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弘濤作為唐氏僅有的幾位知道唐羅覺醒了一種能看清別人靈力血脈的上位者,自然不會對他的判斷產生疑問。
凶境強者的破壞力有目共睹,這也是為什麼需要在北山外圍修建防禦工事的原因,而現在一名武宗強者竟然出現在族地內腑,也難免不讓人心驚肉跳,密音回傳問道:「將這件事傳音宗正,由他定奪。在座有數位強者,此女翻不了天。」
作為一名資深的武道研究者,唐弘濤其實對處理這種事並不擅長,但卻有絕對的把握對女人進行壓制。
只是面對一個不明目的的武宗強者,他還是想讓唐羅交給更有經驗的人定奪。
唐羅微不可查的一點頭,又將自己的發現與判斷對著宗正唐祖又發了一遍,這位統管血裔族律的老者不動聲色的將傳音聽完,連頭都沒有回便對唐羅道:「羅部長,此次你又立了一個大功!」
世間所有的隱秘,只要被發現了就會變成可以利用的把柄,既然這位武宗已經被發現,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北山唐氏的族地中心,高手如雲,莫說一個女武宗,便是彌陽在此也只有遁逃的份。
所以唐祖的決定是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此外,又對著唐羅傳音道:「既然雲飄飄有問題,那雲音府也不一定乾淨,那些樂師、舞姬修為如何,是否具有威脅?」
唐羅仔細回憶了一下剛剛的歌舞琵琶,傳音答道:「納星宴上所有出現歌舞的樂師,都是蛻凡境以上的修為,其中以那彈琵琶的趙大家最高,已是蛻凡巔峰的修為。」
本以為修煉只是為了讓舞姿更美身段更柔軟,但現在看起來便顯得有些蹊蹺了,畢竟三個蛻凡便是一支小隊,如果隨便一個舞女都是蛻凡的修為,那麼整個雲音府的歌女、舞姬、琴師、護衛加在一起便是股不小的力量。
這種力量如果放在正面戰場上其實不算什麼,但若是兩族開戰後在族地中間大肆破壞,可就棘手了。
好在此時已經發現了,尚存足夠的時間弄清楚這些人的規模與來意,不然等到開戰,若是雲音府懷著惡意就真是心腹大患了。
此時唐羅哪還有什麼吃酒的心思,他就想去趟風媒屬,看看這個雲飄飄與雲音府究竟是個什麼來歷,只是他也知道既然唐祖打算以靜制動,自己就絕不能讓對方看出來。
所以眼下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該吃吃,該喝喝,讓納星宴平穩過去,就像師公說得那樣,區區一個武宗,翻不了天。
「侍者,在上一桌酒菜。」唐羅抹了抹嘴,對著一旁的使者道。
主家答謝賓客是納星禮的固定環節,看著春風得意的唐存甫帶著柔弱無骨的美艷婦人逐桌敬酒,眾人色與魂授的模樣,唐羅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其實他對唐存甫談不上好感自然也談不上惡感,但他終歸是唐氏的分宗代表,現在還身居要職,由外人看來他應該算是唐氏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但從宗正唐祖的決定來看,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動聲色是什麼意思,就是保持平靜假裝不知道雲飄飄是個凶境強者,等她自己把目的暴露。
唐羅幾乎可以肯定,如果最後家族發現了雲飄飄是被彌家支使而來,還會反利用她給彌氏傳遞錯誤的情報。
從整個家族的利益角度來看,唐羅覺得這個處理很是不賴,但唐存甫怎麼辦?
枕邊睡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甚至有很大可能是對唐氏抱著敵意的女人,一旦她認為自己暴露,啟動玄機玉之前殺死一個蛻凡巔峰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有,畢竟唐存甫自當了分宗代表後事務繁忙,肯定無暇兼顧武道。
此舉幾乎是將唐存甫放在了一個極度危險的環境中,更可怕的是,家族還不能讓唐存甫知道這件事,因為一旦讓他知道了,難免會出現心神波動,到時候若是無法以平常心對待,只會讓女人察覺到自己暴露。
唐羅突然莫名的對唐存甫有些同情,因為如果今天這個女人是出現在族長唐志身邊,不用想也知道宗正會是個什麼態度。
果然就跟自己猜測的那樣,所謂的新派領袖只是幾位長老推出來用來向族長唐志表達不滿的標誌而已,它可以是唐存甫,也可以是唐琦,甚至可能是唐鳴。因為分宗代表有三個,不是麼?
「飄飄,讓為夫為你介紹這些貴客。」紅光滿面的唐存甫帶著美艷女子來到了唐羅這桌,依次介紹道。
「這位是我唐氏的宗正大人。」
「見過宗正大人。」
「今後你們兩人要相親相愛,今日赴宴沒帶什麼禮物,今後你倆子嗣,便由本宗洗身吧。」唐祖和藹的就像一個尋常老者,隨口道。
唐存甫大喜過望,忙對著身邊女人道:「飄飄還不快謝過宗正大人!」
「謝過宗正大人。」柔弱無骨的婦人溫柔似水,一臉迷惑卻依舊向宗正道謝的模樣像極了少女,看得男人心中一盪,唐存甫捏了捏女人的手,悄悄傳音道:「為夫一會兒與你解釋洗身的意思。」
女人回了他一個嬌嗔的眼神,仿佛是怪他欺負自己不會傳音入密。
看著兩人恩愛的模樣,幾位長老開懷大笑。
唐存甫亦是笑著將桌上剩下的幾位向雲飄飄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唐氏的二長老,再過不久便應該是大長老了!」
「這位是閣老大人,二長老的胞弟。」
「這位是五長老。」
「這位是我們唐氏的三大代表之一,唐琦代表,在分宗很有威望。」
唐存甫每介紹一個,女人便或驚訝、或崇拜的恭維幾句,那嬌憨的模樣幾乎讓人忘了這是一位四十開外的婦人,好感頓生,也理解了唐存甫為何要辦這一場納星之禮。
畢竟擁有一位如斯美人,不向眾人炫耀豈非錦衣夜行,不管在哪個時空里,能讓男人最有面子的,都是絕色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