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是多少？」
秦易好奇的問道。
混沌境是整個世界最巔峰的境界，站在了世界頂端的大能巨擘，這種存在，怎麼會有很多個？
就像是世界最高峰，難道還會有幾百個不成？
龍珠大聲說道：「足足十六個！十六個啊！其中還有我們龍族的兩個！你說，多不多？」
秦易：「……」
明白了。
原來是有倆龍族的，這貨才這麼激動啊！
不過，十七個混沌境，卻是十分震撼啊！
「那我們人族的有幾個？」
「人族的？三個。」龍珠想都沒想就說道，「獸族的有四個；海族的，不包括我們龍族，也是三個，鬼族有兩個，羽族的兩個。」
秦易有些不爽：「為什麼人族才三個，獸族卻有四個？」
龍珠內的黑色龍傲天白了一眼：「知足吧，就你們人族的實力最強，一個第一，一個第三，一個第四。獸族數量多有什麼用，你們那一人能頂他們兩個！」
秦易這才舒服了。
這時，龍珠卻突然嘆息一聲，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三百萬年前，這十多個混沌境至高強者，突然陸續消失，也沒有打鬥的跡象，總之就是神秘失蹤，誰也找不到。因為這事，各族都開始懷疑其他族，人心惶惶。」
「失蹤？這事絕對有問題啊！」秦易想道，越發感覺這世界迷霧重重。
龍珠繼續道：「因為我龍族有了兩個混沌境，就隱隱和海族割裂開了，雙方之間對海洋的爭奪也逐漸白熱化。」
秦易疑惑道：「那我們人族和獸族他們就沒有打起來？這不可能吧？」
「連我們海族內部都打起來了，你們之間怎麼可能獨善其身？人族和獸族，羽族和鬼族之間，全都爆發了大戰！」龍珠嘲諷的說道。
「從此又是一兩百萬年的鬥爭。這次因為吸取了前幾次的經驗，高等級的戰鬥力沒有下場，比較克制。然而這卻更加加劇了戰爭的殘酷程度，每一寸土地都化為了血肉磨盤，能攪碎任何人的生機。」
「這一戰，將所有參戰的雙方都拖了進來，哪怕有些人發現了異常，冷靜下來後想要抽身，卻只能延緩衰敗和死亡，過了短暫的幾百年的和平，又再次打了起來，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等人被洪流席捲著投入死亡的戰場之中。」
龍珠晃動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最後，鬼族和羽族被打的只剩下區區數十萬的族人！你們人族和獸族也沒好到哪去，人數百不剩一，元氣大傷！因此，300萬年到100萬年前，被稱之為血古紀。」
秦易有些瘮，感覺渾身發冷。
如果自己處在這種時代，會怎樣？
連混沌境都死了這麼多，天帝這樣幾乎不死不滅的存在也是朝不保夕，隨時有可能被人打死，自己如果來到這樣的時代，應該會很慘吧？
血古紀！
長達兩百萬年的鬥爭！
人數百不存一！
這該是多慘烈的戰爭？
可是如此殘酷的血戰，為何他卻從沒聽到過哪怕任何一點相關的消息？
「你說的時間，是以你活著所在的時間為基準的吧？」
秦易思索片刻，問道。
「廢話！我又不知道現在距離我們攻打此處到底隔了多長時間！」龍珠沒好氣的說道。
「那一百萬年前到你那個時候呢，叫戰古紀？」
龍珠搖了一下，說道：「不是，一百萬年到六十萬年前，才是戰古紀！」
「雖然因為戰爭的緣故，那些從遠古傳承下來的各種功法武技，在戰爭的催化下，越來越完善，缺陷更少，威力更加強悍，與之相對應的各種提升修為的輔助性物品，比如對丹藥陣法的研究也十分完美，突破的難度進一步降低，這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強者！」
「然而強者越多，帶來的死亡就越多！」龍珠嘆息一聲。
秦易越聽越感覺，這個世界和前世的地球，有很多相似之處。
冷兵器時代，武器的威力都差不多，一場殘酷的大戰可能會造成成千上萬的直接死亡，而在熱兵器時代，戰爭升級，隨隨便便一個大威力飛彈，就是一座城市，一個地區的人類大規模成片死亡！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無意中發現，有人在暗中捕抓各族的強者！每次莫名其妙的血戰背後，都有著另外的勢力活動的跡象！這些勢力，每次都是突兀的出現，又隱秘的消失，極少出現在正面戰場中！」龍珠語氣冰寒。
秦易不屑撇嘴。
將近一千萬年的時間，這個世界的大戰基本就沒停止過，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開啟，傻子都能看出問題好吧？
