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露出了為難的樣子，「她呆著的地方，肯定不是這上層，她哪兒有資格待在上層啊。」
「她呆著的下層，那地方污穢得很，怕髒了您的眼睛。」
斥巨資在好地段買下了這麼大一塊地。
做成了俱樂部。
怎麼可能真的就是眼前這種明朗的山莊模式呢？
明暖早就知道明柔柔去的是哪裡了。
直接揮手讓他帶著自己去。
王總見狀立刻站在前面帶路。
「你們幾個，跟上。」
他生怕自己一個人不夠伺候的，將沿路的服務生都叫上了。
「明暖小姐，您有什麼要求嗎？」
「雖然說是來這裡看明柔柔的，但來都來了，不然在我們這兒玩兒會？」
「您想要什麼，都能滿足您的！」
王總好不容易抓著機會，還不得可勁兒表現自己？
明暖沒什麼神情，跟著他進了電梯，看著底下竟然還有三層。
「等會兒肯定有不少人能認出我來。」
「我可以替您將他們先驅散。」王總立刻道，今天明暖就是這裡最重量級的客戶了！
「不用。」明暖笑了笑，她就是要讓那些人看到她，「只要讓人攔著他們，別讓他們靠近過來就好，我不想和他們說話，浪費時間。」
王總聽完，立刻又在明暖身邊增加了一倍的人手。
當電梯下降到地下一層的時候，明暖就已經聽見了重金屬的聲音。
地下二層，隔著那縫隙，她都聞到了菸酒的氣味。
而地下三層，一打開就是一條滿是五顏六色燈光不斷掃射的長長走廊。
這才是俱樂部真正燒錢的地方。
下三層，接待的是那些有錢但癖好特殊的客人。
而地上那些，則是接待取向正常，文雅富貴的客人。
可以說是兩不誤了。
而每一層都有無數私人保鏢守著。
每一個進入地下的人都會經過好幾重確認，像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那種，上層的客人誤入下層發生點什麼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現的。
而且只要是客人。
胸口都會別著一枚徽章，不會有不長眼的豬頭往上衝撞得罪。
明暖這是第一次來。
雖然沒有徽章。
可她身邊至少前前後後跟著一百多個人，王總更是親自陪同。
傻子都知道她是不能招惹的客人。
走過這漫長的走廊。
不少路過的客人就已經看見了她。
半晌，露出詫異的神情。
「明？明暖？」
「那是墨總的太太吧？」
「就裴正硯和顧明珠的女兒！你不知道？你真是出國太久了！」
「明大師，我草！我早就聽聞她的威名，不知道能不能請她幫我算一卦。」
無數碎碎念在她耳旁傳來。
但明暖的腳步沒有停下。
她看著他們掏出手機。
不敢拍她，但很明顯在發送消息，明暖勾起唇角。
傳吧。
最好快點將她來這裡的消息傳到林秋的耳朵里。
不知怎麼的。
明暖總覺得這次那兩個外籍殺手的事情，和林秋有脫不開的關係。
畢竟林秋才從國外回來不是嗎？
很快，明暖就被帶到了一處不算安靜的大堂里。
大堂里各種勁爆的音樂聲不斷傳來，敲擊著她的耳膜。
是個巨大的歡場。
穿得勁爆的男男女女站在舞台下或者舞台上，隨著音樂起舞。
明暖看見了不少戴著面具的人。
他們的身上都有一枚徽章。
很顯然，這些戴著面具的都是客人。
而那些不斷跳著熱舞，展示著自己妖嬈身軀的年輕男女是沒有戴面具的。
他們像是貨物，即將被人挑選。
也在賣力地展示自己身上的『賣點』，方便讓自己賣出一個好價格。
「明暖小姐，這是您的面具。」
王總在旁邊貼心地獻上一個金色的面具。
大家的面具都是銀色的。
唯有她的是金色的，上面還雕著一朵朵的薔薇花暗紋。
在燈光下，異常璀璨奪目。
這燈光很晃眼，明暖還是選擇將面具戴上，果不其然，這面具一戴上。
周圍本來還沒有注意到她的人，立刻就將注意力投了過來。
尤其是那些沒帶面具的人。
「天！」
她聽見了周圍不少人興奮的驚呼聲。
「今天有金薔薇級別的客人！」
王總立刻在旁邊解釋，「我們下三層的客人分為金薔薇，銀薔薇兩種級別的，達到金薔薇級別的，整個俱樂部不超過五個數。」
「現在算上您，得有六個了。」
「明柔柔在哪兒？」明暖坐在凳子上，並不關心什麼薔薇不薔薇的。
「馬上就來，我已經讓人去叫了，」王總搓著手回答。
明暖靠著沙發穩穩坐了下來。
但很快，明暖就發現，那些吵鬧的音樂，似乎在她戴上金色面具之後。
變得更加吵鬧！
而她身邊突然也多出了無數男男女女。
這些男男女女恨不得貼在她身邊。
他們走進了，明暖才看見他們是沒有戴面具，可他們身上都貼著標牌號。
「客人，這個給您。」
一個服務生將一份菜單一樣的東西遞過來。
明暖拿開打開一看。
發現竟然是一個又一個的號碼，後面跟著這個號碼主人的樣子，身高，學歷，年紀甚至有無性生活都寫在上面，清清楚楚。
原來這些號碼是這麼用的。
「明小姐，您要是有看中的，直接挑。」
王總熱情推薦，「我給您安排的這些，都是乾淨的，放心！」
得了王總的推薦，這些人頓時變得更激動起來。
他們不知道明暖是誰。
但是光看她的身段和氣質。
就知道這人肯定漂亮，多金又漂亮，夢寐以求的客戶。
於是明暖就感覺一左一右頓時多了許多人。
年輕漂亮的少年，西服金絲鏡的禁慾男人，甚至還有身段很好的嫵媚女人，都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她下意識往後退。
手卻摁在了自己的手機上。
音樂太大聲，她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機一直在顫動。
上面已經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
而她的手指正好落在那手機按鍵上。
電話接通了都不知道。
因為此刻一個女人正被追著，滿身狼狽地往外逃竄，是明柔柔。
她頭髮凌亂，狀若瘋癲，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滾開！都滾開！」
「我要回家！我要回明家！」
「我是明家的千金！」
那些王總派去的人沒能摁住她。
讓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可這裡人多，障礙物又多。
很快，在她路過明暖身邊的時候，明暖伸出腳絆倒了她。
明柔柔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在變幻顏色的光線中，用自己那雙被打腫的眼睛看清楚了對面的人。
她瑟縮了一下。
「明？明暖？」
明暖似笑非笑，「呦，妹妹。」
而也就是在這時。
旁邊坐著的那些男男女女終於按捺不住了。
少年趴在了明暖耳邊，輕聲細語喊她：「姐姐～」
很快又被一個女孩子推開。
明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明柔柔身上。
她沒注意到這群人粘過來。
也沒注意到電話那邊接通的人名。
墨時晏。
孤寂的病房裡。
墨時晏終於打通了這個電話。
可電話那邊，卻是清晰可見的，非常炸裂的音樂聲。
以及，一個顯然是少年的聲音。
黏黏膩膩的，帶著無限討好，透出蜜糖一樣的氣息。
「姐姐，你看我一眼呀。」
墨時晏整個人僵住了。
可這還沒完。
那少年像是被什麼人推開了。
轉而是年輕女孩的聲音，「姐姐，男人有什麼好的？」
「我們都是女孩子，女孩子也可以呀。」
嘭！
墨時晏的手機被他猛地砸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