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裁判長老雖然只是位列黑鐵級,但選拔賽現場還是屬於他全權負責的。
似乎也是看不過眼以陳文邦為首的那幾個高級長老欺人太甚,所以,他也未向那些高級長老請示,直接就揮手准許了。
「哼,陳文滸長老,禮部安排你來當裁判長老,你就是這麼辦事的?他都已經棄權了,你居然還准許他回到擂台上去?這徇私也太嚴重了吧,當著我們的面就徇私,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嗎?還是說,連你也無視族法族規了?」
在陳文邦身邊的一位白銀級長老當場就出言喝斥。
「選拔賽的初衷便是挑選精英培養,然後送去無雙盟會給家族掙面子,掙利益。若是以此為前提,便沒有什麼是不可以例外的。陳靖雖然只是個外家子弟,但身上也流淌著陳家的血。既然都是陳家人,就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他既然想打,那我也願意成全他的勇氣。而且,擂台會場歸我管理。陳文鑒長老你雖然職位比我高,可這一塊卻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若要說我徇私,大可去族長那裡告我。若是不告,還請你們不要干擾我的工作。」
陳文滸長老大手一揮,扭轉過頭來,對那陳文鑒長老理都不理。
一個黑鐵級長老,居然敢對一個白銀級長老如此無禮。這樣的畫面,平時還真是極為少見。
擂台場外圍數千個圍觀者,頓時唏噓不已,議論紛紛。
「你這狂徒……」陳文鑒長老剛要發火,忽然被陳文邦按了下來。
只見陳文邦哂笑道:「也罷,陳文滸長老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選拔賽是交給他管的,那就且讓他來處理吧。他准了陳靖重返擂台場,那就讓陳靖打一場就是了。」
其實這些高級別的長老都感覺得出來,陳靖才接近鍊氣小成而已,還並不是貨真價實的鍊氣小成。
而且經過之前的戰鬥,如今尚未恢復到巔峰狀態。
這些長老們基本都是鍊氣大成的修為。他們雖然沒有天子望氣術,但是感應力還是非常強的。
聽到陳文邦這麼說,陳文鑒長老冷笑一聲,也是按捺住了。
好,要比是吧,那就比吧。
區區鍊氣小成還不到,之前能贏陳明楷,那是運氣。
可陳明烷的實力,那可完全不是陳明楷能比的。陳明烷也就脾氣火爆,殺性太重了一點,如果他能夠收斂自己的殺性衝動,或許他的排名根本不止如此。
要單純的論戰力,將他排進前三四,估計也是沒人質疑的。
陳靖這小子好死不死,居然選擇繼續對壘,雖然這樣有點浪費時間,但他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誰。
「你們可以開始了。」陳文滸長老力排眾議之後,讓全場肅靜。
可陳明烷卻忽然說話了:「很抱歉,陳文滸長老,我有一句話,想說一下。」
「說。」
「您准許他重返擂台,晚輩也沒意見。只是,晚輩好心提醒,您最好還是勸他棄權,因為晚輩練的是【焚天三重怒】,此功法,長老您應該也知道。一旦動起手來,那是根本收勢不住的。所以,以他這種水平,我出於好心,並不想讓他枉送性命。若他執意要打,可否讓他先簽生死狀?」
嘴上說什麼「好心」,可實際上,這也是一種情緒的發泄。
方才陳文滸長老忤逆高級長老,而高級長老中,是以陳文邦為首。
而陳文邦又是陳明烷的親伯父。
所以,陳文滸敢拂他伯父的面子,這個場子他當然也要找回來。
你陳文滸能破例讓棄權的陳靖重返擂台,既然如此,我這邊也該有權利讓他簽生死狀。
不簽,就別上台。
簽了,就生死勿論。
「家族內比,要簽什麼生死狀?」陳文滸長老皺眉。
這種要求,以往還從未見過。
家族內比,通常也是點到即止。
若簽生死狀,那豈不是要鬧出人命?
「呵呵,這也是明烷的一番好意,反正選擇權都在陳靖身上。簽不簽也讓他自己決定吧,陳文滸長老你既然已經准許棄權的他重返擂台,那麼這一條,也不應該替他做決定。」
陳文邦發話了,以禮部三把手的身份,堂堂黃金級長老親自施加壓力。
陳文滸長老迫於壓力,也只得讓步。
畢竟,如果以官職比喻,他只相當於一個禮部員外郎,而陳文邦則是戶部侍郎。
堂堂侍郎大人有理有據的發話了,你還敢反駁不成?
「陳靖,你意下如何?」陳文滸長老出言詢問。
在陳靖對視過來的時候,這位長老也善意地示意,讓他棄權算了。
若執意上台,雖可掙個骨氣形象,但卻有可能因此折了生命。
兩權相較之下,這長老也不希望他斷送性命。
「多謝長老關照,長老恩德,我陳靖銘記在心。既然他們都想讓我簽生死狀,那就簽好了。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陳靖站在擂台上,想了一下開口道。
「何要求?」
「這位陳明烷兄台實力高超,晚輩若跟他動手,少不得也要使出渾身解數。所以,我若簽了生死狀,那麼請他也一起同簽。這樣的話,晚輩也比較好放開手腳跟他正式比劃一下。」
陳靖說得相當鄭重。
但這話,聽在其他人的耳里,卻顯得極其的好笑。
「呵,可以,我跟你一起簽。」
還沒等陳文滸長老發話,那陳明烷就已經自己答應了,十分爽快。
這話一落音,那場外紛紛議論再次瀰漫而起。
「這個外家弟子是來搞笑的吧?居然還讓陳明烷簽生死狀,他難到想用眼神瞪死陳明烷嗎?」
「不,有可能他是想笑死陳明烷。」
「哈哈哈哈……」
「那可是陳明烷啊,是什麼人給他勇氣,會讓他想到讓陳明烷也簽生死狀?」
「可能是贏了陳明楷之後,膨脹了吧。」
「有點飄啊。」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且有愈來愈烈之勢。
但陳靖對於這些嘲諷的聲音,都置若罔聞。
整個中央廣場,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剛才的要求並不是開玩笑。
而是非常非常認真的。
因為在他的心裡,與人交手,一直都有兩種模式存在。
一種是友好模式,也就是點到即止。這種模式其實相對來說,還要更難一些。
因為你得注意自己的招式和力量,不能一不留神就把對方給打死了。
另一種就是仇恨模式,也就是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一旦誰要是逼他開啟亂殺模式,那打法可就跟之前打擂完全不同了。
殺人是殺人,較技是較技。
較技的時候,出招可能還會搞點花哨。但殺人,完全是不需要的。
殺人只需要奔著致命點去就行了。
「請生死狀來。」黃金級長老陳文邦高聲一喊,然後就有一助手匆匆拿來了兩卷文書。
生死狀這東西,是相當鄭重的。
並不是寫在紙上,而是寫在羊皮上的。
兩卷羊皮,同樣的內容。
同場較技,生死無論,簽下姓名,則等於簽下了性命。
陳明烷很隨意的割破手指,以自己的血液按下一個指紋,然後伸手做請,示意陳靖快一點,別耽誤時間。
陳靖也咬破手指,用大拇指的指紋在上面按下血色印記。
「生死狀簽訂完畢,收狀。」
羊皮被收上來後,被鄭重地放在了主席台上。
隨後,陳文滸長老也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大手一揮之後。那擂台後面的電子屏上出現了一把劍,長劍划過,留下三字——【生死局】!
擂台簽生死,人命不留情。
「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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