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八章:禁制

  「看來這魔主圖謀甚大。」

  聽到項燕說法的項乾點點頭,魔主未走這點,倒與謀士們的判斷相符,畢竟對方擄走了城主,總是有所圖謀的。

  但人沒離開朝昌,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捉到對方:「南城一戰,魔主勾陳連斬阿南、小莊,受了嚴重的傷勢,若是他一味躲在通道中將養,該如何事好?」

  「他能在通道中藏多久?」

  項燕顯得很有把握:「如他這般的體術強者,將養時每日所需的能量幾乎媲美荒獸,靈界通道能有多少糧食儲備,將探子全都派到糧行米鋪,看到進行大宗交易的生面孔便捕了,不小几日,勾陳自會露面!」

  ……

  項氏的設計,唐羅全然不知,他正帶著媳婦在財神樓吃飯。

  神符的問題解決了,仙雲飍魄的隱患又被發現,他倒要看看,項氏還有什麼別的機會發現自己。

  阿姆阿姆~

  財神樓的鴨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肥美,那鮮美的汁水在口腔中爆裂,淋漓盡致的美味足以讓人感動得流下淚來。

  雖然吃土也能填飽,但精緻的龍西天驕還是偏愛這種做工考究的美食,畢竟再沒什麼,比吃飯更加貼近生活本身的運動了。

  「吶,都給你吃,可不許剩下昂。」

  雲秀笑眯眯的將剩下的半隻鴨子推到唐羅面前,柔聲道。

  「這不太附和你的胃口啊,鴨子不和你胃口?」

  「就是吃飽了。」

  「你是在為接下來的交易擔心?」

  「嗯...」雲秀將耳邊的鬢髮撥到後頭,柔聲道:「從昨日起我便隱隱有種不安,覺得這場交易可能會出事,或許假城主在項氏眼裡,並沒有那麼重要?」

  雲祖傳承對比傀儡城主,雲秀對於這場交易很不放心,她害怕對方會設計唐羅。

  「安心啦。」

  一句話的功夫,盤中的便只剩個鴨架,唐羅優雅地擦著嘴道:「傀儡城主確實不算什麼很重要的人物,但眼下朝昌情況特殊,如果項氏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明白什麼是最重要的,說實話我倒很想他們做出些蠢事,這樣對我們更加有利。」

  「可是,會不會有危險?」

  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從未懼怕過危險,可與唐羅一起後,她倒三不五時的開始擔憂了。

  「唔,你放心,我會讓項燕一個人來交易。」

  唐羅朝著雲秀這樣安慰道:「我現在傷勢已經痊癒,加上有靈界通道,肯定沒有問題的。」

  這安慰並未驅散雲秀心中那股莫名擔憂,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也只能囑咐唐羅要多加小心。

  「安啦~」

  唐羅擺擺手,無比自信道:「雖然我這實力放在整個西賀前百都進不去,但要是比偵察、窺破埋伏設計的能力,能贏我的恐怕屈指可數。」

  「所以,魔主大人是說自己的眼力見是西賀前幾名的好咯?」

  「那當然,眼力見不好,能喜歡你嗎!」

  「呸,油嘴滑舌。」

  ……

  項府門庭

  兩尊石虎從石墩上躍下,撞翻了守衛便往府里闖。

  在驚動了半個前庭後,兩尊石虎被炸碎在荷花池旁,侍衛統領檢視石虎殘骸時,發現了一張捲軸。

  拾起後不敢有絲毫輕慢,交到了謀事房中。

  「三月十七正午,荒原西北茅屋,城主雲秀置換仙雲飍魄,勾陳恭迎燕雲宗師大架。」

  看著言簡意賅的捲軸,項乾高懸的心終於放下,這些日子王巡對他催促不斷,而他正愁沒有辦法給巡天舟上的那位交代,這魔主出現得,太是時候了。

  「將這捲軸送到落櫻島王裳先生那裡。」

  將捲軸重新合上,項乾把捲軸遞給身邊那位風媒,剛將指令下達,就看到謀事房首席項寵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掙扎許久,還是無法放任,項寵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風媒,朝項乾道:「還請老祖三思,此時並不適宜將魔主消息交給王裳。」

  「嗯?」項乾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冷聲問道:「何意?」

  「眼下想要平息朝昌民怨,須得請城主出來主持大局,朝昌安定,外敵自然無機可乘,只得退去。」

  項寵點出了雲秀的重要性:「若是將捲軸交給王裳,王巡可不會管城主死活,定然布下天羅地網抓捕魔主,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朝昌危矣!」

  「你是在教我怎麼做事麼?」

  「項寵不敢!」

  「區區一個女子,竟能影響朝昌全局?你未免將她看得太高,把家族看得太低了!」

  項乾冷冷道:「看在你一心為公的份上,此次便算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呵斥項寵一頓後,項乾轉頭朝風媒道:「立刻將捲軸送往落櫻島,不可耽誤!」

  ……

  三月十七清晨

  幽暗的監禁室散去了禁制

  頭戴勾陳面具的唐羅將項蘭提溜了出來。

  「馬上就要回歸項府了,有什麼話想說麼?」

  「你這個惡魔!」

  項蘭紅著眼,惡狠狠的盯著唐羅,披頭散髮如同一個瘋子:「堂堂魔主,用這種手段欺負一個弱女子,不覺得羞恥嗎?」

  「只要聽話,這顆種子對你沒有任何壞處。」

  唐羅語氣平靜,絲毫不受影響:「這可是包含本座所有體術感悟的靈種,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種到你的身體裡,是天大的福緣。」

  「福緣?」

  項蘭只要想起那只在眼前炸成血霧的羊羔,便會背脊發寒。

  她怕死,更怕死得如此悽慘,自從被種下靈種,她便再沒睡過一個好覺。

  只要一閉眼,全都是自己被炸成漫天血霧的畫面,旋即驚醒。

  她很難想像,這種隨時會要了自己命的東西,對方怎能恬不知恥的冠以福緣的名義。

  懶得與項蘭解釋,唐羅抓著她的後頸一捏,便將人掐暈過去,朝拐角處擔憂的雲秀比了放心的眼神,唐羅隻身一人帶著項蘭去赴約了。

  ……

  荒原西北

  能夠望見茅屋的荒丘上,一副陰陽陣圖徐徐流轉,將王裳一行人的氣息全然隱藏。

  茅屋之前,手戴仙雲飍魄的項燕,靜靜等待魔主勾陳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