當然，他也只是口嗨罷了。
站在上帝視角，當然容易看出問題。
然而當局者迷啊！
他沒有深究這個問題，想了一下，說道：「那你們這些人來攻打這裡，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呂無咎等人再暗處推波助瀾，他們就是造成絳神界連年大戰的罪魁禍首，所以想要消滅他們？」
「不錯！」龍傲天在龍珠中轉著圈，一臉的傲然。
「在別的地方，也有這樣的事情？」
「當然，整個絳神界，類似於這裡的地方，還有數十處！我們為了圍剿他們，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你也看到了，這裡，可能就我一個苟延殘喘，其他人，估計都死了！」
龍珠自嘲一笑。
「那為什麼絳神界還是有歷史的斷層？」秦易問道。
「……」
「我也不知道。」龍珠搖晃了一下。
秦易有點疑惑。
不知道？
還是不想說？
還是……不能說？
他眼眸微動，略過了這個話題
「行吧，我消化消化！」
「哎，不說了？我還沒說完呢！」龍珠有點欲罷不能。
他沉睡了起碼數萬年，又在這黑暗的地方呆了很久，從沒見過活人，再堅硬的神經都有些崩潰了，這還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說這麼多話，都有些不想停下來了。
秦易：「……」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了！」
他罵了一句，斜斜的對著龍珠坐在地上，灌了一口靈藥酒，閉目修煉九虛煉魂訣，恢復精神。
當然，他也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在四周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防禦和預警陣法，能第一時間提醒他。
龍珠一看沒人陪他說話了，只能在那自言自語，一會高興，一會激動，一會悲傷，像青山醫院的釘子戶。
半個時辰後，秦易睜開了眼睛。
「繼續學習！我愛學習，學習使我痛並快樂！」
秦易看向龍珠，目光狂熱中帶著一絲痛苦。
龍珠不知為何，有點顫抖。
「你，你要幹嘛？」
「滾，你又不是母的！」秦易啐了一口，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易以平均每半個時辰學會一百門一段陣法的速度，陷入了昏天黑地的學習中。
龍珠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麻木，再到後面的興奮激動，然後再次陷入麻木之中。
他感覺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磨鍊，只覺得萬事萬物，緣起緣滅，哪怕世界坍塌，宇宙崩毀，都再也無法撼動他穩如大地的心境。
他，悟了！
連拳頭大的龍珠上放出的光芒都顯得閃耀了許多！
秦易：「？？？」
八天後。
「昂昂昂！我真的一點都沒了，我能想起來的，都教給你了，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不要你救了，你走吧，我叫你祖宗行不行？」
龍傲天嗷嗷大叫，欲哭無淚，半空中懸浮著的龍珠光芒已經黯淡的像是要熄滅了一樣。
心境安穩如大地的龍傲天此刻崩潰了。
這還是人嗎？
八天，將他一生所有學會的，沒學會的，只要是見過的記住的陣法，都被秦易強行給扒了出來，據為己有！
哪怕沒學，但是也強行記憶了下來。
這對秦易來說，是一次莫大的機遇與成長，可是對龍傲天來說，卻是一次慘無人道的折磨。
這麼久了，他腦子都快生鏽了，秦易卻以救他出去為餌，吊的他欲生欲死，只能乖乖的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一肚子的陣道知識都給掏空了！
就這，秦易卻還是不滿足，覺得他肯定有隱瞞，藏私了！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
秦易得到了這麼多寶貴的陣道經驗和陣法，算是系統地學習了一次從太古時代就一直不斷優化完善去粗取精的陣道知識，對他自己的幫助十分之巨大，他也知足了。
哪怕這龍傲天有所隱瞞，也無所謂。
畢竟，自己已經沒錢氪金了，想學也學不了，只能等以後再壓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