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陳靖見這情況,毫不猶豫地就推開幾個西裝男人,沖入到家中,護在父母身前。
「阿靖,你怎麼回來了?」陳意遠和徐雁蘭都很意外。
但很快,陳意遠就把他拉到背後,似乎也擔心這些不速之客對自己兒子不利。
「你們什麼人?」
陳靖卻拍了拍陳意遠的肩膀,以眼神示意,讓他放鬆,沒事。
陳意遠哪敢放鬆,這些人一進家門就翻箱倒櫃到處亂搜,他恨不得要跟這些人拼命,哪裡還放鬆得下來?
可下一秒,從陳靖手上傳來的一股龐大的力量,卻是讓他身不由己地被拉到了後面。
陳意遠如今還在壯年,且經常做事,力氣方面可不小。但陳靖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拉扯到後面去,這份力量,顯然比他要強得多。
「你就是陳靖?」以手帕捂住嘴巴的公子哥輕蔑地掃了他一眼。
「是。」
「呵呵,既然你回來了,那有些事情就你自己跟你父母交代吧。我也懶得跟你們這些土包子多說什麼。」
「我要交代什麼那是我的事,可你們這又是做什麼?給你們10秒的時間,都給我滾出去。要不然,可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陳靖說話間,忽然跳出去,抓住幾個正在翻箱倒櫃找東西的西裝男,蠻力地就將他們從店裡丟了出去。
這些人來這裡之前,周圍跟清場了一樣,並沒普通人在這經過。所以,陳靖動手,倒也不用遮遮掩掩。
那成了年的男子,少說也有150斤一個,可他卻一拋一甩,將他們如沙袋一樣丟到了店外去了。
陳意遠和徐雁蘭看得目瞪口呆,都失神了。
這是何等的力量?
難道是我們眼花了嗎?
他們夫妻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卻見這是事實,並不是眼花。他們的兒子當真是一騎當千,抓住一個就丟一個,一連串地就將西裝男子丟了出去。
「區區一個外家人,你還真當自己有身份了?」
以手帕捂嘴的公子哥見陳靖如此囂張,忽然之間,他也動手了。
向前兩步快衝,飛起一腳就踢向了陳靖。
陳靖架起雙手擋在前面,嘭地一聲,承受這一擊之後,他雙腳貼著地面,在地面滑行了七八米之距,方才停住。
「你是誰?敢報個名字嗎?」陳靖盯著他。
「想知道我的名字?呵呵,告訴你也無妨,我叫陳明澤。你應該知道這個澤字代表著什麼吧?」公子哥居高臨下盛氣凌人地看著他。
澤!
單從這個字上,並不能看出什麼。
但這三點水的含義,陳靖卻是知道的。
陳家的嫡系,名字皆帶三點水。比如陳明漢。
陳家跟張家不同,張家立字輩,以仁義禮智信為嫡,而陳家這邊,到明字輩,是以水為嫡。也就是說,嫡系子弟,才配用跟水有關的字為名。
這陳明澤單是這個澤字,就足夠說明他的身份尊貴。
如果把陳家比如皇室,那他就是小王爺,而陳靖作為外家人,頂多算個員外郎。
在堂堂小王爺的面前,你區區員外郎又算個什麼東西?
所以,陳明澤這話,就是點明尊卑,讓陳靖自己心裡有點逼數。
「就算你是嫡系,也沒權力到我家翻箱倒櫃吧?」
在陳明澤再次打手勢讓人開搜的時候,陳靖再次擋住他。
「呵呵,你家高祖做了什麼事,你心裡沒數嗎?現在,家族方面懷疑他違背族規,在你這邊家裡留下了不該留的東西,也正是這些東西,才讓你這一個外家子弟亂打亂撞踏入了鍊氣圈子。對於你的事,家族已經網開一面決定保你。這是你的幸運,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你們有資格擁有的。因此,你高祖留下的東西,我們需要帶走。
現在既然你不讓搜,也可以,乾脆就由你交出來好了。也省卻了我一些時間。」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高祖根本就沒留下什麼東西。」
「呵呵,沒留下什麼東西?他若沒留下什麼東西,你能平白無故的踏入鍊氣圈子?」
「我進入這個圈子,與高祖無關,我練的也並非陳家的法。」
「笑話,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若不是你高祖偷偷搞了小手段,憑你們這一脈土包子,也配踏入鍊氣圈子?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今天,反正我要從你們這得到一個交代。要麼讓我搜,要麼你自己交出來。」
陳明澤依舊用手帕捂著嘴鼻,嫌棄著裡面的味道。
「你到底要什麼?」陳靖目光忍含著怒火。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最好是你們自覺一點。」
「我說了,我高祖並沒留下任何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我讓開,別逼我對你動手。你也應該知道,以我的身份,就算是把你打殘了,家族方面也只會偏向我,而不會在意你半點。懂嗎?」陳明澤說道。
「把我打殘?你似乎還不太夠那個資格。」陳靖冷笑了起來。
他暗中以天子望氣術觀察這些人,那些西裝男,多半是罡氣境。
實力最強的,就是這個陳明澤,鍊氣小成,體內靈線62厘米。
單論境界,的確比陳靖要高。
可陳靖連更厲害的人都打過,這區區62厘米又算什麼?
