了寶兒,那是我唯一的血脈,我能死,她不能死……幫主,如果還有下輩子,我給您做牛做馬……」

  「你找死!!!」中年人氣急敗壞。

  不過下一秒,後面的話就全部都咽了回去。

  對面的山林中衝出來幾道身影,他轉身就跑。

  「陳天縱你跑不掉的,還不快快滾過來求饒!」身後傳來怒斥聲。

  陳天縱頭也不回,瘋狂逃竄。

  伸手摸在身上的蓮花寶鑑上,語氣焦急,「救我,只要您能救我,我什麼都能答應您!」

  ……

  裴燼野無聲望著這一幕。

  並沒有介入。

  陳天縱懇求的聲音傳到他這裡,無疑就像是臨終最後的言語。

  他眼見著陳天縱從懇求變得氣急敗壞開始辱罵。

  在陳天縱的口中,裴燼野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見死不救的惡人。

  但他卻忘記了,從一開始,他和裴燼野的關係就僅僅只是互相交換的關係,甚至一開始他還想要欺詐裴燼野。

  ……

  感知中,一道烏黑的光芒從遠處奔來,半空中化作一道漆黑的巨掌,狠狠拍擊在陳天縱的後背上。

  「砰!」

  「噗——」

  一口鮮血噴出。

  陳天縱臉色大變:「恆星級!」

  「你一個正氣派的棄徒倒是有幾分眼力。」來人是一個青年,身穿黑色披風,看上去也是一件法器。

  「別殺我,我願奉上至寶,只求您二位饒我一命,此寶可以演化萬法,我之所以能夠實力暴漲,全是靠它。」陳天縱連忙大聲說道,伸手入懷。

  玄陰宗前來的兩位恆星級強者紛紛相視一眼。

  先前擊中陳天縱的那名黑衣青年冷冷一笑:「難怪,我就說你這個老小子怎麼平白無故的突破這麼快,原來如此。」

  伸出手。

  「那就少廢話,把東西交出來!」

  陳天縱伸手入懷,忽然面色發冷:「交你們奈奈個腿!」

  兩枚鐵物忽然擲去。

  「轟隆!」「轟隆!」

  巨大的火焰頓時將這一片空間吞噬。

  「找死!」黑衣青年猝不及防下,手臂上也出現了劃痕,惱羞成怒的沖了過去。

  手中法器盪開面前的火光和濃煙,直追陳天縱的後背。

  陳天縱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追上,面色發狠,回首轉身,手中的斷刀當即斬去。

  「鐺——」

  巨大的衝擊力將他震飛到遠處山林間,陳天縱起身就跑。

  「你跑得掉嗎!」黑衣青年厲聲叱喝。

  轉瞬追去。

  身後那人也追了過來,看向四周:「人呢?」

  黑衣青年臉色發狠:「他受了內傷,肯定跑不遠的,你搜東側,我搜西側。」

  同伴點點頭,追了過去。

  黑衣青年扭過頭看向追過來的小老頭:「你留在此處,有任何事情發出預警。」

  「明白,小人明白。」小老頭連忙稱是。

  ……

  「找死!!!」

  「砰!」

  遠處傳來轟震聲。

  小老頭被巨大的轟震聲嚇到了,整個人臉色微變,他聽得真切,剛剛怒吼的那人就是那黑衣青年。

  對於黑衣青年,他接觸的最多,最為畏懼。

  上次見面的時候,他見玄陰宗的不少弟子都對此人恭敬有加,想來在玄陰宗的地位不低。

  「幫主,是我對不住你……你下去之後可不要怪我,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小老頭哭喪著臉喃喃自語。

  他不斷做心理建設,試圖擺脫自己的愧疚。

  忽然旁側的叢林傳來聲音。

  小老頭臉色一變,急忙抽刀看去:「誰!」

  他緩緩靠近。

  就看見陳天縱趴在叢林中,滿臉是血,抬起頭死死盯著小老頭。

  小老頭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不過想到現在自己和陳天縱的處境,他穩住心神,壓低聲音道:「幫主?」

  「你要還認我是你幫主,現在就權當沒看見我。」陳天縱同樣壓低聲音,似乎聲音之中都散發冷意。

  「這……」

  小老頭正遲疑間,陳天縱忽然動了下身子,想要站起來,小老頭急忙答應。

  陳天縱緩緩起身,走的時候還在防備小老頭反水。

  「幫主……」

  就在他走到小老頭身邊的時候,小老頭低聲道:「幫主,我真的對不住您,可那是我唯一的血脈。」

  「我知道,我不怨你。」陳天縱面無表情道。

  小老頭猛地抬起頭看去。

  陳天縱頭也不回,捂著滿是血的腹部,快步向著遠處走去。

  忽然間。

  一聲破空聲響起。

  陳天縱臉色驚變,回過頭,就看見小老頭髮狠的表情,一刀捅入他後心。

  小老頭捂住陳天縱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說著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我也想活,你手裡的寶物就給我吧,以後每年我都會給你多燒點紙,你放心去吧。」

