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凌父凌母正在剝花生。
兩人一人拿著鉗子夾花生殼,一人掏籽,配合默契。
忽然,凌母道:「小薇今天從滬上回來了。」
凌父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正常。
凌母猶豫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你說他們家的人今天會不會來?」
空氣沉默,就在凌母以為丈夫不會開口時,凌父突然道:「來又怎麼樣?不來又怎麼樣?」
「還怎麼樣?如果不來,說明他們根本沒把咱們家放在眼裡。
對這種人,我是絕不可能讓小薇嫁過去的。」
凌父看了妻子一眼:「這事你做得了主?」
「我……」凌母嘆了口氣。
女兒都和別人跑了,她再反對又怎樣?
搖搖頭,眼角淚水情不自禁流下,凌母喃喃道:「小薇,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傻事?以後讓我和你爸怎麼見人?」
啪!
卻是凌父直接將鉗子仍在地上:「怎麼見人?該怎麼見人就怎麼見人。
老子的女兒做什麼怎麼做,那是她自己的事,別人憑什麼指指點點?」
凌母看著咬牙切齒的丈夫,忙過去拍拍他肩膀:「行了,我知道這件事其實最生氣的是你。
可咱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要說秦家還算不錯的,他家老大能掙錢,還有車。【】」
凌父哼道:「他家老大有錢有車又怎樣?小薇嫁的是他弟弟,又不是他。」
「你傻呀,不管怎樣,兩人都是親兄弟,而且關係不錯。
做哥哥的總不能眼看弟弟受窮不管吧?特別是二中的那個美容廠,聽說就是秦宇和兩個朋友合開的,值好幾千萬呢!
而且這次小薇去滬上,也住他哥哥那。」
凌父忽然看著妻子:「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凌母有些尷尬,好像露餡了。
凌父道:「你和小薇聯繫了是不?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和她打電話嗎?
當時知道她懷孕後,我就說她要敢走出這個家門,就別回來了。
可她是怎麼做的……」
凌父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不對,他抬起頭,就看到凌母滿含淚珠的臉:「你個死老頭子說的倒輕巧,小薇再有不是,也是我的女兒。
她現在不僅懷有身孕,還背景離鄉,你說做娘的能不操心嗎?
我不管,如果秦家人今天不來,明天我就過去,看他們準備怎麼辦?」
凌父怒了:「你敢去?我凌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那也比失去女兒好。姓凌的,這事可由不得你,你再堅持,咱們就離婚,老娘不和你過了。」
「我……」凌父怔怔的坐著,雙目無神,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深吸一口氣,凌母竭力讓自己恢復正常:「誰啊?等一下。」
站起身,打開大門,然後凌母就愣住了。
在她面前,是兩個容貌相似但年紀不同的兩個男人。
一老一少,大的五十多歲,小的二十多歲。
老年男人看到凌母,忙笑著開口:「親家,不好意思啊,打擾了。」
兩人自然是秦是鐵父子。
秦宙也跟著道:「阿姨好!」
只是語氣怎麼聽怎麼心虛。
雖然他有了勇氣,可勇氣僅僅是勇氣,對其他事沒有任何作用。
好半天,凌母才反應過來。
她有些慌亂道:「哦,進來吧!」
聞言,秦是鐵心裡總算送了口氣。
自己親家的態度比想像中的要好很多啊!
要知道,他來之前可做好了被拒之門外的準備。
進入院子,秦是鐵又看到了剝花生的凌父。
「親家,忙著呢?」說完轉頭對兒子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幫忙!」
秦宙連忙點頭:「哦,好。」
說完小跑過去,在凌母原來的椅子上坐下,開始剝花生。
凌父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秦是鐵笑著走過來,俯身拉住凌父的胳膊:「親家,這點小活讓小宙一個人干就行。
來來,我帶了點好菜,咱倆喝點。」
不由分說,便把凌父拉到院內的桌子上。
凌父這才把注意力放到秦是鐵抱著的兩個紙箱上。
他本以為對方帶的是牛奶雞蛋之類的禮品,現在看來並不是。
果然,秦是鐵打開紙箱,端出一隻一尺長的龍蝦,接著是一隻臉盆大小的螃蟹……
很快,桌上便擺滿六個菜。
秦是鐵最後掏出一瓶酒,先給凌父滿上,又給自己倒一杯。
最後,他對凌母道:「親家,來來,一起坐。
知道你喝不慣白酒,這是小宙從滬上帶回的紅酒,你嘗嘗味。」
說著打開另一個箱子,裡面安安靜靜放著六瓶紅酒。
拿出一瓶打開,給凌母倒上一杯後道:「聽別說人和紅酒要先醒酒,但咱們鄉下人哪會這個?所以你啊將就著喝。」
他把手中酒杯拿起,先敬凌父,又敬凌母:「我喝完,你們二位隨意。」
說著一飲而盡。
凌父猶豫一下,也跟著喝完。
然後他就愣住了:「這酒……是那種青瓷毛台?」
上次女兒定親,秦宇拿出的就是青瓷毛台。
當時他只是覺得好喝,後來才知道,就這麼一瓶酒,竟能換自家一套房。
秦是鐵立刻豎起大拇指:「親家好眼力。上次小宇從滬上回來一共帶了兩瓶,一瓶讓小宙給你拿過來了,另一瓶留給我喝。
我呢一直沒捨得打開,這不今天來看你,就順帶拿來了。」
說著,又要給凌父倒上,卻被凌母攔住。
「這是那十幾萬一瓶的酒?親家,你怎麼不早說?早說說什麼都不能讓你打開。
稍等,我放的還有幾瓶牛二,你們喝那個,這酒太貴,親家還是帶回去吧!」
秦是鐵搖搖頭:「帶什麼帶,我拿過來就是給親家喝的。
說心裡話,要換成別人,別說喝了,看我都不會讓他看。
但親家不一樣,作為孩子姥爺,就得喝這樣的酒。」
當秦是鐵說出孩子姥爺四個字時,院內氣氛忽然沉默。
自從秦是鐵二人進來,四人都心知肚明彼此的意思。
只是秦是鐵不提,其他三人也陪他裝迷瞪。
直到現在。
沉默、沉默、沉默!
終於,凌父開口了:「既然這是親家的一片心意,那就喝。」
「對,喝,而且不喝完不能走!」秦是鐵說著,心裡大石也落了地。
這第二步,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