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狐仙洞外

  金蛟直撲徐老贏,他卻是面色不變,張開雙臂,澎湃的戰意自他體內爆發。

  劍隨心動,識海再次翻騰,凝練出雷霆、赤炎、玄月三道劍氣在周身盤旋!

  眼中精光爆射,施展出諸天無上劍典的秘法——奕劍術。

  紫、紅、白三道劍氣在徐老贏的掌控中三合一體,劍芒暴漲,一柄流轉著雷火勁力的白色巨劍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前。

  徐老贏左手捏出蓮花印,右手捏著幽凰劍印,操控著雷火玄月劍,狠狠的斬在來勢洶洶的金蛟頭頂!

  白色巨劍與赤色金蛟相撞,天雷地火初初接觸,便將整個天空炸成金紅。

  金蛟被斬去頭顱,而爆發出的金色烈炎也將白色巨劍融出了缺口,兩道威能巨大的招式碰撞,只是一次接觸就相互破除了鎖靈形態,變成了靈力屬性的比拼。

  紫色的雷芒與赤色的烈炎互不相讓,在劇烈的轟鳴聲中,兩股超越蛻凡境威能的武技再次爆發出了驚人的靈力波動。

  金蛟炸裂,巨劍破碎,令人心驚的兩門武技靈氣四散歸於虛無,只有強烈的波動告訴人們,剛才的碰撞有多麼劇烈。

  唐羅瞪著眼睛,只覺得見到了鬼!

  徐老贏定是個蛻凡境無疑,畢竟頭頂的數字可做不得假,但剛剛他施展出來的武技,可不是蛻凡殺招那麼簡單!

  雖然他不知道徐老贏施展的劍術是什麼,但他對《烈蟒化蛟功》還是很了解的,這門合擊技最大的特點就是威能巨大,擁有傷害凶境武者的威能。

  而要斬開金蛟,起碼需要十道以上的蛻凡殺招合力,而徐老贏只是用了一招,便斬開了金蛟。

  且看他神色自如的模樣,這顯然不是他傾力施為的成果。

  唐羅自認對武技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但看到徐老贏施展的這招,瞬間讓他亞歷山大。

  他的目標是超越徐聖,但光看現在徐聖后人施展的武技,就是他還未攻克的難題,單人融合殺招。

  但這並不會讓他氣餒,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因為徐老贏施展的武技,正說明了他研究方向的正確性。

  金蛟與巨劍的撞擊威能實在太過巨大,讓徐老贏無法越過靈力爆破的中心再發殺招,他退後幾步,回到最初的位置,與馮德正拉開距離。

  而狐仙廟前,原本的十幾名蛻凡武者在徐老贏的第一波衝擊下就死傷過半,只有那個站在馮德正身邊的蛻凡境巔峰的武者沒有帶傷。

  廟中又走出五名武者,一組三人,正是剛剛施展合擊技的小隊,還有兩人,便是龔正與仇景龍。

  雙方再次恢復對峙的局面,而這一次,兩邊已經有了深仇大恨。

  「小心些,第一排的三人,具是蛻凡境巔峰。」唐羅輕聲提醒了徐老贏一句,後者回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馮德正再被救下後,已經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幾人的身後,看著一地的屍體,雙腿還是忍不住的顫抖,大氣都不敢出。

  今日不管結局如何,他這掌柜肯定是干到頭了,徐老贏第一道猩紅劍氣穿胸而過的武者,就是豐家的一名武者,與另外兩人是隊友,練有合擊技。

  這樣的蛻凡小隊不論在哪個氏族都是寶貝,居然因為自己死了一個,馮德正不敢想像回到族中自己會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龔正上前一步,他只是晚幾步出來,想不到局面竟已成為這樣!

  這次來狐仙廟,他將剩下的七大金剛都帶了過來,要他們見證自己為聞韋報仇,還帶了兩名副幫主:仇景龍與懷成化。

  在徐老贏的第一波偷襲下,七大金剛死光光,就連懷成化的脖頸也被割開了。

  義氣幫的高端武力,竟然在這一次的碰撞中就消失殆盡,龔正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看著徐老贏的目光中滿是仇恨。

  他兩年苦功毀於一旦,該如何向主上交代!?

