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懷疑唐存甫對唐氏的忠誠,因為分宗代表本就是被所有分宗家主推選出來的人,用來代表所有完成出戶建府優秀族人的那幾位。
一直以來宗正之位便是由分宗代表中選舉而出,即便是族長的選舉,分宗代表也是最有力的競爭者。
而唐存甫擔任分宗代表的這些年裡,更是贏得了大部分分宗宗主的心,所以當他說要取唐志而代之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多的支持者。
對族人不遺餘力的幫助讓唐存甫在整個家族中風評無限,即便是神武軍的將士在聽到他的命令時,都下意識的停手,可見一斑。
唐存甫安撫完族人,便朝著主桌走來,並向桌上的人一個個打了招呼:「存甫見過宗正大人、閣老大人、三長老。」
又轉頭朝著唐星點點頭,又對唐貞道:「你父親的傷勢已經大有好轉,再過數日便會徹底痊癒,不用太過擔心。」
「謝謝存甫代表。」得到父親即將傷愈的消息,唐貞不由面露喜色,連連道謝。
唐存甫勉強微笑點頭算是回應,深吸一口氣,他望向不遠處那個衣袂飄飄的絕世美人,面色悽然地自嘲道:「飄飄,你該早些告訴我的。」
雲飄飄不想看唐存甫一眼,眼中滿是憤怒,冷冷道:「早些告訴你?是不是在納星之禮就可以動手了?唐存甫,你不當風媒屬之長真是可惜了!」
她接到的任務確實是潛入北山待命,而她也很好的完成了這個任務,至於跟唐存甫的結合,純粹是一場意外。
只是沒想到這場意外卻是讓她二十年謀劃功虧一簣,是她技不如人,她認,但她恨!
「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會幫你逃走的,至少是你!」事已至此,唐存甫已經不想再糾結對錯,他只想告訴不遠處的那個女人,自己的心意。
這番話讓雲飄飄愣住了,轉臉對上了唐存甫那熾熱的目光,深深的愛意猶如初見,她覺得唐存甫沒有騙她。
因為對方實在沒有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撒謊的必要,何況還是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的手上,可是有著唐氏十數條人命啊。
女人眼中有淚,嘴角卻是微微上揚,這樣死了,也可以。
只是相比女人的得意,宗正卻是勃然大怒,寒聲道:「存甫代表,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本代表很清楚,宗正大人!」唐存甫眼神對上宗正的怒火,毫不相讓道:「既然宗正可以在不知會一聲的情況下就剿滅族人家眷,難道還不許族人助其逃出生天麼?」
「荒唐!」宗正不相信唐存甫居然會直接頂撞他,大怒道:「這便是你對此事的態度麼?」
看著兩人起了爭執,三長老唐正豪連忙介入事宜宗正消氣,又對著唐存甫解釋道:「並不是有意瞞著你,只是雲飄飄非但是一位頂級殺手,更是彌氏特種風媒的宗主。若是一開始知會你,我們又怎能瞞過此女,將雲音府一網成擒?」
雲飄飄眼神又是一軟,從唐存甫三人的對話中他已確定,自己的情郎果真沒有出賣自己,這樣一來,也就無憾了罷。
只是這番解釋並沒有讓唐存甫有所動容,依舊冷聲道:「我不管飄飄以前是什麼人,我只知道她現在是我的家眷,是我的內人,不管是曾經或是現在,她的罪便是我的罪。今天你們越過家主審判家眷,明天你們是否要枉顧族律私設公堂?這便是唐家宗正、長老的行事風格麼!?」
勸架者亦被怒火蔓延,唐存甫非但沒有領情,反而唐正豪也帶了進去。
宗正唐祖想不到自己如此看好的一個後輩今日因為一個女人便會接二連三的進行頂撞,強按怒火冷冷問道:「那存甫代表打算如何處理?」
「這是我的家事,自然是由我處理。」唐存甫毫不客氣道:「即便她們真是彌家的特種風媒,活著的,也比死去的更有價值!」
「呵。」唐祖冷笑一聲:「存甫代表可知,這些女人個個身懷暗殺絕技,一身修為非同小可,即便是神武軍中精銳也不敢斷言穩勝,特別是那雲大家,暗勁大成遍布全身,統領唐羿與之對戰幾百合都那她不下,活捉?」
活人永遠比死人更有價值,但也要看這個活人的危險程度,有些人還是停止呼吸更能讓人放心。
見識過雲飄飄的戰力,唐祖才算明白為何這人會被稱作西陵第一殺手,就連曾經唐氏的幾名武宗也會栽倒在其手上。
一身武宗的修為僅是基礎,暗勁大成的柔術宗師,斂息能力強到極致的隱形刺客,唐氏武宗本就極擅近戰,但唐羿與雲飄飄對壘卻討不到什麼好處,十分勁力打在雲飄飄身上只剩三分,而對方御勁化勁的技巧已近巔峰,近戰端連連吃虧,若不是唐羿靈力比雲飄飄深厚,早已敗下陣來。
雖然兩人身處宴會中心無法全力爆發攻勢怕傷到自己人,但觀一葉足以知秋,便是能夠全力爆發,唐羿拿下雲飄飄也在千招之外。
而更大的可能性是,唐羿根本追不上雲飄飄。因為她除了一身暗勁是專門為了克制唐氏之外,那套如同鬼魅的身法更是讓人難以捉摸。
仿佛暗合天機術數,看雲飄飄戰鬥仿佛是在欣賞一出詭異的舞步,有時明明看她重心前傾卻是在後退,左右飄忽不定,進退無從分辨,而且速度極快。
若不是陣法將宴廳整個罩住,可能雲飄飄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連玄機玉都不用啟動。
這樣一個強悍的殺手,宗正唐祖豈能容她活下去。
唐存甫自然知道宗正絕不會同意放過雲飄飄,但他卻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面前,所以只有讓雲飄飄束手就擒,才是她唯一的生路。
「飄飄。」唐存甫轉向白衣美人,哀求道:「相信我,你只要散功束手就擒,我發誓一定會保你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