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則兩支,多則三支,在彌錦許以重利後,七大望族的族長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最終增派聯隊的武宗數目大大超過了預期。
彌錦簡單統計了一下,光是七族增派的就有整整四十八位武宗強者,十六支小隊,加上彌氏自己增派的兩名頂級武宗長老加上兩支從北山後方歸來已經傷愈的武宗,這次派去北山的支援共有五十六名。
而且這一批武宗全是七大族壓箱底的強者,不管是靈力修為還是實際戰力,都要強過最開始的那批。
彌錦幾乎可以想像,當這樣一支強軍出現在前線的戰場上,唐氏的武者該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
十二月初七,清晨
雖然彌虎等人已經被擊退,但唐羅還是沒有離開通天台,因為他發現這大概是北山唯一一個能讓他獲得上帝視角的地方,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夠看得那麼遠,新鮮勁都沒過又怎麼肯輕易離開。
畢竟他已將星辰閣所有人的功法都已經安排完畢,僅是日常教導的話,痊癒後的杜沙比他更加合適。
他現在每天幹得最多的事兒,就是盯著西南兩面的戰場,還有那些時不時騷擾北山東境的仙禽羽衛們。
作為北山的守備總長,他覺得壓力不大,畢竟作為一個自帶全圖的瞭望塔,沒有什麼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偷襲北山。
雪止後的冬天空氣清冷好聞,唐羅坐在通天台的蒲團中,撐著下巴關注著正面的戰場,在他遞交了那份有關正面戰場的情報後,前線的武宗昨晚在西麓被襲擊時,果斷偷襲了彌氏北面的據點。
北面據點的守軍沒想到唐氏居然會主動出擊,等他們反應過來,唐氏的頂級武宗們已經貼臉,大長老唐思源、二長老唐弘駿、神武軍統領唐羿三人就像三根錐子,輕易洞穿了據點的防線,將彌氏守軍殺得大敗而逃,幾輪集火中更是將唐羅標註出的武者打得重傷瀕死。
攻破北面據點的唐氏眾人並未留戀,繳獲物資並抓回了不少俘虜後,以合擊摧毀了這個據點所有的建築,整個過程乾淨利落,看得唐羅心曠神怡,這也算是開戰以來為數不多的大勝了吧,自從彌氏屯兵西南朝著北山雙麓施壓,因為兵員的關係唐氏武宗們極少能夠獲得這樣大的戰果,重傷了二十幾位彌氏的武宗,總算是能讓前線的守軍緩過一口氣了。
唐羅看得真切,自從大戰開啟,父親唐森便甲不離身,最危險的戰場中都能看見他的身影,承受著凶境武者無法承受的猛烈攻擊。
以往都能以遁地或是金岩戰體抵擋的靈技自從曹雄出現後便不再有用,能夠化地為沼的後卿怨身幾乎是父親唐森的克星,硬逾精鐵的金岩被曹雄一個眼神就化成了泥漿。
好在除了金岩戰體外,唐森的近戰能力在雙力量血脈的加持下幾乎達到了凶境的頂點,經常能看見他一個人追著一支凶境小隊跑的情況。
情況總算是慢慢變好,等到家族武宗吃透幾部秘法,應該就能壓著彌氏聯軍打了。
心情不錯的唐羅理所當然的這樣期望,直到他看見了自南嶺獸谷中升起的那些個小點。
從這些人御空飛行的方向唐羅可以確定,他們一定是支援前線戰場的援軍,這一發現讓守備總長的臉色清灰,連忙朝著守在通天台下的風媒傳令道:「立刻通知族長,彌氏增派的武宗聯隊支援已在路上,足足有五十八位武宗更有數名頂級武宗。以現在西南兩麓的守軍根本無法抵擋,若是他們從東麓發起進攻,一個時辰內便能推到北山腹地,立即向宗所請求支援!!」
唐氏的武力機構,大部分集中在武堂中,但底蘊部分,確實隱藏在宗所里。
那些從長老位、宗老位上退下的前輩,全都在宗所頤養天年,有的想要在有生之前得證大宗師之位,有的卻已放棄了武道,醉心於一些奇淫巧技、琴棋書畫。
但不論他們現在是什麼樣,多大年紀,他們都是曾經唐氏真正的中流砥柱,雖然為了大局他們將位置讓給下一代年輕人,但想要讓家族更好的心卻是不會變的。
眼下武堂的武宗幾乎已經全部出擊,唐羅只能想到向宗所求援,同時心頭又有些憤怒。
「暗雷堂呢,從他媽的開戰到現在,暗雷堂的武宗都到哪兒去了,整個堂口都消失了嗎!」憤怒的唐羅對著還沒跑遠的蔡補初傳音道:「通稟族長之後讓左堂主來通天台見我!」
猶記得前年回航的唐左是何等意氣風發,將九名頂級武宗攬入麾下,暗雷堂聲勢一時無兩,更是接過了不少攻堅、拓城任務,讓整個家族為之側目。
但到了家族最需要戰力的時候,卻不見人影,讓唐羅怎麼受得了。
接到唐羅命令的年輕風媒再次扭動獸訣,胯下穿雲獸化作一道白芒朝著逐雲峰飛去,速度異常驚人。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蔡補初便已趕到了逐雲峰,舉著唐羅的銘牌便直接闖入族長以及宗正辦公的所在,將唐羅的急報對正在辦公的宗正和族長進行傳達。
本以為族長唐志聽到這個消息怎麼也會大驚失色,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轉頭對宗正道:「看來我們的對手已經等不及了,也不知彌錦許了什麼好處,竟讓七族將家底都掏了出來。」
「此人向來如此,喜歡以勢壓人。只是數十位武宗來勢洶洶,還是早作應對為好。」宗正唐祖也沒有什麼慌張的意思,站起身形道:「本宗先去請祠堂供奉,將前線戰局穩住才是正事。」
「那便麻煩宗正大人了。」族長唐志朝唐祖微笑點頭,目送老人走出議事廳後,又扭頭對蔡補初道:「回去給羅總長復命之前,你先帶上我的銘牌走一趟宗學,去通知山長唐寬,讓他開始準備組織各族撤離北山。」
蔡補初聽到唐志的命令,渾身一顫,接過銘牌後扭頭便往宗學跑去,只是剛一跑出門口,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