但是,對方也畢竟是嫡系。
身份差距擺在這裡,如果直接打傷了他,陳靖有理由相信家族那邊絕對會以此發難。對自己家做出懲處手段。
所以,他拿出了手機,給文彥叔發了條信息過去,簡單地說明了這裡的事,並問文彥叔,自己該怎麼處理。
文彥叔也很快就給他回復了信息,只有很簡潔的一個字——忍。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已能說明很多東西。
至少說明他剛剛的猜測是對的,如果他要是在這裡傷了陳明澤,家族那邊絕對會以此發難。
「你似乎很膨脹啊,家族承認你外家身份之後,看起來你好像已經目中無人了?」
陳明澤一步步走到陳靖面前,「你難道是想跟我動手?」
陳靖的實力底細,陳明澤在家族搜集的資料里有看過。他來之前,就對陳靖一家人的底細了解得不能再清楚了。
所以,他知道陳靖的實力,不過是藉助了靈石,強行提升到了50厘米而已。
這種揠苗助長的方式提升上來的實力,也配叫實力?
就陳靖剛剛所說的那話,如果換成別人,他陳明澤早就動手了。
而陳靖好歹也是姓陳,大家是同宗同族,他也罕見地沒有發怒。
兩人四目相對,足足過了半分鐘,陳靖才開口:「如果你一定要搜,我也不阻止你,但你們這種翻箱倒櫃的搜法,我無法接受。」
「呵呵。」
陳明澤笑了,他原本以為剛才的對視,若陳靖稍微有點骨氣,應該就會跟他硬槓一把。
但陳靖選擇了退步,說出了這樣妥協的話。
這也忽然的,讓他感到了沒意思。
「行吧,既然你有這個要求,那我就讓人溫柔點。」陳明澤再次揮手,那些西裝男也再次進入家中開始搜查。
陳靖壓抑著怒火與不滿,其實這樣的退步,他本心是不想的。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意氣用事給父母帶來麻煩。
陳意遠和徐雁蘭兩人驚訝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陳靖和陳明澤的對話,也更是讓他們聽得雲裡霧裡。
什麼家族?什麼外家?
陳靖也看出他們的疑惑,就表示稍後會跟他們說個明白。
陳明澤這一群人,在這裡搜了兩個小時左右,就撤了。
沒意外的,他們什麼也沒搜到。
可饒是如此,他們也還是走了,似乎他們這次過來的真正目的,也並不是為了找東西,而是為了放一個下馬威而已。
之前,陳明軒嘴上說著讓手下人溫柔一點,可整個陳家還是被搜的亂七八糟。
就連靈堂里的靈位,都被摔斷了好幾截。
家裡亂成了這個樣子,陳意遠和徐雁蘭卻因為心中的好奇,反而沒怎麼生氣。
陳靖幫著他們把東西收拾了一遍之後,一家人就關上門,在吃午飯的時候,他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父母。
父母聽完了之後,也愣了很久,似乎這麼離奇而龐大的信息量,他們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
再之後,陳靖就接到了文彥叔打來的電話。
文彥叔問他:「你應該沒有跟陳明澤發生衝突吧?」
「沒有。」
「那就好。」
「文彥叔,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陳靖問。
文彥叔嘆了一聲:「因為你的高祖和他的高祖當年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你高祖年輕的時候,總是壓了他高祖一頭。直到後來你高祖瘋了之後,他的高祖才初露鋒芒。他們這一脈,從好幾代之前,就一直看我們不慣。這次,陳明澤是因為任務經過明陽市,應該是臨時起意,才有了這麼一出。所以他的目並不是想搜東西,只不過是想給你們家一個下馬威而已。
但沒辦法,他是嫡系脈,我們是旁系脈,忍一忍就算了。」
「好的,文彥叔,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陳靖看著父母還在消化那些他所說的事,他也沒打擾。之後就一個人出了門。
文彥叔說陳明澤這一群人,這次是過來做任務的,會在明陽市停留好幾天。
「下馬威?來了明陽市,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陳明澤你給我等著,我這就來找你,讓你好好看看什麼叫真正的下馬威。」