  「你!!!!」

  陳天縱滿眼不可置信,下一秒又被捅了幾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徹底沒了聲息。

  ……

  ……

  片刻。

  黑衣青年帶著同伴返回。

  同伴咋咋呼呼道:「你這邊什麼也沒有發現嗎?」

  小老頭連忙彎下身子:「小人並沒有看見陳天縱,應該是還藏在這片山林中,此處有山兩座,山林數萬棵,兩山之間臥有一條大江陳天縱極有可能沿著大江一路向東……」

  「這傢伙竟然能夠逃過我的追查,真是該死,我這就讓人封鎖此地!」同伴連忙說道。

  不過被黑衣青年一把攔住。

  「怎麼了師兄?」同伴目露不解。

  「這陳天縱實實虛虛、真真假假,他恐怕就是故意讓人以為他要走大江,但實際上……」

  同伴恍然大悟。

  小老頭心裡一緊:「可是……」

  黑衣青年看向他,淡淡一笑:「這地上的血跡你沒處理乾淨。」

  「什麼?」小老頭急忙看向陳天縱身死的地方,卻忽然發現自己是被詐了。

  「不好!」

  他急忙想要離開。

  不過黑衣青年手中的法器已經錘擊在他身上。

  小老頭頓時噴血倒飛了出去,滾落在地面上,口中大喝:「前輩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別殺我,別殺我……」

  這時候,站在另一側的同伴已經傻眼了,錯愕不已的看向身邊的黑衣青年:「師兄,您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不過是詐他一下,沒想到還真成功了。」黑衣青年淡淡一笑。

  走上前。

  將小老頭雙手奉上的蓮花寶鑑拿在手中。

  「這就是陳天縱所說的至寶?」

  小老頭連忙稱是,這會兒完全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我從陳天縱的屍體上,就只找到了這件寶物,其他東西真的都沒了。」

  「他屍體呢?」

  同伴走過來厲聲質問。

  小老頭跪在地上噤若寒蟬:「被我……被我丟下懸崖了。」

  「你!!!」青年恨不得一劍斬了他,不過硬生生壓了下去,看向黑衣青年:「師兄,現在怎麼辦?」

  「可以回去了。」

  黑衣青年拿著這件蓮花寶鑑,暗中運轉星辰之力,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心裡有些遲疑,不過也並不打算繼續耽擱時間。

  偏過頭。

  看向師弟使了個眼神。

  師弟會意,帶著小老頭離去,沒多久就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也就是這時候。

  黑衣青年心裡忽然一咯噔。

  急忙將蓮花寶鑑取出來。

  上面浮現出一行字……

  《先天奪血功》,化天地氣血……

  黑衣青年雙眼微微一亮,喃喃自語:「難怪先前和陳天縱交手的時候,就感覺此人的氣血遠非常人……還以為是陳天縱天生如此,原來是因為這門功法。」

  他目光閃爍了一下。

  想要一探究竟。

  卻發現自己並不能修行,目光錯愕。

  蓮花寶鑑上緩緩浮現一行新字。

  【欲看後續功法,需上供星辰之術兌換】

  黑衣青年若有所思,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簡,喃喃自語道:「此法名為《太乙御星術》,修煉此術,可以將星辰之力附著在法器、或者戰技之上,是我玄陰宗唯有內門弟子才可修行的術法,換你《先天奪血功》,想必也夠了。」

  蓮花寶鑑浮現出光芒,籠罩在《太乙御星術》上。

  沒多久。

  一行行小字浮現。

  不過沒等黑衣青年查看,同伴已經從遠處返回,黑衣青年迅速收起蓮花寶鑑,不動聲色的看去:「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這傢伙竟然還藏有小心思,還好師兄您洞若觀火,看破了他的拙劣演技。」年輕人笑著恭維道,眼珠子一轉,低聲道:「師兄,陳天縱口中說的至寶到底是什麼?」

  「無稽之談罷了。」黑衣青年淡淡道:「此人分明就是為了迷惑你我,故意拋出來的誘餌。」

  「這……」年輕人明顯一愣,沒想到黑衣青年竟然會說的如此果決,張了張嘴巴,有些不太相信:「我看陳天縱言之鑿鑿,或許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若是交給長老,或有……噗嗤!」

  年輕人忽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過去:「師兄——你——」

  黑衣青年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刀拔出,這是小老頭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入他手中。

  面無表情的再次將刀狠狠刺入,冷酷無情道:「原本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但可惜……你的話太多了。」

  拔出刀。

  他輕輕一推。

  年輕人瞪大了雙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沒多久。

  一聲悲愴從山林中響起。

  「師弟!!!我要殺了你為師弟報仇!」

  ……

  ……

  「嘖嘖,這傢伙是夠狠的啊。」

  裴燼野無聲望著這一幕。

  陳天縱會死他根本不意外,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狠辣遠超於聯邦,沒有律法控制下,所有人都可能看不見第二天的早晨。

  陳天縱實力並不高,所以他死很正常。

  至於這兩位玄陰宗的弟子……

  黑衣青年的狠辣吸引了裴燼野的注意。

  「這樣的傢伙心思細膩,也夠狠辣,出手果決……是個能成事的狠人,如果給他機會,他能夠給我帶來的好處勢必遠超陳天縱這個廢物。」

  「也好……」

  「這《太乙御星術》我就笑納了。」

  ……

  ……

  玄陰宗長老臉色很是難看的看著年輕人的屍體。

  對面,黑衣青年臉上還有血跡,跪在一側,悲愴說道:「是弟子無能,沒能照顧好師弟,沒想到最後時刻羅集非反水,我只恨讓他死的太簡單了!」

  「覆滅陳天縱一事你做的不錯,但你師弟之死跟你也有一定的關係,罰你面壁一日可有異議?」

  「弟子無異議。」黑衣青年領命退下,等到了後山面壁後,這時候也鬆了一口氣。

  趁著無人。

  他將蓮花寶鑑取了出來,臉上的瘋狂之色越發明顯。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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