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極速逼近的凶獸麒麟,說實話唐羅真沒有放在眼裡,自修成不滅戰體以來,這巨人之身讓他在鬥戰中占盡了便宜,鋼身一體、天賜神甲、銅頭鐵臂、天龍虛影...
哪一項都沒讓他失望過,大多同境武者的攻擊最多只能擊碎天賜神甲,並在功體上留下幾道劃痕。
面對一個不過靈力三萬出頭武者的攻擊,他覺得硬抗問題都不大,反倒是青龍法相的雷霆很是棘手,需要認真對待。
有了決定後自然心無掛礙,唐羅吐出的那口先天神劍如約貫通了青龍法相的逆鱗,將青龍虛影斬成兩段,痛苦的蒼龍猶如活物般將自己長達數十丈的龍身扭成了蛇體,身形慢慢變得虛無,整片天空的雷霆驟然狂暴,若不是玄武的河圖玄甲實在給力,光是這漫天雷霆就夠唐羅喝一壺的。
而與此同時,凶獸麒麟的一對龍角,也刺入了銀色巨人的胸膛,從未令人失望的天賜神甲就像是玻璃一般被輕鬆震碎,那麒麟角仿佛具有忽視一切的魔力,輕易洞穿了鋼身一體的胸膛,要不是雙肺所化的虛空雙輪阻擋,銀灰色的巨人很可能就被這麒麟角長驅直入洞穿胸膛。
但即使有著虛空雙輪抵住麒麟角,不滅戰體上胸十紋的神陣已被破壞,巨人功體難以維持,連同各種奇幻一起散去。
腳下的玄武法相感受不到不滅戰體神陣玄妙的呼應,也化成了雲雨,與青龍法相一同消失。
誰能想到,僅僅是一次判斷的失誤,戰局竟然徹底翻轉,剛剛還占盡上分的唐羅巨人功體被破,玄武法相被毀,胸前豁開的傷口不停飆血,還有一頭麒麟凶獸正在不遠處虎視眈眈。
步麟不清楚為什麼唐羅沒有被自己一角撞死,但看對方此時的模樣便知剛剛一擊已經重傷對方,勝局已定。
雖然青龍法相被斬斷間接也傷了他的神魂,但只要能夠將這橫掃擂台的狂徒鎮壓,一切都是值得的。
踏步虛空,麒麟凶獸化作一道流光,高高揚起龍爪,朝著重傷的唐羅揮去,利爪擊空劃出數道丈餘風罡,直撲重傷墜落的武者。
「還真是被小看了呢。」不斷墜落的唐羅睜開眼,在虛空中站定,捂著前胸兩個大洞望著襲來的罡風,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鬼影步發動,身影瞬間消失,讓麒麟凶獸的攻擊落了空。
步麟一愣,不敢相信被自己麒麟角重創的唐羅竟還有餘力施展遁術,四下尋找著對方的身影。
「別找了,我在這兒。」
淡淡的聲音自後背傳來,誰能想到唐羅竟沒有與巨大的麒麟凶獸拉開距離,反倒是閃身來到了對方後背,難道這人不知道麒麟火可焚盡世間萬物麼?
波瀾大怒的步麟殺氣騰騰,周身鱗片開闔,仿佛呼吸,湛藍色的凶焰自鱗隙中噴出,熊熊燃起,將自作聰明的武者吞噬。
圍觀眾人面露不忍,特別是龍西幾名隊員更是驚呼出聲,誰能想到剛剛還占盡上分的唐羅竟然轉眼便葬身凶焰中,即便不死,那火毒自胸前兩個大洞侵入體內,如跗骨之蛆,未來定受無邊痛苦。
剛剛還是大魔王的唐羅在碰上武聖山同境的弟子後,竟然會敗得這樣乾脆利落,這一刻的圍在擂台邊的世家公子皆是滿臉絕望,而武聖山的弟子們卻是喜笑顏開,甚至還有幾聲壓抑不住的歡呼聲傳來。
仰頭望著湛藍色凶焰環繞的麒麟凶獸如同君王降臨般緩緩落地,每個人臉上都是無比的複雜。
四足落地,凶焰散去,驕傲的步麟正想一抖身子將唐羅的焦屍丟下,便聽到後背一個淡淡的聲音。
「你輸了。」
全場寂靜,所有人望著依舊站在麒麟後頸上那個本該死去的年輕武者目瞪口呆。
每個人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湛藍色的麒麟凶焰又叫玄疾天火,便是凶境中的頂級強者也不敢輕攫其鋒,那這唐羅是怎麼在烈焰焚身下完好如初的。
化身凶獸的步麟艱難的扭過頭,不敢置信的望著唐羅,他自修成麒麟聖體以來,就從沒有碰到過無視凶焰的武者,就連火神血脈的都得小心對待,這人憑什麼?
怒從心頭起,麒麟抖身天地震,將唐羅重重從後頸上甩下,步麟咆哮道:「不可能,這不算,老子沒有輸,再來打過!」
這已經是步麟第二次食言了,兩次定好的規則都被輕易推翻,雖然一身修為精湛無比,但還是讓圍觀的世家公子不齒地撇過頭去,就連邊裁的表情都不太好。
畢竟擂台上,勝負的規則除了根據一橫一豎和打出擂台外,還是需要一些彈性的,比如一拳之約,三招勝負之類的。
這通常都是挑戰者與擂主自行溝通後便能形成默契的口頭契約,別說步麟這樣的身份,便是隨便找一個普通世家的公子,也會遵守,
可誰讓這麒麟山的聖子地位高絕呢,他不肯承認剛剛討論的誰落地就算輸,兩人又同時在擂台上,邊裁只能一臉尷尬的望著前來取印的唐羅抱歉道:「勝負未分,恕我無法將擂印交給唐公子。」
仲裁所終是武聖山的附庸,哪怕步麟做的事很是丟醜,在幫理幫親這樣的黑白選擇中,仲裁官也能很好的擺正自己的位置。
本想迅速結束第一天擂台的唐羅被激怒了,本來他的目標就不是步麟,為什麼不想與其分出一個真正的勝負,便是不想暴露太多的底牌出來。
畢竟他對步霄一無所知,而步霄卻能從他的交手記錄中窺出端倪,這種信息不平等會讓之後的對戰很不舒服。
本以為這步麟是武聖山出身,總歸會要點臉面,沒想到出身和天賦真的跟道德沒有一絲關係,這種人不把他打疼了,根本不知道收斂。
胸前兩個被麒麟角豁開的大洞已經在金土兩昧先天之氣下彌合,光滑的好像從未受傷,赤裸上身的唐羅轉過頭,對著擂台另一側的麒麟凶獸冷冷道:「看來你是,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