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謀劃被人一語道破,蕭白鶴鐵青著臉,將目光投向蕭奇。
因為場中唯一有資格代表蕭氏的,只有他一人。
不光是蕭白鶴,蕭氏所有武宗望著蕭奇的眼裡都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蕭奇自然也能看見族人眼中的期盼,但他真的無法做出這個決定,只能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請離開。」
逐客的意思明顯,卻控制著局勢沒有擴大。
唐思源心中很滿意,看著蕭白鶴的臉色,輕笑道:「白鶴兄,蕭少族長,既然勝負已分老夫便告辭了。」
不管曾經多麼叱吒風雲的人,總有一天都會過氣,因為屬於他們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年輕人總能勝過自己的先輩們。
看著唐羅寥寥幾句便將蕭白鶴勸得進退不是,讓這位老對手體會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心情,唐思源心情大好。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等到蕭白鶴回到了族中,蕭錦林自然會跟他說起兩族結盟之事,雖然蕭子玉的死讓人很遺憾,但唐氏也已做好了賠償的準備。
獲得小靈界寶庫的唐思源有信心,唐氏能拿出的補償一定會讓蕭家把蕭子玉的死忘記。
隨著蕭奇的最後決定,這場挑戰註定無法進行,蕭白鶴對著唐思源的告辭一聲冷哼,不屑回答。
隨著唐氏的隊伍離去赤霞峰頂,蕭白鶴滿腔怨懟才爆發出來,回頭怒視蕭奇傳音道:「為什麼不和唐氏開戰,難道你也信了你爹那套東西?家族爭鋒不進則退,他居然覺得可以保持中立,你身為蕭氏少族長,難道只是一個應聲蟲嗎?」
蕭奇滿臉苦色,無奈傳音道:「師公切莫動怒,還請跟孫兒回到族中,您剛從閉關所出來,很多事都沒來得及跟您交代,容孫兒一路跟您慢慢解釋。」
前族長蕭白鶴是現族長蕭錦林的師尊,也就是蕭奇的師公,也許在外人看來蕭奇現在是蕭氏的少族長比一個過氣的老頭地位要高,但蕭奇心裡清楚,這不過是師公在外人面前給自己面子罷了,單看現在漫天族人看待自己不善的眼神就知道,駁回前族長的決議讓他們多麼不滿。
「你們最好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蕭白鶴氣得白眉倒豎,恨聲傳音道:「若是小林仗著自己什麼西陵第一的名號就覺得可以保持中立,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是是是,師公您消氣。」蕭奇只能不斷勸慰,將這怨懟和怒氣都生受了,同時心裡又不住的苦笑。
整個西陵能叫蕭氏族長小林的怕是只有眼前這位鶴髮童顏的老者了,而蕭奇心中更是清楚,在父親心中,這位前族長的地位究竟有多麼重要,所以再怎麼尊敬都不為過。
……
開道回府的唐氏隊伍,打頭的大長老唐思源與六長老唐高旻具是一臉嚴肅。
唐彌兩氏開戰在即,蕭氏是唐氏最重要的奇兵,如果沒有他們從旁策應,族長唐志的計劃想要實施千難萬難。
只是他們怎麼都想不到,不斷為家族立下大功的唐羅居然會做出如此不智的決定。
也許是因為天驕的競爭他們看不懂吧,不明白蕭子玉為何非殺不可。
但現在殺都殺了,就不要找尋根由,而是想辦法補救。
唐氏一行人自東向北飛行,出了赤霞山十數里地界,突然一陣清亮鸞鳴響在了眾人頭頂,正是彌陽的御邪鸞輦。
唐氏的武宗們迅速擺開陣勢,手中捏著合擊,全心戒備,蓄勢待發。
本以為誤入了彌氏伏擊,沒想到觀察四周卻只看見一架戰車,全無他物。
鸞輦的羅帳被撥開,首座彌海站在鸞輦頭頂,對著唐氏眾人笑著道:「大長老這麼著急,是要到哪兒去啊?」
唐思源正要回答,就聽到身旁的唐羅毫無預兆的慘叫一聲,從穿雲獸身上跌落。
這聲哀鳴勾動了唐氏所有武宗的神經,手中的合擊技朝著鸞輦便爆發開來,只是還不等合擊技成型,天地靈氣突然暴動,哪怕是武宗強者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完成同頻同源的共鳴。
「極芒射鸞!」在這關鍵時刻,唐思源高聲道,率先一指極芒便朝著御邪鸞輦最左的一頭鸞鳳眼睛點去。
所謂射人先射馬,很顯然彌海出現在這裡便是為了偷襲唐羅,而乘坐御邪鸞輦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後可以迅速逃離,傷了人還想跑,哪那麼容易。
見多識廣的唐思源判斷出御邪鸞輦中一定有位修為極其精湛的咒術大師,而像這種毫無波動的咒術,大多都是傷己及人的巫術。
唐羅慘叫跌落,施術者也不會好受,不然以這種修為的施術者完成任務後便能啟動玄機玉離開。
所以此時不管唐羅面對什麼樣的兇險,當務之急便是要將人留下,只有捉住了咒術大師,才能解開唐羅身上的咒術。
武宗們在唐思源的提醒下瞬間反應回來,散去摘天手,凝聚極芒指力準備轟擊。
而此時拉著御邪鸞輦的五頭鸞鳥仿佛也感覺到了危險,罡風盤踞,振翅欲飛。
只是唐思源又怎麼會讓他們輕易遁走,一指極芒便射向彌海腳下那頭鸞鳥。
金芒迅捷如電,正對鸞鳥左瞳,若是擊實定能讓它疼痛哀鳴,五頭鸞鳥中只要有一頭亂了,這御邪鸞輦的速度便會被大大拖累。
只是一道青色的虛影將唐思源的一指極芒擋住,正是彌海的青木戰體。
站在鸞頂的彌海輕笑道:「大長老這指極芒來得倉促,有失水準啊!」
「是嗎?」唐思源面無表情,淡淡反問。
衣袖一甩,又一道凝實無比的金色光芒正中最左側青紅鸞鳥的瞳仁,將鸞鳥的眼珠連同半個腦袋炸開。
心知中了算計的彌海面色鐵青,難怪第一指極芒如此軟弱,原來只是為了引出自己的青木戰體,讓這第二指能夠奏效。
要說鸞鳥的生命力真是驚人,哪怕被炸了半個腦袋也沒有當它當即死去,只是不斷的發出哀鳴:「厲!!厲!!!」
疼痛難忍的鸞鳥已經無法控制,雙翼瘋狂擺動,讓整輛御邪鸞輦都搖搖晃晃無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