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記紅炎烈蟒拳幾乎同時出現,帶著無邊的憤恨,往雲氣散盡後的黑色人影砸去。
穿著鬼蟒凶麟鎧的龔正對這兩記迎面而來的靈技視若無睹,無數次的事實證明,這種純靈技對身上這件價值千萬的靈甲,根本毫無作用。
要是以前雲圖盡出他確實沒有再斬一人的方法,但如今他已全然不同。
左手在下祭起河嶽正氣,右手在上凝聚日星正氣,任由兩道火焰巨蟒纏繞周身,龔正朝著其中一人轟出雙拳。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匯集凝浩蕩,巨力破蒼冥!」
兩股拳勁交融一體,化作無邊偉力,洞穿了其中一人胸腹。
勁力穿插間,龔正被紅炎烈蟒推開,而獸王居的蛻凡小隊,只剩一人。
「快退!」狂奔而來的閻靈境對著僅存的那名蛻凡武者道,他看得真切,來人身著一套黑色靈甲,覆滿鱗片一看就非凡品,兩道靈技只能傷他,卻不至死。
僅存的那名蛻凡武者一聽閻靈境的命令,登時熄了想乘勝追擊的欲望,轉身便退,而正被兩道靈技推著走的龔正一看見武者的轉身動作,便張口呼出一道雲氣。
絕技《雲嘯》,這門曾經與猩紅劍意碰撞過的靈技此刻爆發出驚人威能,雲氣束縛成劍,眨眼間刺入那名武者的後腦,自他額頭爆出。
閻靈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手下三名蛻凡武者,生生喪命,氣得他渾身發抖:「龔正,你可知自己惹上了什麼人。」
自雲氣呼嘯而出,他便認出了來人,義氣幫的幫主龔正,也就是現在義氣商行的龔掌柜,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能在短短一瞬,擊殺三名蛻凡。
要知道培養一組蛻凡小隊哪怕對彌氏的分宗來講也不算一件易事,怎能讓他不怒。
震散周身烈焰,龔正穿著粗氣翻身落地,短短一會兒他用了三門絕技,哪怕以他蛻凡巔峰的修為現在也有些空虛,正想借著說話回氣,便問道:「還未請教,夜探豐清胡同的壯士究竟是哪家武者,竟然違抗西陵禁令,於城內使用合擊技殺人滅口!?」
一支蛻凡小隊死在面前,閻靈境哪有心思和龔正打嘴炮,他只想把這個混蛋活活打死,碧色靈力爆發,如同一道綠光直撲一聲黑色靈甲的龔正。
本以為可以拖得一些時間,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兇悍,龔正只好強提靈氣迎了上去,因為對方的速度,顯然要比自己快。
白色的靈力裹著他沖向閻靈境,盪開巨大的靈力漣漪,龔正蓄滿靈力的右拳朝著閻靈境胸口搗去,可這一拳出到一半,便有一隻閃著碧綠光芒的手掌覆在自己胸口。
仗著自己有靈甲,龔正並不打算閃避,而是存了以傷換傷的念頭,可這一掌卻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即便是合擊技都能防住的靈甲,竟毫無效果,一掌劈在胸口,他只感覺一股巨大的震盪,將他胸前骨統統震斷,整個人更是飛得老遠。
「噗~~」噴出一大口血的龔正滿臉的不可思議:「不可能!」
對方只有蛻凡巔峰的修為,竟然一掌將穿有靈甲的自己打了個吐血,他簡直不敢相信。
「以為得了件靈甲就能縱橫天下,你們這種流浪武者看見的世界,真是小的可憐!」閻靈境盯著捂住胸口的龔正,冷冷嘲諷道。
靈甲這種東西,對靈技的防禦力自然足以稱道,因為靈甲設計之初,就是為了抵禦靈力傷害的,但也是因為追求靈力防禦,使得靈甲這個東西越來越靈質化,以至於最終變成完全由靈力凝聚化鎧,看著堅固無比卻是對勁力毫無抵抗。
為何他要近身與龔正作戰,只因為他是領悟兩類剛勁的武者,也許龔正的招數在他看來有些新奇,但與他對手,還遠遠不夠格。
閻靈境雙腿蹬地,如一道掠天綠光爆射至龔正面前,打得龔正毫無還手之力,每兩三下攻擊中,便能附著一道剛勁,或是震勁,或是衝勁。
一雙肉掌比之千斤重錘毫不遜色,短短十幾招龔正上身的骨頭全部碎裂,整個腦袋更是完全空白,仿佛一個挨打的黑色傀儡,極力防禦身上的傷卻還是越來越重。
就像一個大人在揍孩子,龔正知道自己遇上真正的體術高手了,如果再任由對方打下去,自己便會被這股勁力生生震死,心中暗暗發急。
「咔嚓咔嚓」
又是一掌擊在右肩,龔正強忍骨裂的疼痛,以靈力遊走幾處大穴,施展浩然秘術《傳車送窮北》,所謂窮北,便是天宮!
就在閻靈境一掌將要覆在天靈之時,靈力裹著龔正拔地而起,至上九天,快若流星。
看著本來已經斃命於掌下的龔正竟然還有這等御空秘術,閻靈境不甘心地往天邊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眼三名死在此處的蛻凡武者,朝著剛剛已被掀開大門的院子進入。
原以為那名米家村餘孽會在戰鬥爆發時便從密道遁逃,沒想到他竟然點了一盞油燈站在院中,好像靜等來人一般。
閻靈境看著米白如此識相,點了點頭道:「既然米先生如此識趣,便也不用動粗了,跟本使走一趟吧!」
隨著閻靈境帶著米白離開,胡同又恢復了平靜,好像剛剛的獸吼、火焰、爆破、轟鳴、對話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至始至終,沒有一個胡同的居民跑出來看熱鬧,更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好像這個胡同只有米白一家在住。
又過了一會兒,另外兩隊蛻凡武者帶著一串昏迷的孩子,又從米白府邸出來,拾起三具獸王居武者的屍體,離開了胡同。
……
星辰閣
鈴聲將睡夢中的花吉驚醒,他一掀被子就往密道跑去,可應宏遠早已將密道中的龔正接出,原本神采奕奕的龔掌柜上身仿佛沒有骨頭,需要被應宏遠抱著才能直起。
龔正出氣多進氣少的朝著花吉道:「花掌柜,快去稟告少爺,米白被人劫走了。」
說完,他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