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陳靖主動打招呼。
心裡卻忐忑著。
上次他給這女人用了【妙手桃花真言術】之後,這女人仍舊是冷冰冰的,他一度認為是【妙手桃花真言術】沒有在這個女人身上起到效果。
而現在,這個女人在這種時間,突然出現在這裡。
也不由地讓他猜測起了她此來的動機和目的。
不過,
總的來說,對這個女人,他也不是那麼忌憚。因為他用準確率的能力去判定【妙手桃花真言術】有沒有起效果的時候,得到的答案是有效的。
「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女人聲音依舊冷淡,從假山上飄落下來,用玉簫指著他。
「又問?昨天不是問過了嗎?」陳靖微笑地說。
「你並不老實,昨天最後那兩個問題,我並沒有使用真言幣。所以,我今日要再問一遍。」
女人說著話,又是一枚銅幣飛了出來,在半空懸浮著。
陳靖看得眼皮一跳,心說原來那玩意叫真言幣。
昨天,當著她那位師兄的面,大概也是因為【妙手桃花真言術】的影響,後面的兩問,她不知是故意沒啟動真言幣,還是忘記了啟動真言幣。
「其實我昨天的回答,都是真話,並沒撒謊。」陳靖(誠懇地)說道。
女子卻沒什麼表情,只道:「再問一下遍,如果確定你沒說謊,我不會將你怎麼樣。」
「那好吧,你問吧。」陳靖做出一副老實狀。
剛才,從這女人祭出真言幣開始,他就已經暗暗地將自己的三魂七魄當中的第二魄給藏在了丹田蓮花台之下。
「對於蓬萊仙島的一切,你了解不了解?」女人問。
「不了解。」陳靖搖頭。
「那你到底有沒有見過一種跟玉扣一樣的東西?」女人再問。
「沒見過。」陳靖依舊搖頭。
真言幣還在旋轉。
這就說明,陳靖並沒撒謊。
「有些人在蓬萊仙島當中,經歷了一場幻境,你經歷過沒有?」女人想了一下,還問了一句。
所謂幻境,就是千鏡閣最後那一關,蓬萊仙島要驗證所有的參與者,是不是個有骨氣膽氣的人。
如果不是,則會在第一時間被甩出去。
「幻境,倒也是見過一點,只是對於那個劇情,我感覺有點莫名其妙。然後,我就選擇了保守的做法,可結果,卻第一時間就被甩出去了。」陳靖遺憾地說。
女人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她之前問了很多人。
所以,陳靖也沒必要在這方面隱瞞什麼,只需要更改一些劇情即可。
總的來說,千鏡閣里的那一幕幻境,劇情不多,不算涉及蓬萊仙島的歷史。
就是所有人會在突然之間看到自己的親人被脅迫了,然後你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是紅了眼跟他們殺一場;要麼是膝蓋一軟跪著求饒。
陳靖所謂的「保守選擇」,毫無疑問,就是求饒派。
求饒派,或許有些人會看不起,甚至嗤笑之。
但在這女人眼中,卻反而覺得很滿意。
因為她代表的就是天域,而那一幕幻境裡的脅迫方,就是天域使者。
陳靖向天域使者求饒,就代表,他怯怕天域,很適合作為天域的新奴僕。
而那些反抗派,在他們的心裡,沒有對天域的敬畏,反而親人重於一切,這種人若要帶上天域,還得洗洗腦子才行。
「可以了,我要問的就這些。」
女人收起了真言幣。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
女人也沒有看他,目光只看著地面,眼神飄忽著,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些什麼。
陳靖打破沉寂說道:「你是西方人嗎?」
「為什麼這麼問?」女人抬起目光,看著他。
「因為你的眼瞳是藍色的啊,東方人可沒有藍色眼瞳。但是,你的臉型又像是東方人,應該是混血兒吧?」
「你若這麼認為,那就當如此吧。」女人也不解釋。
「你們的出現,還真是讓我挺吃驚的。我原以為七大世家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最強勢力了,但是你們的出現,卻讓我看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對了,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能說嗎?」
陳靖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作閒聊。
「你很好奇?」
「嗯,是挺好奇的,感覺起來,你們更接近於傳說中的仙人。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更讓我有一種看到了仙女的錯覺。」
陳靖也不害臊,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反而是把她看得不敢對視。
而且,女人的心中此刻也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放在平時,她是不可能跟一個凡間人,說這麼多話的。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有一個念頭,想讓她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我不是仙女,只是我們那邊的人,都是這樣一種裝束,比較復古而已。至於,我來的地方,不是西方,是個秘境。至於是什麼樣的秘境,我不能告訴你,也無法告訴你。」
「你們是出來歷練的嗎?」陳靖一直在注意她的舉止言談。
確認了她沒有殺氣之後,他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地上的魚竿,也被他重新撿起。
「歷練?」女人似乎很陌生這個詞,「你若要這麼認為,也可以。」
「那你們會在我們這待多久?」陳靖一邊問一邊收回魚線。
這都好一會兒了,上鉤的魚兒,居然還沒有跑掉。被他一點點的拉出水面,朝山崖上拉回。
「我……」女人其實不想回答的,按道理,她也不應該回答。
可是,心裡真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督使她、蠱惑她,讓她留在這裡,多跟這個男人接觸一下。
明明自己才第二次見這個男人而已,可他的言笑舉止,卻屢屢能觸動她的心弦。
尤其是他有時候那直勾勾的眼神,能看得她心慌氣短,心間還仿佛有小鹿在衝撞一樣。
這種感覺詭異極了。
「明天就要走了。」終究,她還是回答了。
「明天?真快啊,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雖然我們才見了兩面,但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跟你交個朋友呢?」
陳靖微笑地看著她,魚兒已經被他釣上來了,又是一尾石斑魚。
「剛好釣了好幾條魚,待會兒料理一番,就當給你明天送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