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暖的呼吸都因為墨時晏的話亂了幾分。
墨時晏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他看見明暖將手伸了出來。
墨時晏眼底暗色一閃而過。
他十分自信的看著明暖的手,他其實一直都知道,明暖很喜歡他的臉,喜歡她的手。
他亦有那個自信。
出現在明暖身邊的男人,都不會比他更優秀。
「你不是也想要嗎?」墨時晏聲音很輕,他仰起頭,唇角微微翹起,像是那顆勾引了白雪公主一口咬下去的鮮紅蘋果,清甜可口,觸手可及。
果然。
明暖的手慢慢地貼在了他的臉上。
墨時晏笑了起來,他眼底有波光遊動般閃爍起來。
可下一刻!
明暖的那隻手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她用力地摁住,在墨時晏有些詫異的眼神中開口:「就你有嘴,就你會叭叭!」
「我跟你說你少蠱我。」
「我才不聽你王八念經。」
「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少對我發號施令!」
墨時晏:「……」
明暖左看右看,眼睛一亮,最後直接從自己的衣帽間裡拿出了一條價值三萬多的絲巾。
死死纏在墨時晏的嘴巴上。
「我三萬多的絲巾,貼你墨先生的嘴,也不算埋沒你了,偷著樂吧!」
墨時晏:「……」
他快被氣死了。
明暖將他的嘴結結實實地堵嚴實了。
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好險。
差點就著了男人的圈套。
這活挺累人。
她定了定神,覺得很可以了。
可轉頭一看。
就發現墨時晏現在渾身被捆住,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襯衣早就在自己數次折騰中變得凌亂,好幾顆扣子都已經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上面還有幾道自己留下的血痕。
反正舊痕疊新痕,看著非常……難以描述。
尤其是墨時晏似乎是被氣著了,眼尾都是一片通紅的。
他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她,那素來冷靜自持的眉眼,因為她的舉動變得鮮活起來。
而他的嘴被純白色的絲巾緊緊裹勒住。
他靠在她的枕頭上,被迫後仰,露出凸起的喉結,流暢的線條下是起伏的腰腹,以及筆直修長的雙腿。
周圍的棉被被他壓的塌陷下去。
一如此刻明暖的心情。
就在這時,墨時晏感受到了明暖的視線,如刀子一樣,一遍又一遍在他身上仔細的掃過。
那視線露骨,是一種自傷往下的凝視。
極大的刺激了明暖的眼球,也刺激到了墨時晏。
他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
可那顆因為明暖之前種種話語刺激的心卻不知為何突然飽滿鼓脹起來。
這是一種不一樣的情緒。
即便是他將明暖強制性困在自己懷裡,困在小島上,都沒能體會到的心情。
他到底想困住她。
還是被她困住?
這個念頭在墨時晏腦海中一閃而過。
還沒等他抓到點什麼。
明暖就已經又開始撅著屁股在床底下狠狠掏出一個東西。
只見她掏出了一個眼罩。
對著墨時晏就撲了過來。
明暖用力地掰過了墨時晏的臉,兇狠的將眼罩往墨時晏臉上一拍:「你少用你那雙眼睛來勾引我。」
「我這就把你的眼睛罩起來!」
墨時晏:「……」
他已經失去了發言的權利。
很快,他就被剝奪了視線。
「行了,我還是做飯去,我有我的節奏,一件件來,哪兒有你指揮我的份兒。」明暖滿意的看著臉都被包起來的墨時晏,拍拍手嘀咕道,「真是的,還分不清大小王了?」
留下墨時晏一個人躺在明暖的床上。
他有些無語。
但很快,更無語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貼在他臉上的眼罩開始發熱,有淡淡蒸汽出現。
這還不止。
他的眼罩還開始散發出非常少女風的花香味。
鐵血直男墨時晏活了二十九年,見過多少大風大浪。
這一刻卻被著少女花香氣的眼睫直抖。
偏偏他現在還不能動,沒辦法揪住明暖,也不能說話罵人。
他終於體會到了一點點被捆住的難受。
但不得不說。
這蒸汽眼罩還是很舒服的。
不愧是睡眠利器。
很快他就被氣睡著了。
夢裡都是花香味兒。
直到底下傳來了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音。
淺眠的墨時晏這才被驚醒。
他甚至好像還在樓下聽到了爆炸聲。
什麼鬼動靜?
