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這一行人,在禮部分舵這裡等了約莫兩小時的樣子,所謂的審核也終於是通過了。
他們所得到的獎賞,也果然是如同陳明延他們之前猜測的那樣,一共6塊靈石外加幾盒「小還丹」。
靈石的分配,是一人一顆。
陳明延、陳明法、陳明申三個人對此也沒有異議,因為這次事件的主要功勞者還有陳靖的兩個朋友,加起來也就剛好是6個人。
每人一顆,那是剛剛好的。
當他們這一行人離開禮部分舵的時候,陳靖偶然看到了有幾個人匆匆而來,要把那兩具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屍體帶走。
毫無疑問的,那些人應該是陳文邦派來的。
——陳文邦應該也知道了陳明銳死亡的事了。
『這陳文邦倒也不愧是禮部的三把手,光是這份隱忍,就勝過很多人。』
在知道自己兒子死亡之後,這陳文邦不但沒有親自過來發飆,反而還能裝出什麼事都沒有,還准許了禮部分舵這裡公事公辦,把獎賞落實到位。
光是他這份心性,也的確是夠讓人忌憚的。
「看到了吧?那幾個來收屍的,是陳文邦的家僕。看樣子他已經知道這個事了。」陳文彥與陳靖並肩而走,小聲提醒道。
「看到了。」陳靖點頭。
「這個陳文邦知道了這個事,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這就足夠看出他心思的狠辣。他越是不表現出來心中的憤怒,他日,他就越會想方設法從你身上加倍償還回來。往後,你須得加倍小心了。」
「我會的,對了,文彥叔,明軒他沒事吧?」陳靖忽然想起陳明軒。
那小子是跟他同一天出任務的,是去了礦場,也不知情況如何。
「也回來了,受了點傷,問題不大。」
「受了傷?」
「嗯,他所在的礦場半夜發生了崩塌,活埋了七八個人,他這小子好在是謹慎,受了點傷,就跑出來了。之後連夜跑了回來,如今正在家裡休養著。」
「這麼巧的半夜發生了崩塌,恐怕這也是有人設計過的吧?」
「不說設計不設計,其實無論在哪裡,都一樣,都要以實力來說話。大家族都這樣,明爭暗鬥天天都存在。你優秀了被人嫉妒,你平庸了被人欺負,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逃得脫這種生存環境,你若想讓自己脫離出來,除非是將自己變得強大。阿靖,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某些計劃我們要提前做了。
這次你做了這個事,那就更需要提前了。今日回去之後,我就會讓明軒的父親安排你跟明軒一起去我們自己的礦場,只要你被安排了工作,之後,陳文邦的任務也就無法下發到你這了。」
與陳明延他們分別後,陳文彥就把陳靖帶了回去。
當他與陳明軒見面後,果然是看到陳明軒受傷了。
其實,文彥叔所謂的傷得不重是假的。陳明軒也就比陳靖早回來一天,他剛回來的時候,後背血淋淋的,好幾個地方都能看得見骨頭,大腿上、手臂上,也被鋼筋給戳穿五六處。
他能活著跑回來,也的確算是命大了。
如今的他傷口被包紮著,簡直跟個木乃伊一樣。也因背後傷的重,他沒法躺著,只能趴著。看著很狼狽。
「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
「能活著已經算是命大了。」陳明軒勉強一笑。
陳靖走過去,以靈力為他治療。
當靈力輸入他的體內,這才感知到他的骨頭其實都受創很嚴重。
「跟我同行的那些人,都死了,白天都好好的,誰知道夜裡突然礦場崩塌,無盡的碎石覆蓋而來,跑都跑不掉。好在我當時睡不著,也入定不了,就在窗邊看小電影,可即便如此,僥倖跑掉的我,也成了這狗樣子。」陳明軒自嘲道。
「知道是誰做的麼?」
「沒看見,但能肯定這絕對是人為的,因為我有聽到過一聲輕微的爆炸聲,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幕後操作者是顯而易見的。你也不用給我治療了,我這一身傷也是討賞的關鍵,你若給我治好了,我反而沒藉口去討賞了。」
「這也能討賞?」
「當然有,我現在是傷員,公費治療,每天都吃著大還丹,雖然效果沒有被你治療那麼快,但勝在穩定。過個十天半個月,我差不多就能痊癒了。」
聽他這麼說,陳靖也就沒給他治療了。
陳明軒看著嬉皮笑臉,但陳靖也瞧得出來,他只是在一直忍受著痛苦而已。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要說不難受,那肯定是假的。
「你呢,看你毫髮無損的樣子,似乎很悠哉啊。」陳明軒也問他的情況。
陳靖就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說了給他聽。
他聽完,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乾的漂亮啊,殺得好,這下子看他陳文邦還怎麼囂張,他就陳明銳一個兒子,如今陳明銳死了,他也算是斷子絕孫了,哈哈哈哈。這叫什麼?這就叫惡有惡報。」
「也別開心得太早,出了這個事,他必定會加倍向我們報復的。你這次,倒也是因為我而受難了。」
「自家人就不說二話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實力提升上去。若有絕對的實力,你就算是看誰不爽直接殺了,家族也不會說你什麼。」
「還能這樣?」
「那當然,只要你有絕對實力,那家族就得依仗你。所以,就算你殺個把人,便是刑部也奈何不了你。」
「說什麼大話,今天該換藥了。」陳文彥這時拿著藥過來,拍了陳明軒一下,就痛得他齜牙咧嘴哭爹喊媽。
「二叔,你就不能輕點嗎?痛死我了。」
「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說大話。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
「我說的是實話啊,現任的族長當年不就是殺出來的麼?」
「等你有了族長那個天賦和實力,再來說這種話吧。」陳文彥給他打開繃帶,再次痛得他哇哇鬼叫。
陳靖卻聽得有意了,問道:「文彥叔,族長當年也是殺出來的?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