  兩方人馬再次回歸對視的局面,而這一次,卻是青年劍客這邊更加強勢。

  「你們誰是義氣幫的幫主?」徐老贏率先發問。

  面對這個連合擊技都拿不下的武者,豐家的武士們說不心慌都是騙人的,但看著隊友死在自己面前,這樣的仇恨讓他們忽略了實力的差距,只等回氣結束,便要再起一式合擊技。

  對方只有一個人,那種程度的秘法還能施展好幾次不成!

  面對徐老贏的質問,豐家武者們默不作聲,只是恨恨的看著青年劍客。

  而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龔正哪還管那麼多,上前一步道:「我便是!」

  還未等話音落下,一道紅芒憑空出現,照著龔正的眉心飛射而去。

  猩紅劍氣再現,徐老贏竟連話都不願多說,直接出招。

  龔正不愧是蛻凡巔峰的武者,這式猩紅劍氣已經快得令人咋舌,但他還是想到了辦法應對。

  將靈力運至胸膛,他張大嘴巴,白色的雲氣呼嘯而出,與猩紅劍氣相撞!

  雲嘯!便是龔正的絕學之一,用作偷襲無往而不利,在對招時誰能防住對方從口中噴薄的雲霧靈氣。

  白色的雲氣與紅色的勁氣相撞,在他身前消弭。

  兩人一擊碰撞之下,竟是個平手的局面。

  「練一身絕藝,當流氓頭子。你這武道是練到狗身上去了!。」徐老贏看著龔正巧妙的應對,出聲道。

  能輕易擋下這一式猩紅劍氣,足以說明對方的能為不凡,對武道的專心程度,但這樣的武者卻靠欺壓弱小為生,真是讓人不齒!

  龔正眉眼陰沉,冷然道:「我義氣幫,義子當頭。城內冬天無糧,我幫廣開粥鋪接濟窮人,誰人不說我義氣幫仁義無雙,你這外人又知道什麼。」

  「你可知道這書生乃是馮掌柜的僱工,私逃已是罪在不赦,還拐帶幼童,誰知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派人將他們捉回,你卻喪心病狂的將我手下屠戮。究竟誰才是惡徒!?」

  在西陵做事,名聲十分重要,在義氣幫盈利頗豐後,龔正做了不少善事,以作洗白。城西一些年輕人,皆以加入義氣幫為榮。

  馮德正原本躲在武者小隊的身後,看見龔正與徐老贏的初次交鋒打成平手,又說的對方啞口無言。膽氣再次壯了起來,將頭伸出說道:「米白就是我的僱工,私自逃離,被我捉回有什麼不對嗎!你這外鄉人仗著修為高強,殺害無辜百姓,我們定不能容你。」

  兩人一唱一和,將一頂持槍凌弱的帽子扣在了徐老贏的頭上。

  這些話讓徐老贏氣急,他知道事情不是這樣,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而那群豐家的武者,原本只是因為仇恨充斥著戰意,一聽龔正所言,戰意更濃,畢竟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哪怕徐老贏修為高強,他們也毫不畏懼。

  兩名蛻凡境蛻凡武者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徐老贏的一舉一動。

  幾句話之間,正邪顛倒,這便是所謂氏族慣用的伎倆。

  唐羅上前一步,搖著頭,滿是不屑的開口道:「你說自己在冬天廣開粥鋪接濟窮人,可你千萬別告訴他們,你手下的乞兒有多少沒有活過這個冬天。」

  「你說自己仁義無雙,可千萬別告訴他們,你們在城西開了多少賭檔,將欠債者的妻女賣去勾欄,逼良為娼。」

  「你說自己人人讚頌,可千萬別告訴他們,那些走失的孩童孤兒,有多少被你打斷手腳行乞,又有多少被你逼成偷兒。」

  「乾的都是些敲骨吸髓的勾當,卻要擺出仁義無雙的模樣,你這混蛋,可真讓我噁心!」

  唐羅每說一句,徐老贏的劍意就強上一分,豐家武者的戰意就弱上一分。

  待最後一句說完,徐老贏帶著漫天劍氣,直撲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