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沒想過叛教!」童鹿不服氣道:「我只是不想這麼早回去,我們三兄弟可是北邙最早一批五衣教信徒,可現在呢!聽說回靈山上有些才加入半年的信眾,都已經坐到了六品驍騎校甚至五品步軍統領的地步,我們現在回去,算個屁啊,我可受不了被人呼來喝去的日子!」
「你就是放不下手中那點權利!」童虎冷聲戳破了小弟心中的秘密,憤聲道:「若是不去回靈山,我們的教典靈服便只到八品森蚺為止,若不是大哥天縱奇才,找到了充能的辦法,說不定現在連唯一一件七品熊羆靈服都沒了!就算我們回到山門,大宗要將蛇牙山的狼兵打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等大哥成了六品驍騎校,我們成了七品都統,最多半年便能重新拉扯出比現在還要強大的隊伍,你怎麼就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被戳破心事的童鹿護著一張臉,扭過頭去不看兄長,生硬道:「反正我就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要回你回,我就呆在蛇牙上,前些日子我屬下發現了群山深處有一處隱蔽的山谷,風景秀麗,說不定還有靈食靈泉,眼看著日子越過越好,你們卻要回去給人當馬前卒,這是什麼道理!」
越說越氣的童鹿抬起頭,朝著童大力道:「大哥,你想想,今天來的不過是個四品血獅大宗,按照典籍著錄,血獅大宗不過是凶境中期的修為,就憑他一個,難道就能保得回靈山無恙嗎?若是下次再有勢力針對本教,我們兄弟還能如此好運的突圍而出嗎?如果今天帝尊派來北邙的是個二品神凰大將軍,哪怕是三品的麒麟將軍,我童鹿二話不說,立刻回歸山門,可帝尊只派了個四品的血獅大將前來,分明是沒有看重聖教在北邙的根基!」
「行了!」童大力擺擺手,抬起頭朝童虎道:「我們三兄弟,是好不容易從回靈山的死人堆里爬出來,才撿回一條小命的,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絕不讓自己命如草芥,可要做到這件事,光憑我們自己是不行的。我們沒有師承,沒有背景,聖教於我們兄弟三人,如同再生父母,古語有云,父母之命,不敢不從。」
「不過,小鹿說的也有道理,蛇牙山畢竟是我們的根基所在,數年的經營哪能說丟就丟,不如我們兵分兩路,留下三分之二的狼兵和伍長,剩下的我們帶到回靈山去,這樣一來就算回靈山再次事變,我們也有落腳的地方,至於靈服與教典的修行,我們總能找到機會下山的,回來再教給小鹿吧!」
聽完童大力的分析,童虎點點頭道:「就依大哥說的!」
而看見固執的童虎都同意了,童鹿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其實他剛才說的理由只是藉口,他只是不想再去回靈山當別人的手下。
這幾年的統領生涯已經讓他嘗到了滋味,他在蛇牙山上是說一不二的三當家,到了回靈山上,就他這修為,算個屁啊!
寧為雞頭不做鳳尾,就在這蛇牙山的一畝三分地上當統領,給他個聖地長老都不換!
童大力看著童鹿笑逐顏開的得意模樣,笑罵道:「讓你看家可不是讓你霍霍,記得修為不要丟下,你不是說蛇牙山深處發現了一處隱秘的山谷麼,趕緊將人都往裡頭遷,可別等我們回來,發現幾年攢下的家業被人給抄了!」
「大哥,我的能力你還信不過嗎!」童鹿喊冤道:「若論殺人的本事小弟可能不如兩位哥哥,但要說找錢屯田的本事,就連那些世家的掌柜都不是個兒,你們就瞧好了!」
童大力、童虎兩兄弟聽著童鹿的豪言哈哈大笑,卻沒人發現營帳的地底微微拱起一個土丘。
在屍煞被太陰之力淬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顏羅玉發現通過手背上的符文,他與煉屍竟能產生某種神異的聯繫。
這其中包括了共享煉屍的視覺與聽覺,所以在假意加入五衣教後,幾個森蚺伍長便將他的煉屍裝進棺木中埋進了地里。
但誰也想不到,顏羅玉一邊研習五衣教典,一邊控制著煉屍潛入都統營帳探聽情報,而聽完三兄弟的規劃後,讓這個蓮關的十三爺真的懵了。
他一直以為,這什麼五衣教就是幾個兄弟胡吹大氣搗鼓出來的騙局,卻沒想過竟真有這樣一個教派存在。
更沒想到的是,看著五大三粗的童大力,竟然是靈意合一的武者,可這種到達他認知極限的強者,放到回靈山上竟然只是馬前卒的水平。
這五衣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凶境武者不就已經是可以立族建城的強者了嗎,怎麼在童家三兄弟口中,只是什麼四品、五品的將軍?
那上次在客棧碰到的年輕人,究竟是個什麼實力啊!?
顏羅玉心裡亂成一鍋粥,他從未想過,武道的世界竟然這樣的複雜,更沒有想過,只是剛出現在北邙,便加入了這樣一個可怖的教派中。
原本他以為只要煉屍在手,想走就走,可在聽完童家三兄弟的對話後,他忽然迷茫了,會不會,加入五衣教,反而是更好的選擇呢?
發呆的顏羅玉沒有發現,他手背上的符字,突然亮起了點點幽光。
攻破蓮關李家族地後的屍和尚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五爪金龍圖》,原以為此間事了的固翰正準備回到中州,卻遇上了骨道人豐幽。
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金龍觀想圖,固翰得意道:「樓主果然料事如神,這觀想圖就在李家手上,對了,聽說道長在荒原受了傷,不在在樓中養傷,跑到龍州來作甚!?」
看著活蹦亂跳還能順手完成任務的固翰,骨道人苦笑著搖頭道:「聽說督天王巡要在北邙將大師圍殺,所以樓主派了老道前來支援,現在看到大師沒事就好!」
「就憑几個乳臭未乾的聖地小子?」固翰大咧咧地揮手道:「興許他們連本大師離開北邙都曉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