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60】權勢在手，氣焰滔天（感謝蒼雷有聲の疾風無語打賞支持）
蔣家祖宅。
大廳內。
「素虎死了？真的假的？」
「夜巡司司長親自打的電話，是辛騁去領的遺體……」
「是誰幹的？哪來的膽子竟敢殺我們蔣家的人！」
「行了老二，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吧，素虎出事估計你就是最開心的那個吧！」
「你放屁！」
「伱自己心裡清楚！」
一聲酒杯摔地的聲音傳來。
緊跟著大廳內就已經混作一團，男人之間的大罵，女人的吵鬧，孩童的哭啼混雜在一起。
……
蔣家祖宅。
後山。
中年管家在寒冷的夜風中已經等候多時，終於見到老家主姍姍來遲的打開門，多年來培養形成的服侍習慣，使得他完全沒有生出絲毫的不滿。
相反。
他快走上去幾步，卑躬屈膝又恰到好處的彎下身子。
「大半夜打擾您休息實在是不該，只是……剛剛得到了消息，說是素虎少爺出事了，這件事只能緊急打擾您的休息，這件事您……」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蔣擎蒼」淡淡開口。
中年管家聞言，不由一怔。
表情隱約有些變化，但老實說，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也是剛知道素虎少爺的消息，可老家主是從哪裡得知的消息？
等他回味過來後，心頭一凜。
抬頭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
老人家手裡的秘員原來真如傳言說的那樣，不止蔣辛騁一支啊。
他再次俯首低眉道：「原來您已經知道了，很抱歉是我這邊傳遞的有點慢了。」
管家第一時間道歉。
見「蔣擎蒼」無動於衷，他連忙詢問道：「素虎少爺的遺體已經交由辛騁少爺，正在領回的路上，您是否要去看看？」
「帶路吧。」
「蔣擎蒼」的表現和中年管家預想的並不一樣，原以為是一場雷暴，結果卻仿佛風平浪靜。
似乎也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覺得我應該暴怒？」
中年管家急忙低頭：「是我想得不夠周到了。」
「蔣擎蒼」沒有繼續說著什麼。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必對身邊的人徹徹底底的闡述自己的內心想法，事實上他也一貫如此讓人琢磨不透。
對於一個在波瀾壯闊的時代親手打敗自己的一眾長輩，最終執掌蔣家並帶領家族走上巔峰的天縱奇才。
又怎麼可能是心思純良的人！
也是如此，在蔣家，就沒有人敢隨意揣測這位蔣家真正主人的心思。
隨著老爺子出現，大廳的激烈爭吵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聽，大家可笑的急忙收整自己的妝容，爭先恐後的來到老爺子面前說些什麼，沒腦子的在指著對方，有心眼的則是關心老爺子。
老爺子有條不紊的安排事宜。
門外有人沖了進來。
沒多久。
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女人闖了進來，無視眾人的戲謔目光，她一把跪在了老爺子的面前。
「殺害素虎的兇手，請您一定……要嚴懲！」
年輕女人抱在老爺子的下身，緊緊扯住褲腳。
老爺子彎腰抓起女人的手臂，柔軟程度足以看得出來這位孫媳婦平時的保養極好。
雖然有些話並非本心，但裴燼野此刻還是以老爺子的口穩沉聲道：「素虎不會白白死的！」
年輕女人紅著雙眼，很是惹人心疼。
等到女傭們將這位年輕的夫人扶到一側後。
老爺子這才緩緩看向身邊的子女們。
眾人紛紛掩飾好剛剛落井下石的表情。
義正言辭道：「密切保持和夜巡司的聯繫，一定要將兇手繩之以法！」
「是！」
……
轉眼已是深夜。
蔣家眾人散場之後，整個祖宅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只是悄然間像是壓抑到了極點。
在眾人看來，老人家失去了他最疼愛的孫子，這種時候誰要是不長眼的惹上去，那必然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身上淌著蔣家血脈的那些子嗣們尚且都不敢去觸霉頭，他們這些下人更是不敢……
為權貴服務，他們見慣了同伴悄然無聲的從人間蒸發，自然清楚外面越是光鮮亮麗的豪門深處是有多骯髒。
「老爺。」中年管家躬身站在內院門外，低聲道：「宋小姐又來了。」
門內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這麼晚了讓她回去歇息，素虎的事需要一點時間，讓她安心。」
「是，老爺。」
中年管家退下。
沒多久，外院身穿一襲素衣的年輕女人只能頷首道謝，獨自下山離去。
山上院內。
一道身影站在窗後，月光落下，安安穩穩的落在肩頭之上。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真的有嗎？」
「有也無礙。」
「這世上哪有我這樣殺人放火還要給人善後的大善人吶，神明看了怕是都得跪著感動！」
沒多久。
裴燼野轉身離去。
《大夢幾千秋》悄然運轉。
……
清早。
當第一縷晨陽從東方升起。
霞光萬丈下。
後山的一道身影已然正在修煉著五禽戲，只見那一身穿著寬鬆武袍的身影雙手立起，翹一足，兩臂伸展，揚眉鼓力……
