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刺穿他!」
陸景十二也咬牙幾乎在同時發出一股靈力,讓那八荒縱橫的陣法再次掃射一輪。
嗖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竹籤飛射過去,陳明漢凝聚土靈力進行防禦。可竹籤密度太大,且源源不斷,只眨眼間,他渾身上下就變得鮮血淋淋。
背後、胸膛被插滿了竹籤,跟刺蝟一樣。
而陸景十二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若不反擊,可能還可以躲得開那金色的月亮。可他卻選擇了反擊,所以他失去了躲閃的最佳機會。
噗~
金色的月亮,以傾斜的角度砍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左邊鎖骨應聲而斷。胸膛上的肋骨也連斷9根。
借力的那根竹篙也被斬斷,整個人從高空墜落。
這主要也是他受不了這樣的持久打法,他只想迅速放倒陳明漢。
「說到硬碰硬,我也未必懼你。」陸景十二一落下來,胸膛上受傷的地方,就被自己的青色靈力所覆蓋。
只三個呼吸的時間,流血的跡象就被止住了。
五行之木命格的人,都是天生的醫者,不但能醫治別人,更能夠讓自己擁有極強的恢復能力。
與之相對,陳明漢就沒有這種強橫的復原力了。
「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強,這一局我要贏你,的確很困難。反而有極大的概率會輸在你手上,但就算我要輸,要拖你一身重傷才行。」
陳明漢爆喝一聲,虎軀一震之下,那些插在身上的竹籤紛紛被震斷。
然後他耗費渾身所有的靈力,要進行最後的背水一戰。最強一擊!
那金色的弧月再次飛了回來,他將所有的靈力都注入其中,導致這金色的弧月瞬間變大了一倍。
陳明漢也手舞長槍,追著陸景十二一路爆殺。
陸景十二何等聰明?
自然也看得出陳明漢這是在做殊死一搏。
『呵呵,想拼命搞我一身傷?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你如此打法,靈力消耗極快,等你消耗完,我反手就能一擊必殺你。』
陸景十二打定主意,先不硬碰,只是以自己靈動的身法進行閃避。
陳明漢沒追出10米,體內靈線都要劇烈縮短一截。
等他追出三十米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也從巔峰開始跌落下來。
「支持不住了吧?哈哈哈哈。」
陸景十二一退再退。
陳明漢繼續追擊,在追出50米的時候,他將最後一股靈力全部注入金色弧月之中,從天而降,斬殺落地。
「靈力不夠,導致你的速度也慢了,這種速度的弧月,能殺人?」
陸景十二一跳而開,退後十步之遙,距離擂台邊緣線只差半米。
嘣~
那金色的弧月,忽然爆碎。
陳明漢終於到了極限,四肢一軟,跌倒在地。
「做困獸之鬥又有什麼用?結局依舊只是個輸。」陸景十二摸著一根竹籤,瞬間將它變成了一把長矛。
「你輸了。」坐在地上的陳明漢,體內靈力已經耗盡,只剩下3厘米了。這種長度已經無法支持他再戰了,而且他所受之傷也是不輕。他沒有強橫的恢復力,所以體表受傷的那些血洞,仍舊在汨汨地流血。
「你是腦子燒糊塗了麼?我輸了?」陸景十二不屑一笑。
「對,你輸了。」
「你靈力應該已經見底了吧?我要殺你,只在舉手投足之間,我會輸?」
「你已經輸了。」陳明漢笑著,指著他腳下的線:「我承認,要繼續打的話,我必輸無疑,但可惜你已經出擂台了。無雙盟會的規定,離開擂台者也是輸,所以,你已經輸了。」
「哈哈哈哈,陳明漢,你是老眼昏花了麼?」陸景十二向身後看了一眼,邊緣線距離他的腳步明明還有半米之遙。
「先別笑,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再說。」陳明漢笑了笑,然後高聲喊道:「審判者,該宣布勝負了吧?」
他這一喊,那立於高處的審判者忽然真的敲響了銅鑼。
然後大筆一揮,就將紅布上陸家陣營里的陸景十二的名字給劃了去。
陸景十二大怒,叫道:「你幹什麼?審判者你是陳家人,就要幫著陳明漢做偽嗎?眾目睽睽之下,你敢?」
審判者冷笑道:「正如你所說,眾目睽睽之下你已經自己跳出擂台線,自然算你認輸了,我哪裡有幫著陳明漢做偽?」
「你是眼瞎嗎?我哪裡有跳出擂台線,這明明還有半米。」陸景十二喝道。
「你再看看再說。」審判者道。
陸景十二臉色都黑了,惱怒至極。
而這時,陸家大船上,忽然也有人反應了過來,喊道:「十二,你中計了。」
陸景十二猶自蒙在鼓裡,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出線了?
老子哪裡出線了?
可就在他再次低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他腳下的那片土地開始一點點散去。變成滾滾的浪花。
而在他前面半米的地方,那才恰恰是真正的擂台邊緣線。
看到這,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原來,那該死的陳明漢,居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對這裡的邊緣線做了手腳,將真正的邊緣線以土靈力給掩蓋了。
之後,還用土靈力延長了一米多假的邊緣線。
之後,陳明漢就故意拼盡一切追殺他,他在毫無預料之下,就……自己跳出了擂台線。
想通了這其中關鍵之後,陸景十二徹底愣了。渾身一震之下,兩隻眼睛幾乎要怒凸而出。
論實力,他完全不懼陳明漢,而且再打下去絕對是贏的。
可是……
他卻還是栽在了陳明漢這神不知鬼不覺的暗算手段之下。
「實力強又怎樣?不知道動腦子,還不是一個輸?」陳明漢咧嘴一笑,指著腦子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做了這手腳的?」陸景十二怒喝著質問他。
陸景十二自問自己一直在縱觀全局,沒放鬆過。
「從你亮出真本事之後,我就在做了,為了不讓你發現,我儘量控制速度,一點點的在延長。你的注意力,包括其他圍觀者的注意力,估計都在我的身上。
誰也沒注意到,我悄悄的將場地延長了,也將邊緣線給覆蓋了。
你自以為勝券在握,一旦你有了這種心思,那也就說明你離輸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