墨時晏微微心驚。
可現在他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能安靜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底下的動靜才慢慢消停了。
只聽見腳步聲靠近。
他被扶了起來。
解開了綁著嘴巴的紗巾。
「來吧,吃飯。」
明暖的聲音中微微透露出一股子興奮的意味。
「我還以為做飯多難呢。」
「不過如此。」
她看著自己盤子裡的紅燒肉,那勺子舀了一口。
墨時晏發誓。
他好像在自己面前不遠處聞到了一股非常難以形容的氣味。
墨時晏冷靜道:「把眼罩拿開。」
「不行,拿開你又得勾引我了。」明暖直接夾起一塊肉,「來,張嘴。」
墨時晏聽見前半句本來是想罵人的。
但是後半句讓他下意識閉上了嘴巴,緊緊閉上。
他紅色的唇抿得死緊。
腦海中卻在想。
這場景有點眼熟。
明暖一開始的時候,好像就是不肯吃飯。
想起之前那段餵飯的快樂時光,他有些蠢蠢欲動。
明暖說要報復他。
那說不定會用一樣的方式。
他既想要明暖靠近,又不想那盤不明生物靠近。
正在糾結選擇的時候。
面前的明暖已經深吸了一口氣。
她握緊了手,小拳頭猛地出擊。
不輕不重的砸在了墨時晏的腹部。
墨時晏冷不丁被揍,下意識張開了嘴。
下一刻一塊肉就被塞了進來。
「看,就這麼簡單的事情,老老實實張嘴不就好了。」
那一瞬間,一股鹹味和辣味交織而衍生出的苦味和澀味一起衝進了墨時晏的味蕾中。
他下意識就將東西吐了出來。
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了。
「哎你還挑食啊?」明暖不滿意了,她做了很久的。
「明暖。」
墨時晏咬牙喊她的名字。
明暖:「幹什麼?」
「把絲巾撿起來。」墨時晏道。
「撿起來了,幹嘛?」
墨時晏深吸了一口氣,緊皺眉頭,語氣嚴肅深沉:「重新給我捆上。」
明暖:「……」
明暖氣得翻了個白眼。
「愛吃不吃。」
明暖氣憤得自己嘗了一口,一口就將她干沉默了。
她默默地吐掉了那一口肉。
灌了三杯水之後,終於良心發現,端著水來到了墨時晏身邊。
「來,喝水。」
高傲的墨總立刻低下了自己昂貴的頭顱湊過來喝水,乖得不像話。
明暖:「……」
她自己也有點心虛,畢竟人家給她做飯,做的是很好吃的。
「咳。」
明暖有些尷尬,這一尷尬就忘記自己手上還端著水杯,水就嘩啦啦一下澆了下去。
頓時澆在了他的襯衣上。
白襯衣頓時濕了一大片。
貼在了他的衣服上。
哪怕墨時晏現在看不見,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他微微仰起頭,對明暖說:「你要是想要的話。」
「可以跟我說。」
「不用弄這些沒用的東西。」
他歪著頭,語氣變輕,「我那麼疼你,當然是會答應你。」
明暖臉整個燒了起來。
她一下炸了,將水杯往旁邊一放,同時將絲巾狠狠塞進他的嘴裡,將人一把摁在床上。
「又胡說八道!」
「我那是手抖了!」
墨時晏冷笑了一聲。
無話勝有話。
明暖被臊的不行。
只能惡狠狠的將鎖鏈鎖在了墨時晏的手腕上。
她將繩子解開。
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人家穿著濕衣服躺在這裡,會生病的。
為了防止這傢伙反手將她給摁了。
明暖還特意將他兩隻手鎖起來了,連著床頭一塊綁了。
可綁了鎖鏈之後,衣服袖子也脫不下來啊。
就在明暖糾結該怎麼弄的時候。
墨時晏忍不下去了。
他腦袋往旁邊偏了偏。
明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了剪刀。
「對啊,我剪開就可以了。」
反正衣服很多。
明暖舒展了眉眼,乾脆上床,整個人跨坐在墨時晏的身上,開始順著袖口一點點剪開。
而就在這時。
那邊已經心急如焚的一堆人終於通過黑客優越的技術,定位到了明暖莊園的位置。
「怎麼會在這裡?」
墨老夫人臉上一閃而過困惑的神情。
臭小子把明暖帶回了她自己的家?
可裴正硯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人,一馬當先開車沖了出去。
沒辦法,墨老夫人也只能趕緊跟上。
而曾經聯繫過墨老夫人的那醫生也來了。
他已經年過半百。
到了退休的年紀了。
但看起來精神還是很好,人也顯得年輕。
看見墨老夫人要出發了,他也一臉愁容的站起來。
「我也一起去。」
「我們去了可能會刺激到墨總。」
「需要用科學合理的方式來疏導。」
墨老夫人自然不會拒絕。
「那辛苦你了方醫生。」
方醫生之所以會這麼上心,也是因為他和墨老爺子其實是好朋友。
人將自己的兒子交給他。
他卻沒有治好他。
所以方醫生一直心有愧疚,在墨時晏的父親病逝之後,他也不再當醫生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在裴正硯的身後進了明暖的莊園。
裴正硯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直接讓車子撞開了莊園的大門。
一路風馳電掣。
方醫生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只見裴正硯奔跑上樓,捏著拳頭愣著一張臉,隨時準備揮拳而出。
一腳踹開了那緊閉的房間門。
「你敢欺負她,讓我好好教訓教訓……」
他揮舞在空中的拳頭凝固了。
整個身體也僵硬了。
而身後,方醫生急匆匆趕過來。
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別衝動!」
「讓我來!」
「我是專業的!」
只見方醫生一個健步從裴正硯身邊溜了進去。
下一刻,方醫生的聲音被被奪走了。
他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鋒利的剪刀就握在明暖手上。
墨時晏被她壓在身下,用鎖鏈鎖住,他的嘴被束縛著,眼睛也被全部遮住。
而他的衣服被明暖剪得稀巴爛。
空氣中充滿了明暖撕開襯衣的聲音。
還有墨時晏通紅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