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詔令任務(求訂)

  正如韓月所說,第二級幻境直接是在山洞中。

  按理,這時候應該是幾個紅袍修士衝著自己無聲的說話,最後惱怒之下殺向自己一但田林與別人的幻境不同,他是能聽得到那幾個紅袍修士的說話聲的。

  「連續吃了兩顆血丹,還煉不出血真氣,你還好意思討飯吃?下次再煉不出,就去吃牛糞好了!」

  果然,邀月宗老祖渡海到了滄州,便成了一名血教的妖道。

  即便邀月宗老祖是被迫做的血教妖道,田林一想到邀月宗對血教喊打喊殺,就覺得莫名其妙的有些諷刺。

  「老兄,我看你吃血丹也是浪費,倒不如把血丹留給我。等我到了鍊氣一層,也好保你一條性命。」

  身旁,一個同樣穿著白衣的老頭兒湊了過來,手裡捏著一顆紅色藥丸同田林說了一句。

  田林偏頭避開這老頭兒嘴裡噴出的口氣,只瞄著他手裡的紅色丹藥道:「好啊,你得用靈石同我換。」

  老頭兒聽言愣了愣,接著氣笑了:

  「老兄,咱們是血教,誰沒事兒身上帶靈石?再有,咱們血教就是因為吃不起靈石,才拿凡人煉血丹修行的,你覺得我的身份會有靈石那種東西嗎?」

  田林便把目光在山洞裡巡,這裡面只有許多白衣的凡人,還有那六個紅袍鍊氣士。

  田林沒有看到喬管事的身影,按他從別人口中得來的經驗,只要殺死洞中的這六個紅袍鍊氣土,就能走出幻境了。

  但他的幻境『自由度』比別人高,很可能洞外會走進一兩個其他的鍊氣士進來。

  田林因此問這老頭兒說:「咱們谷里最近有沒有來什麼鍊氣士大能?」

  那老頭兒說:「你是說焦堂主嗎?喬管事迎他去了,估摸著還有幾天才能到谷里。」

  這老頭兒話音剛落,洞中忽然有個青年興奮地起身道:「我到鍊氣一層了!」

  這青年話說完,其中一個紅袍修士先一步走到這青年跟前,在青年運轉真氣證實了修為後,這紅袍修士態度都變好了不少。

  「你年紀輕輕,又是這一批人里第一個達到鍊氣一層的,足見天賦不錯。從今往後,你我便要道友相稱了。」

  這青年卻說:「不,您是我的前輩,我怎好唐突?」

  「修真界中,不論輩分只論修為;不說我不比你大多少,便是咱們差著輩分,也要按修為來排大小。」

  這紅袍修士說完,另一個紅袍修士也上來道:

  「不錯,修真者已超然世外,早已不受倫理、道德的束縛了。只要你的修為比對方高,他就算是你生父,該下拜的也是他。」

  「如今你既然做了鍊氣土,須知仙凡永隔,便不能再穿同凡人一樣的白袍了。我幫你去取紅袍,這篇《血脈咒法》是咱們血教的上品法術,切不可外傳!」

  「還有肉食,咱們廚下今日正好獵了只浮空雕,雖然其靈肉並不能幫咱們提升血真氣,但對身體氣血也頗有益。」

  仙凡永隔,田林總覺得這句話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待遇的不同。

  不多時,那青年已換了紅袍,端上了精美的瓷碗,

  田林的目光在瓷碗裡的一塊兒肉上停留,湊到青年跟前道:「仙師,我能用血丹換你一點肉嗎?」

  那青年初成鍊氣土,尚不能領悟得仙凡永隔的「真意』,竟然問田林道:「我吃了你的血丹,那你怎麼辦?」

  這谷中的紅袍修土,每日只給凡人發下兩顆劣質的血丹。

  凡人要想活命修煉,就全指著那兩顆血丹了。

  田林自己也有心嘗一嘗這血丹到底有沒有作用,可一想到這是用凡人血肉煉製的,他就下不了口。

  「我只換這一次!」

  田林說完,那青年猶豫了一下,見幾個紅袍修士沒有反對自己,就真的撕了塊肉給田林。

  田林把兩顆血丹遞給了這青年,接看抱看瓷腕里的肉就往山洞角落走。

  那邊一個紅袍修士冷哼一聲,不緊不慢的跟在了田林身後,右手已摸向了腰間的鞭子。

  「啪』一聲響,鞭子抽在田林背上時,田林已在角落將紗巾里的血火毒倒了出來。

  他把單獨裝在木葫蘆的血火毒塞子打開,撒在了瓷碗裡的肉上。

  就聽身後的紅袍修士冷笑道:「倒能忍痛,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又是「啪啪』兩鞭,打的田林的衣服破開,背上也多了兩道鞭痕。

  按理,修真者沒有煉體的情況下,並不比凡人的身體強上多少。

  但田林吃過好幾次煉體的丹藥,雖然沒有刻意修煉煉體功法,皮肉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這修士愣了一下,終於把真氣渡入鞭子中,緊接著一鞭朝著田林背上落下。

