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將此事稟報院長吧。」
姚歌狂是什麼人物,那是同安玉恆齊名的小聖王,西賀這一代最傑出的年輕武者。
如果原先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封號意味著什麼,帝參的出現便成了極好的參照。
杜沙同孟椒聯手,絲毫占不到便宜,而且他們毫不懷疑,若是此戰無休止的打下去,失敗的一定是自家兩位將星。
原因很簡單,人終歸是要落地的,即便凶境強者已有舞空之能,神魂之力亦非無限。
若是場無限時間距離的格殺,當杜沙兩人落地時便勝負分明。
杜沙已經是杜家武力的最高代表,特別是這些年投靠西陵,得了唐家的秘術神通後,杜沙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在三人看來,除非是宗師出手,不然自家這個後輩合該是同境中最頂尖的存在,只有聖地那些個武宗可以爭鋒。
但帝參的出現,徹底擊碎了他們原本對武道分布的判斷,也嚇破了三人的膽。
帝參表現出的戰力幾乎等同宗師,但還只是西賀第二梯隊的聖子,天知道被奉為雙星的小聖王,會有多麼恐怖。
這樣的人物叩門,憑杜家自己肯定是消化不掉的,所以杜威下意識的便提出上報。
按理說這樣的想法應該是最佳應對,卻沒想到直接被杜霆瞪著眼呵斥回來:「若遇事只會推諉,須得上峰幫忙善後,揮霍完家族的榮寵後,杜家如何在西陵立足!?」
聽到這話,杜威、杜凌相繼沉默,他們得遇唐羅時,晶毒已融入神魂難分彼此,壽命大大短於尋常武者。
雖是如此,但畢竟是凶境級別的戰力,且都是韌性不俗的,堪稱是早期唐羅最倚重的三位打手,受命坐鎮於最重要的產業。
但隨著無雙城這些年的進步,杜家裡頭除了杜沙還能跟緊唐羅腳步身居要害,其他人已經越來越跟不上這個龐然大物的進步速度了。
特別是西陵獲得雨霖齋、無極府的認可後,已經沒有人再懷疑西陵乘風破浪的可能性,世家同宗派的押注就是最好的風向標。
這些外人都能看得出來的東西,他們身在其中的難道看不出來麼,但看得出來又有什麼用。
杜家實在人丁單薄,有出息的更少,可以預見的是,等到他們三人退去後,便會榮光不復。
正所謂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雖然道理都懂,但看著西陵越來越好,杜霆還是很不甘。
哪怕已經跟不上,都得死死扒在車門上。
這種時候立功都來不及,怎麼還能去自找麻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無雙城畢竟是院長道場,想來那姚歌狂也不敢太過放肆,我們現行接觸著,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決不能驚動院長,你倆明白了麼?」
……
就在杜家三位長老因為姚歌狂的問詢揣摩應對之策時,西陵人的注意力則又一次被公告牌吸引。
院長要開第二課,並且准許西陵各方選送旁聽名額。
對此很多宗派都十分感興趣,因為這位無雙院長實在是太神秘了。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其人戰力通天,麓陽王曹烈鎩羽而歸,訪不死國界同百草仙君賭鬥平手,更是從萬仙山域黃龍仙君和督天王巡的眼皮下,將雲家人完好無損的帶了回來。
能有這樣實力的人物,絕不可能毫無跟腳,可任憑龍洲各派閱盡典籍翻遍情報,也沒有找到對上號的人物。
最誇張的是,到目前為止,竟沒有人知道院長姓甚名誰。
這種神秘如貓抓般撓心,哪怕是原本對大課沒什麼興趣的,也紛紛表示願意舉薦弟子前來旁聽,只為一滿心中好奇。
當然,有對院長真身好奇的,自然也有對課題好奇的,更有想要考教自家子弟的。
比如七曜祠的宗師雷弘在看到課題後,便招來了弟子——雷曜乾。
沒有錯,這個天賦資質驚人的其耀祠弟子並沒有回宗,而是咬著牙和試心雲階卯上了,但可惜的是,這個憑著天資在宗派都橫行無忌的年輕人,雲階最好成績不到六十。
每日爬上摔下,都快成了試煉場的奇景了。
對此,雷弘宗師是看在眼裡喜在心中,別人只看到雷曜乾的失敗,而他卻看到了更遠的東西。
就像烈火煅真金,一次次從雲階上跌下,摔碎的是雷曜乾身上的雜質,如果說曾經這個天賦縱橫年輕人證道宗師的可能只有三層,在經歷試心雲階無數次的摔打後,便上升到了五成。
這也是為什麼他樂得放任自由又閉口不言的原因,畢竟這樣錘鍊心性的法子,若是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請問宗師喚曜乾何事?」
被叫道七曜祠招生行館的雷曜乾等了半晌不見宗師發話,便有些不耐煩。
狀態大勇,越過六十階便在今日,卻被突然喚來,多少有些生氣。
看著有些氣憤的年輕人,雷弘失笑念動,桌上公告紙如蝶般翩然飛入其手中:「看看這個。」
雷曜乾努努嘴將本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不耐煩地低頭,快速瀏覽全文後,迅速回絕道:「沒興趣。」
說著便將公告放下向外走,急哄哄的模樣看得雷弘直搖頭。
「回來。」
宗師又將年輕人叫住:「吾已將你名字推給市政廳,屆時會有人帶你上山。」
「不是吧大宗!」
雷曜乾苦著臉回頭,大聲抱怨道:「我都什麼年紀了,幹嘛回頭學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啊!?」
「狂妄,課都沒上,你便知曉院長要教什麼了?」
看著眼前小子欲哭無淚的抱怨,雷弘笑罵道。
「怎麼不知道了!」
被話語一激的雷曜乾上前,指著桌上公告道:「花里胡哨日、月、星,這第二課無非就是見天地。」
一下便抓住公告的核心要義,並推測出授課的內容,哪怕性子跳脫些,未來成就也絕不會低。
雷弘眼中讚賞之色一閃而過,卻被雷曜乾敏銳捕捉。
所謂打蛇隨棍上,年輕人趕忙上前,雙手抱拳搖拜告饒道:「饒了我吧大宗,這種課讓那些沒有跟腳見識,對三境一無所知的流浪武者膜拜就好,我上去旁聽個什麼勁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