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來嗎?」
陳靖一步步走到這男人面前。
男人抬起頭來:「你是鬼谷陳家後人?」
「鬼谷陳家?什麼鬼谷陳家?你剛才好像提到了鍊氣,你也懂這個?」陳靖蹲了下來。
「如今天下,鍊氣者少之又少,皆因法門被世家密藏,不對外泄露。我所掌握的只是鍊氣殘卷,而你,似乎對一身力量掌握得也並不純熟,應該鍊氣不久吧?但你練的應該是全法,故而要強於我。可如果是在水裡,我也可全程壓制你。」男人說道。
「呵,說的跟真的一樣。不管怎麼說,你還不是敗了?」
「我只是沒想到,鬼谷陳家的後人會出現在這樣的內地小城,能敗在鬼谷陳家後人手上,也算不枉。」
「什麼鬼谷不鬼谷的,跟我無關,我只是意外從一幅畫裡得到了鍊氣術而已,原以為我是獨一份,沒想到除了我之外,這世上居然還有其他的鍊氣者。不過,照你所說,鍊氣者除你我之外,還有更多?」
在此之前,其實陳靖很難想像,在如今這個科技時代里,居然還有鍊氣者的存在。
今日見到此人,聽其言論,既讓他覺得驚奇,又讓他突生親近。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今的陳靖大概也有這樣的一種心理。
一個人在踏進某領域之後,如果你周圍的人,都是這個領域之外的人,那麼你將會感到很寂寞。
這也是「高處不勝寒」的原因。
因此,在又碰到了一個鍊氣者之後,即便此人是來對付自己的,可是從心理上,同類人的那種親近,還是抑制不住的滋生了。
陳靖很嚮往這個領域,但目前而言,他是誤打誤撞進入這個領域的,尚處於什麼都不懂的狀態。
所以碰到了此人後,他也就想從此人的身上了解更多關於「鍊氣者」的事情。
「不必掩飾了,要殺,就直接來吧。」那男人認命一般說道。
「殺什麼殺,我可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也別動不動就說殺。跟我說說鍊氣者的事唄。」陳靖閒談一般,在旁邊席地而坐起來。
「真不殺?」那男人的目光狐疑著。
「你神經吧,幹嘛非要我殺你?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麼鬼谷陳家的後人,雖然我姓陳,但鬼谷不鬼谷的,跟我家沒半毛錢關係。」陳靖道。
那男人注視陳靖良久,見他似乎不是說謊,他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你笑個毛啊?有什麼好笑的?」
「如果你真不是鬼谷陳家的後人,那我笑的就是各大世家。笑他們藏著鍊氣法,世代不傳外人,可到頭來,這世上,卻還是有一個個世家之外的人成了鍊氣者。哈哈哈哈……」
看著對方癲狂一般的笑,陳靖蹙著眉,他實在沒發現笑點在哪裡。
一直等到對方笑完,他說道:「你說的那個什麼鬼谷陳家,也是個世家?這些世家,難道都是鍊氣者?」
「沒錯,國內這片大地,目前有七大世家共存,這七家分別是:鬼谷陳家、愚溪張家、終南李家、武夷陸家、蓬萊司空家、天山墨家、九華龍家。在古代時,這七大世家,畫地而治。而今卻是都主要集中在東南沿海,以及京都那一片。」
「七大世家?那大約有多少人?」
「不知道。」
「既然有七大世家,那我覺得人應該不少,可他們為何不散播鍊氣法,這樣人人都能鍊氣,那該多好?」
「呵,人人鍊氣?異想天開!」
「怎麼就異想天開了?難道不好麼?」
世家密藏鍊氣法,這就跟古代世家藏書一樣。
縱觀歷史,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能在朝廷當官的,能掌大權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
即便隋唐之後有了科舉,可世家子弟出仕的比重還是要大於寒門。
其根本原因就是書本無法普及,寒門讀不起書也買不起書。
「首先,也並非人人都能鍊氣。就像在普通人的面前擺一本外語教材,你真以為有教材就能學會?資質、悟性早就決定了一切。
其次,鍊氣這種法門,一旦練成就可成為人上之人。人都有私心,在你成為人上人之後,你難道希望所有人都能跟你比肩?」那男人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也挺有道理。」陳靖點點頭。
且不說其他,單說英語,每個學校、每個年級都有學。但真正能學好,能學會的,有幾個?
即便考試能及格,可是若要一口流利的說出來,又有幾個能辦到?
這麼個比喻,倒也是很形象。
再說到私心這一塊,以己推人,即便是陳靖自己,也無法免俗。
「你若不是鬼谷陳家後人,那你就要小心了。呵……」那男人忽然一笑,笑得頗有意味。
「小心什麼?」
「世家掌握鍊氣術,也早就形成默契,不准外人習練,但凡要是被他們發現在華夏這塊大地上出現了七大世家之外的鍊氣者,都是殺無赦的。」
「為什麼?」
「因為這利於他們穩固自身地位而已,華夏本就不大,他們都不希望出現第八個世家,更不希望出現任何攪局者。所以,一切散修,殺無赦。」
「那你呢?你應該也不是世家子弟吧?」陳靖問。
那男人倒也坦誠,也承認了:「是,我的確不是,所以6年前我被追殺,差點死在黃浦江,也是運氣所及。撿回了一條命,苟且於此。」
陳靖想了想:「這個世界上既然有鍊氣者,那是不是也有那種擁有特異功能的人?」
「特異功能?」
「是,就是像蜘蛛俠、綠巨人那種!」
「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世界之大,的確是無奇不有。即便是有,也不奇怪,連鍊氣者都有,特異功能又算什麼?」
陳靖暗暗想了一下,說道:「如果照你所說,散修都會被殺無赦,那咱們的境況豈不是一樣?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聯盟一下?互助互利?」
「聯盟?互助互利?呵,我可是來害你的。」
「不是也沒害著麼?其實我也好奇,像你這種人,居然也會受僱於王耀華這種人?」
「我當年差點死在黃浦江,後來是他父親救了我,我這次不過是還他父親人情而已。」
「原來如此。」陳靖點了點頭,然後很豁達地說道:「既然非你本意,那我也不追究了,結不結盟一句話,別婆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