此人正是裴燼野。
不過卻是以蔣擎蒼的容貌出現在蔣家後山之中。
一套五禽戲下來。
蒸蒸白氣從頭頂散出。
鍛骨之後便能踏入中三境煉血。
這是武道境界。
絕大多數武夫追求一生的境界。
儘管裴燼野藉助熟練度已經各種便利條件，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走了常人數年苦修才能擁有的強壯體魄。
但他很清楚，世界很大，無奇不有。連一個常師父都能輕易殺死他，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好在，他還能夠吞噬其他人的超凡！
白雲悠悠之下，風和日麗。
一個小時後。
修行結束。
裴燼野繼續以蔣擎蒼的身份出現在前院中用餐，大概裝的久了，越發熟練。
昂貴的藥膳就像是尋常人家的清茶淡飯，裴燼野享用起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氣血在消化下滾滾壯大。
自從凝聚出第二朵血蓮之後，裴燼野就已經發現自己的食量比起先前變大了許多。
「老爺。」
中年管家走上前，開始匯報今日的消息。
足足匯報了五分鐘。
這期間，「蔣擎蒼」一直都在安靜用餐。
無論外人如何解讀他孤傲也好、穩重也罷，事實上都不過是裴燼野沒空去想。
「下午，市政廳那邊有個高層會議希望蔣家出面，您的意思是？」中年管家躬身詢問。
「讓副會長去，下午任何事不許打擾我……晚上的飯也不用備著了，等我出關。」
老爺子一發話，中年管家立即稱是，他有些激動：「您這次要突破了嗎？」
「只是略有感悟。」
「蔣擎蒼」雲淡風輕的說著。
中年管家卻面色認真道：「到了您這個地步，一丁點的感悟那都是千金難換來的機會，若您能夠突破，那必然是……」
「蔣擎蒼」出聲打斷了管家的馬屁：「給我準備一些恢復氣血和精神力的物資，放置在後院，儘快安排。」
「是老爺，我這就去安排！」
等中年男人離開後，裴燼野繼續享用自己的早餐。
用珍貴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之後起身。
身後的女傭們熟練又迅速的開始收拾餐桌。
後山。
裴燼野看了眼時間。
調查團那邊他請了三天的假，後天才需要去報導。
修為的提升讓裴燼野多出了不少信心。
如果不是徐天的死瞞不了多久，裴燼野情願繼續狗下去。
只希望全副武裝的陽青丹能夠更強一些，也不枉他藝高人膽大的主動聯繫。
「嗡！」
徐天的手機這時候震動。
打來電話的人卻是邱赫子。
裴燼野等了一會才接通，仿照徐天的聲音說道：「有事？」
「關於謝組長的案子……」
沒等邱赫子說完，就被裴燼野打斷：「這個案子是你們調查團自己的事，以你們的能力難道還解決不掉這種小案件？我現在還有要事要處理，沒什麼事的話這次的對話就到此結束吧。」
電話掛斷。
邱赫子那邊愣神片刻，旋即搖頭。
看向對面的那人：「我就說吧，他們裁決所的人傲的很，不過老唐你怎麼關心起來謝組長的事了？」
「我調令下了，再過一周就走，臨走前還不許我吃點瓜再走？」唐無敵懶洋洋道。
邱赫子聞言搖頭輕笑：「有傳言說你們家要走，真的假的？」
「誰知道，家裡生意的事我又管不著。」唐無敵頓了下：「對了，你們組時不時有個新人叫裴燼野？」
「是有這麼個人，怎麼了你認識？」
「幫我關照關照。」
邱赫子聞言，忽然好笑問道：「你今天來我這，試探徐天是假，關照裴燼野是真吧？」
唐無敵也不在意被看破心思，「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欠人情。」
「小事。」邱赫子想到什麼，毫不避諱道：「說起來，這個裴燼野有點運氣在身上，但不多。」
本來要走的唐無敵抬頭看去：「你倒是說啊。」
「我還以為你不感興趣。」邱赫子輕笑：「先前他單槍匹馬反殺舊神會兩名成員，算是大功一件，結果被謝祖新壓了下來，最近收拾謝祖新的遺物，我們在他的辦公室內發現了他還沒有上百的授獎申請函，裴燼野的功勞被轉移了一部分給了他侄子。」
唐無敵聞言挑眉：「你們調查團現在腐敗到這種程度了？」
「所以上面不決定追授烈士……」邱赫子輕嘆：「倒是他老婆一直在鬧。」
「鬧？鬧個屁。」唐無敵一臉不屑：「那是你們太顧及情面，換成是我，指不定連他老婆一起抓走審問，謝祖新在位期間到底貪墨了多少東西，我不信他老婆不知情。」
邱赫子無聲的看向他。
……
魏家。
「之前的調查中，我們確實發現魏夏少爺確實與裴燼野有過衝突，原因和藍家那個女孩有關……」秘書恭敬匯報。
魏賢人的父親魏平定面色平靜的聽著：「裴燼野那邊查到動向了嗎？」
「似乎有人有意在暗中隱瞞他的下落。」
聽到秘書的匯報，魏平定抬頭看去：「他父母呢？」
「只查到在東街負責承包，我們的人嘗試跟蹤，但收到過警告。」秘書為難道。
「市政廳還是裴燼野給出的警告？」魏平定問道。
「都不是，老實說，具體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的人連反抗沒有就被打昏扔了回來。附帶一張紙條，只說下一次不會再留活口。」
秘書的話讓魏平定一愣。
就在這時，魏賢人出現。
魏平定稍稍平復了心情，揮手讓秘書退下後，他緩和面色道：「小賢，下午要和徐先生見面，千萬別緊張。」
魏賢人冷著臉。
心裡厭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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