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馳援聯軍武宗的加入,寶鼎山上空的戰場更加激烈,從下往上看,整片天空都在震動。
雖然彌氏聯軍在頂級強者數量上稍有不如,但遠超唐氏數倍的武宗人數還是讓他們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寶鼎山的各方守軍看到己方占優,十分主動的開始走位,因為按照一般情況,只要己方凶境統治戰場了,地面部隊平推過去就算是贏了。
雖然西陵和平了數百年,但這種簡單的戰術理論他們還是知道的。
數萬名蛻凡武者在三十名聯軍武宗的帶領下放棄了繼續搭建簡陋的防禦工事,開始朝著寶鼎山進發。
但還沒等他們移動到合適的攻擊位置,血鴉的奮力嘶鳴卻驚動了整片黑夜!
龐大的金色靈力出現在寶鼎山各方駐軍的上空,接著夜幕的掩護,唐氏三十六位供奉已然準備好了頂級合擊——如來!
整整十二面金色巨掌炸裂在聯軍武者的正中,強橫的靈力撕裂了大地,轟平了山巒,整座寶鼎山都在這滂沱的偉力下顫抖。
三十六位頂級武宗合力,僅是一擊便抹去了幾千條蛻凡武者的生命,並讓聯軍徹底喪失了信心。
因為所有人都看見,聯軍武宗的奮力一擊被金掌輕易的湮滅,十二道沖天而起的金色光柱將黑夜照成了白晝,而那幾百道突入人群中的流光更預示著一場風暴般的殺戮。
三百餘位凶境強者為了得到糧食,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屠刀,乘著聯軍武者肝膽巨震之際,開始了第一波收割。
如果今天是一個真正的軍隊,統帥應該知道大勢已去,有了這樣一支援軍的加入,將會徹底抹平彌氏聯軍的人數優勢,所以此時撤退保存實力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決定。
但他們真的走不了,因為那些被收割的武者里,可是有他們至親的存在,很多甚至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子侄,放棄他們便是放棄家族的未來。
從看到那十二道光柱起,彌海便知道此戰想要全殲唐氏已無可能,當機立斷下令道:「通傳全軍撤退!各族武宗回援本部,彌氏武宗與本座在此為眾人殿後!」
隨著大批聯軍武宗離開戰場,唐氏武宗頓覺壓力一輕,特別是唐氏的中堅力量,幾乎在同時開啟了反攻,奪回了天空戰場的主導,與彌氏武宗戰成一團。
而回援的各族武宗只是目眥欲裂,看著好不容易培養的宗族戰士跟兔子一樣被攆得滿山跑,不知從哪出現的不成編制的凶境武者就這樣組成簡陋的方陣毫不留情的展開殺戮。
憤怒的聯軍武宗們朝著他們撲了過去,而立在虛空中的那群唐氏頂級供奉,就跟沒有看到一樣,任由聯軍武宗跟各城各部的凶境武者碰撞在一起。
原以為一群不成編制的武宗碰上他們這種同宗同源的武者只有挨打的份,但經過一場天災的洗禮,這些凶境武者早就形成了一套獨特的戰術體系,通常六七人一組便能和一支聯軍武宗小隊戰做一團。
涪陵山一行便和白氏的一支武宗小隊碰上了,強壯悍勇的李黃玄擋在最前,烈蟒化蛟功打在玄黃體上毫無作用,就連一般的玄級靈技也無法傷他。
吳光與周順策應在兩邊,是不是抽冷子一道靈技便能打得白氏幾人手忙腳亂,更別提還有劉同方如一條毒蛇般墜在遠處,每一記咒術都在發在白氏武宗最難受的地方。
四個配合默契的族長便順利擋住了白家的武宗,而涪陵山剩下的四人卻還在不斷收割蛻凡武者的性命,有條不紊。
在作戰前唐氏給眾人普及了關於各族武宗的知識,關於每一個聯軍凶境武者都有一塊玄機玉傍身的消息他們都已知曉。
所以很多本來想著坑殺凶境的隊伍都變成了拖延馳援武宗,收割蛻凡武者為主。
畢竟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多掙糧食,一個蛻凡便是一萬斤,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好事。
整個寶鼎山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各族武者糾纏在一起,血色的光華布滿了整片山嶺。
……
南嶺獸谷中,彌氏風媒屬
已將唐氏圍困在寶鼎山,今晚便能全殲其部眾的消息還被彌錦握在手上,便又有一道十萬火急的命令傳來。
「唐氏三十餘位供奉帶著三百餘名不成編制的凶境武者偷襲彌氏聯軍,現在兩方在北山交火,聯軍傷亡慘重,請求支援!」
這龐大的武宗數目讓彌錦一時失神,雖然他早就料到唐氏會藏有後手,但怎麼也想不通唐氏究竟從哪兒找得那麼多人。
「立刻傳令宗所,讓所有閉關待命的供奉前去北山支援,務必將聯軍大隊接應回來!」
……
寶鼎山巔
「我看聯軍的那群武者在得到武宗的支援後已經漸漸開始穩住陣腳了,不派點兒家族武者去打援麼?」唐羅俯視著整片戰場,對著身旁的族長唐志詢問道。
唐志搖搖頭道:「不用。」
一是因為這種情況下派出家族武者便意味著危險,眼下這些外來的凶境武者將所有蛻凡都當做自己的獵物,要讓他們認清哪個是唐氏的武者,哪個是聯軍的武者根本不現實。
二是因為唐氏武者的每一條性命在他眼中無比珍貴,既然眼下已經有了主力援軍,他便不想讓家族武者作戰犧牲。
更重要的是,他能夠確定彌錦的反應,所以不想讓家族的武者暴露在這份危險之下。
算了算時間,族長唐志又對著唐羅道:「請總長往南邊看看,彌氏的那群供奉還有多久便會抵達戰場。」
唐羅運起仙風雲體術浮空,朝著南邊眺望,發現三十餘位數值超過八萬的武者正朝著北山御風而行,速度極是驚人。
「最多不過一刻鐘,他們便會趕到。」
簡單估算了那群頂級的御空速度,唐羅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唐志點點頭,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然後雙手捧著恭敬的站起,轉向天邊那群唐氏供奉所在的位置,表情肅穆的將杯中酒水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