  就聽『啪』一聲響,鞭子沒有打中田林,而是把那隻盛著肉的瓷碗給打成了粉。

  這紅袍修士臉色終於變了,他不知道田林是何時消失的,只看到面前白影一閃,身前就只剩下一隻空碗來。

  』的一聲,紅袍修士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他想要張口大喊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隨著屍體倒地,田林從黑暗中走出,

  「浮空雕加上血火毒,確實有搞頭。這幻境中的東西,只要有詞條顯示,就確實能吃。」

  田林不等紅袍修士的戶體被人發現,化作白影沖向了另外五名紅袍修士他已驗證了心頭的想法,如今又搶先殺了一個人。

  未免夜長夢多,索性先下手為強。

  只不一會兒,整個山洞都鬧了起來。

  隨著最後一個紅袍修士倒下,田林眼前一花,再次出現在了問道山的第二級石階上。

  此時,韓月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唯有那幾個外門弟子還在。

  那幾個外門弟子見田林從幻境中活著出來,臉上多少有些失望。

  但看田林的衣服已經破了口子,後背上又帶著傷,他們都笑了起來。

  那個錢平更是道:「怎麼樣,雖然你拿了幾家的中品法術,但空有法術秘籍,卻不能領悟法術真意,又有何用呢?」

  田林沒有搭理錢平,而是退下石階,又一次進了第一級和第二級石階。

  然而他試了數次,無一例外都沒在紅袍修士身上搜到靈石。

  只有第一級石階倒是看到了靈石,但一旦他要對靈石動手,喬管事就會同他搏命。

  田林嘗試著敲暈喬管事,但卻發現喬管事一旦失去意識,幻境就不攻自破。

  折騰了十數次,田林自己也累了。

  他此時真氣消耗殆盡,再不可能進幻境中實驗,只是扭頭時,發現那幾個在平台上吃酒的外門弟子都已散了場,

  看了看月色,田林拾級而下,問苟老頭說:「他們幾個來問道山做什麼?」

  苟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

  「宗門最近詔令在宗的弟子出門捉拿血教妖道,這幾個外門弟子怕被抓「壯丁』,索性藉口登山修煉,所以來的問道山。

  ,

  宗門一向是鼓勵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登山的,只是瘋了一個鍾武吉後,

  那些個外門弟子裡,就只有幾個掌峰弟子還敢登問道山。

  除此外,平日裡問道山便沒什麼人。

  「他們有沒有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田林又問了一句,苟老頭連忙搖頭說:「除了那個姓錢的罵過田仙師外,其實也沒人說田仙師你的壞話。」

  田林點了點頭,飄然下了山去。

  此時的漣水峰寂靜無人,他點了風燈,自己取來紙筆,按著記憶把在幻境中看到的《血脈咒法》譽抄了下來。

  這門咒法與田林所見過的法術不同,因為它消耗的是血真氣,而且牽扯到一種叫作「詛咒之力」的東西。

  田林不清楚詛咒之力到底是什麼,只知道這門法術與其說是法術,更像是一種蠱毒一他可以取人血煉化,借人血而詛咒其近親之人,

  這種不直接與人對陣,就能隔空傷人的法術,讓田林心頭頗為眼饞。

  只可惜,這是血教的法術,又需要修煉血真氣才能施展。

  田林過不去心頭那道坎,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能突破做人的底線。

  「罷了,這功法不能修煉,也要防著別人用我的血煉蠱!」

  田林把桌上的紙一抓,白紙瞬間自燃了起來。

  等田林把『這團火」丟掉後,白紙很快就燒作灰燼了。

  此時的田林真切的感覺到了邀月宗的危機!

  若是堂堂正正的對決,邀月宗幾代人的積累,再加上其它宗門的築基高手,血教不可能是正派人士的對手。

  但若是血教有人會這《血脈咒法》呢?

  彼時成千上萬個血教妖道,施展這《血脈咒法》,邀月宗的弟子哪裡夠他們殺的?

  便是那些個築基老祖,一旦被同樣築基的血教妖道詛咒,恐怕也不免身死道消的下場。

  「所幸這法術需要長期取活人血煉丹,才能咒其親眷一一而我,是個孤兒。」

  往後半個月田林沒有看急登山,而是乾脆在屋子裡打坐。

  他這次閉關一坐就是半個月,便連吃食都是山下的人幫他送上山來。

  也是這半個來月,他終於把自身的修為提升到了鍊氣三層。

  這日,給他送食盒的趙四敲門進屋,同田林道:

  「田仙師既然要出關,何妨出宗走一走?若能抓住兩個妖道,還能換些靈石呢。」

  田林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問道:「用妖道換靈石,這消息是哪兒傳的?」

  『田仙師沒有下山,不知道這半個月來臨安、清河兩縣已死了太多人。

  宗門詔令門中的弟子出門捉妖道,可沒有好處的事情誰肯干?」

  「宗門眼見在峰的弟子都陽奉陰違,不得已下了懸賞布了任務,只要殺妖道做任務,就能獲得靈石獎勵,田仙師何妨試一試?」

  田林心頭一動,臉上卻很淡定:「這事兒不急,我一會兒下山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