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輛嶄新的阿斯頓馬丁車裡,陸景舟忽然哎喲一聲,一腳就朝隨從陸慷踢了過去:「你他媽就不會輕點?」
隨從陸慷正在給他上藥,挨了這一腳差點從車裡飛了出去。
「對不起,少爺。」
即便挨了一腳,這陸慷的臉上也仍舊沒有半點不滿和怨怒。
這就是家生子的好處,他是從小就跟著陸景舟一起長大的,也是從小就被灌輸一種奴才不得頂撞主子,一切都要順著主子的思想。
所以,無論陸景舟再怎麼過分地對他,他都不會有任何對主子不敬的想法。
陸景舟拿著鏡子照了照,看著鏡中的自己,他簡直不敢承認這就是自己。
兩眼烏黑,腮幫子腫得跟饅頭一樣,鼻頭都淤青色了。
『這他媽,竟然把我打成這樣。』
「我若不報此仇,我陸景舟誓不為人。」
他咬牙切齒在座椅上捶了一拳,卻剛捶下去,手也覺得一陣刺痛——之前用手阻擋,手臂貌似也受傷不輕。
「哎喲~」
他吸著冷氣,罵喊道:「發什麼愣?他娘得,還不趕緊過來給我上藥?」邊說邊敞開衣服,露出手臂後,果然見好幾個地方都紫黑色的。
隨從陸慷也受傷不輕,但沒傷到要害,包紮了一下,就了事了。
「少爺,我們要進屋休息下嗎?」
他們從陳記餐館跑掉之後,就一路開著新車來到了陸景同的別墅。
最近這些天,他們都是住在這裡的。
「休息個屁,那陸景同居然敢向著外人,從現在起,我就要他一無所有。」
「少爺,您的意思是,馬上就收回一切?」
「你現在就去給我把他的宅子燒了,我要這裡全部化成灰燼,他公司那邊,給我立刻派人去接手,還有他的名下帳戶,我要全部清空,不准他拿走一毛錢。」
「明白。」
陸家的豪華別墅轉眼就燃燒在火海之中,那車庫裡閒置的幾輛豪車,也一併被倒了汽油,一把火全燒著了。
陸景同帶著方翊珍離開陳記餐館後,往家的方向,一路在找尋陸康寧。
這會兒,他們也到了金灣區,遠遠地就看到了自家別墅位置著了大火。
「天哪,那是我們家嗎?」
方翊珍見了,心中大急。而陸景同看了,卻反而顯得相當平靜。
這樣一個結果,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算了,付之一炬就付之一炬吧,曾經的一切,就都還給陸家算了。」
「我也不是不捨得,只是,如今擁有的這一切,畢竟是我們這十多年來的努力,哎……」方翊珍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叮~
陸景同忽然收到一條簡訊——【您XX銀行,尾號1211的儲蓄帳戶已被凍結。】
——【您XX銀行,尾號為2345的儲蓄帳戶已被凍結。】
——【景翊生物法人出現變更,從今日起,將由陸景舟先生成為景翊生物唯一法人……】
簡訊一條接一條的彈了出來。
陸家辦事,效率果然奇高。
他們要讓陸景同夫婦淨身出戶,直接幾個簡訊就算是通知了。
都不需要陸景同到場,景翊生物的法人變更就這樣完成了。
「也許能保住的就只有這輛車了。」陸景同自嘲地笑笑。
「景同,我們現在怎麼辦?去找陳靖嗎?」方翊珍道。
陳靖剛才還說過願意出資的。
「不急,現在這個情況,適合都緩緩,我們也幸苦了這麼多年,好像也從來沒什麼假期吧?先找爸吧,找到之後,我們先休息一段時間。」
陸景同說著從邊上的手提包里拿出現金,數了一下還有一萬多塊。這也算是唯一的錢了。
方翊珍也拿出自己的手提包,苦笑了一下也湊了一萬給他:「就這些了。」
「夠了,也夠用了。」
……
當晚8點,陳記餐館這邊,來了個人。
這人燙了個爆炸頭,畫著煙燻妝,耳朵里塞著耳機,走路的時候,一搖一擺的。看著就很欠揍。
一到這,他倒是還算有禮貌,對陳意遠和徐雁蘭叔叔嬸嬸地招呼了,然後點名要見陳靖。
陳靖在樓上給貓治好了傷,還餵了魚,下樓後對這人也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原來是陳明軒。
「你怎麼搞成這樣子?」
「不搞成這樣子,難道擺明了告訴別人,我陳明軒來明陽市了麼?」陳明軒高傲地甩了一下頭髮。
陳靖笑了笑,先是給父母介紹了陳明軒的身份,然後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客房。
「二叔讓我過來幫你,其實我是很不樂意的,不過既然是二叔開口,我也無話可說。你就說吧,有什麼辦不成的,告訴我就行。」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要你做的,你就待在我家,保我家人平安即可。」
「就這?二叔喊我過來當主力,你就只要我在這鎮宅?」
「鎮宅也未必簡單啊。」陳靖把他拉到房裡,將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計劃大致說了一遍。
「為什麼一定要等明天?今晚不行麼?」陳明軒納悶道。
「因為那個龍頭是陸家人,我還可以告訴你,之前張家在海上的那艘物流船出了事,也是這群人幹的。所以,明天我得借他們之手,幹掉陸景舟。若是現在動手,我們的嫌疑也太大了。」
「你說什麼?張家物流船海上出事,是陸家人幹的?」
「是。」
「你確定?」
「我也是參與者之一,你說我確不確定?」
「你居然還是參與者之一?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怎麼了?」陳靖見他表情忽然嚴肅。
「你知不知道,張家物流船出事之後,有張家高手在海上算卦,結果算出有我們陳家陣法的殘留氣息。所以,張家就以為是我們陳家乾的。
可這事壓根就跟我們陳家沒關係,所以上頭就派人做代表,來明陽市跟他們解釋清楚。」
陳靖微愣:「你別告訴我,這次的陳家代表就是陳明澤?」
「就是他。」
「他那種貨色,也能當代表?」
「嘿嘿……」陳明軒笑了,「沒錯,他就是一坨牛屎,可架不住他有個好爹啊。他爹想讓他立功,這不,就給他搶了這個機會唄。但也不看看,機會固然是機會,抓不抓得住還是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