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想,已經無形中開始往寶兒之前的觀念進發了。
心軟的人,終究一事無成。
如果絲蘿蘿沒有心軟,殺了窮蟬之後,一舉滅殺玉面白狐一族,可能也不會發生後面的這些事情了。
雷澤月狐一族也不會被燒死這麼多人,花蝶谷也不會被毀成這個樣子。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以後,不會了。」
絲蘿蘿再次開口。
月狐巨大的身體在吸收了玉面白狐的妖核之後,竟詭異的開始縮小了一大圈,變得更加輕靈,但壓迫感卻更強了!
花蝶谷內。
寶兒抬頭看了看,然後再看看不遠處正在救治傷員的柳茵茵。
對柳茵茵而言,光系異人的職責就是救治,不管是人類還是獸族,她的善良都不容許她不管。
光系異能獨有的治癒效果發揮出來還是不錯的,被烈焰灼燒過的皮膚在柳茵茵的治療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但她畢竟才是黃階的異人。
很快精神力就堅持不住了。
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好奇的看看身邊的寶兒。
寶兒的外貌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但是臉上卻帶著一個古怪的白色面具,只露出半張臉。
她看不到的是,那面具下面隱藏著的,是被崩壞力量侵蝕同化的身體。
陳蘭不知何時也已經來到了寶兒身邊。
一起來的,還有十二名外貌出眾的落花洞女,恭恭敬敬的站在寶兒身後。
「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就要回天垂州了,你們……千萬不要往南疆西方去。」柳茵茵忽然說道。
「天垂州?」寶兒歪了歪腦袋。
身邊的陳蘭解釋道:「天垂州是以天垂城為核心的一片州,面積很大,位於南疆西方,和白岩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
身為陳家的屍王,陳蘭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陳家墳場,很少外出,但也只是很少。
閒暇時候,倒也出去溜達過,對南疆周邊,也有些了解。
「哦,為什麼不能去天垂州?」寶兒繼續問道。
「你們殺死的那些人,是來自於天垂州的傭兵團,但白琳要的妖核,不是她自己要的,而是任務,你們破壞了這次任務,負責給白琳發放任務的人,不會放過你們的。」柳茵茵沉吟著說道。
頓了頓。
看了看陳蘭和寶兒,繼續道:「而且,天垂州很亂,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說白了,還是善心作怪。
竟然勸解寶兒他們不要去冒險。
在柳茵茵的觀念中,寶兒應該和葉南是一起的。
但事實上……
現在的寶兒,有自己的想法和對未來的部署。
這時,寶兒又扭頭看向陳蘭:「天垂州很亂嗎?」
「危險與機遇並存,天垂州沒有什麼官方治理,都是各種閒散勢力和個人異人聚集的地方,沒有太多的規則,實力就是王道,屬於異人聯盟都不想管的三不管地帶,那裡充斥著各種亡命之徒,但危險與機遇並存,天垂州的黑市,幾乎沒有你買不到的東西,當然,也不僅僅局限於買,實力夠強,可以搶。」
陳蘭聳了聳肩說道。
寶兒聽完,眼睛卻微微一亮。
抬頭看了眼天上的葉南,眼神中透露出的,還是濃濃的不舍。
察覺到她的反應,陳蘭沉默了幾秒,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也可以留在他身邊的。」
可沒想到。
寶兒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夠,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是什麼,但我見過……」
她伸出小手摸了摸臉上的神格面具。
面具之下的崩壞能量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微微躁動起來。
寶兒深吸一口氣,晃了晃腦袋。
大崩壞的世界正在復甦,未來人類要面對的,絕不僅僅是目前這些異獸。
必須儘快成長起來才行!
但就目前而言,不管是寶兒自己還是葉南,都還太弱!
很難想像。
寶兒在崩壞血玉的影響下到底看到了什麼。
以寶兒目前的實力,堪比天階!
竟然還覺得不夠。
而地階的葉南,在其他的異人面前可能算是高手,但是在寶兒眼裡,就更弱了!
那是需要她好好保護的對象。
幼小的身體之中,卻充斥著無與倫比的信念和堅持。
此時的天上。
絲蘿蘿已經完成了第一步的蛻變。
吸收了玉面白狐的妖核之後,她的身體,縮小了一大圈,白色的絨有種開始發光的感覺。
刺辣辣的雷電電弧在周圍不斷噼里啪啦著。
身後的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三根。
巨大的壓迫感讓對面的立炎節節敗退,不敢靠近。
周圍的玉面白狐一族的族人和赤焰妖狐一族的族人,全都傻眼了。
「立炎,你放心,我不會立刻殺了你的,我要你眼睜睜看著你的族人,被我全部殺光!當然,還有玉面白狐一族的賤人!」
言罷。
不等立炎有什麼反應,月狐消失在原地。
一道流光,不,是十幾道流光分散開來,朝著四面八方天女散花般飛射而出!
仔細看去,那每一道流光,都是一隻一模一樣的月狐。
玉面白狐的族人看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欺詐!
這是他們玉面白狐獨有的欺詐天賦啊!
絲蘿蘿竟然也會了!
這就是吸收了窮蟬妖核帶來的新的能力?
來不及多想了。
殺戮已經開始。
這十幾道流光,在葉南的眼中,速度甚至超過了之前絲蘿蘿的神速力。
現場仿佛颳起了一陣狂風,狂風中裹扎著的,是月狐的利爪!
一個個狐族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絲蘿蘿撕碎,成片的死亡讓立炎整個人都懵了。
他赤焰妖狐一族的族人要是都死了,他這個聖狐還有個屁用啊!
但要阻止,他不敢,此時的絲蘿蘿,太強了!
心裡的恐懼最終還是戰勝了一切,立炎轉身就要跑。
看到這裡,葉南微微搖了搖頭。
立炎徹底失去冷靜,被恐懼左右內心的時候,就證明他一點勝算都沒了。
「現在要走了?走得了嗎?」
絲蘿蘿的聲音仿若催命符一般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